第222章《舊瓷碗里的釉光》

一、儲物間的瓷釉香

清晨的儲物間飄著松柴香。女媧蹲在舊碗柜前，指尖撫過只青釉瓷碗，碗沿的冰裂紋里嵌著銀灰色光塵——在晨光里凝成細珠，順著裂紋往下滾，在地面積成小小的蓮花形狀，和玄光鑒的紋路嚴絲合縫。

“這是1985年的青瓷碗，”后勤阿姨抱著紙箱經(jīng)過，瓷碗碰到木架發(fā)出“叮咚”聲，光塵從碗底的落款處抖落，在空氣中畫出淡青色的弧線，“上周整理廢棄食堂用具時翻出來的，碗底有點磕碰，我用艾草汁補了才穩(wěn)當。你看這碗沿的刻痕，是用竹刀劃的‘307’。”

靈月舉著豆?jié){跑過來，豆汁滴在碗壁上，水漬暈開的瞬間，冰裂紋突然顯出淡綠色的脈絡(luò)，像初春的草芽在冰下生長。“這碗在呼吸！”她指著碗底的落款，是個極小的蓮花印，和之前見過的紅繩結(jié)一模一樣，印泥里還卡著粒松柴灰。

儲物間角落的木箱里，墊著塊青瓷碎片，邊緣的弧度和這只瓷碗的磕碰處正好互補。女媧掀開箱蓋，碎片背面的釉色里，藏著張泛黃的草紙，上面用炭筆寫著：“瓷碗盛露，能鎮(zhèn)暗淵寒氣化”。

“今早五點來搬碗碟，”阿姨往紙箱里塞舊瓷，“看見穿中山裝的人在擦瓷碗，手里拿著塊軟布，說‘冰裂紋的釉光亮了就對了’。”她指著木架的凹槽，那里有個被碗底磨亮的圓痕，形狀和瓷碗的底座完全契合。

女媧把瓷碗裹進棉布，玄光鑒在口袋里微微發(fā)燙。她剛要走出儲物間，就見靈月突然指著鐵門的反光——映出的瓷碗冰裂紋處，光塵在慢慢凝結(jié)，變成鑰匙的形狀，和之前找到的舊鑰匙一模一樣。

二、教室的瓷痕課桌

早讀課的陽光斜斜切進教室。女媧把青瓷碗放在課桌上，碗沿的釉色在晨光里泛著微光，光塵順著冰裂紋往里鉆，第三道裂紋的盡頭，突然滲出細小的釉屑，混著光塵落在桌面上，堆成小小的星芒形狀。

“這釉屑在拼圖案！”靈月用指尖撥弄碎屑，星芒的尖角正對著307號課桌，“你看那課桌的木紋，嵌著的青瓷屑和這碗是一個顏色！”

307號課桌的抽屜突然自己彈開，里面的舊筆記本里，夾著片青瓷標本，釉面的冰裂紋和這只瓷碗完全重合。女媧把標本放在碗旁，標本邊緣的釉色里，光塵突然涌出來，在碗內(nèi)拼成個極小的蓮花，和玄光鑒的紋路嚴絲合縫。

后排男生突然“呀”了聲，他的草稿紙上，不知何時多了道淡青色的痕跡，像用釉屑畫的，痕跡里的光塵在動，拼出“圖書館舊書區(qū)有瓷譜”。“我沒帶瓷片啊！”男生翻著草稿本，最后一頁的空白處，竟有行極淡的字：“瓷記煙火，釉藏光痕”。

戚天背著掃帚走進來時，帶起陣松柴香。老頭拿起瓷碗掂量：“這青瓷里摻了松煙釉，能擋暗淵的寒氣。”他的指腹蹭過冰裂紋，光塵突然順著指縫鉆進釉層，“碗底的磕碰處有東西，得等它自己吸夠晨光才看得清。”

三、食堂的瓷碗蒸糕

午餐時的食堂飄著米香。打飯窗口的艾草糕旁，擺著幾個青瓷小碟，碟沿的冰裂紋和瓷碗的紋路完全相同，阿姨用竹筷夾起塊糕：“這是戚大爺讓做的‘冰紋糕’！”

“碟子看著像瓷碗的碎片做的。”靈月拿起個小碟，底部的磕碰痕和瓷碗的缺口能拼起來，糕體上的艾草印記，邊緣沾著的細釉屑，和瓷碗的釉色一模一樣。

“是舊瓷碗碎了之后重?zé)模卑⒁掏畫z餐盤里放了塊糕，“1985年的青瓷土，戚大爺說那時候的瓷里滲了松油，能聚光。你看這糕里的光點，和光塵一個顏色。”

女媧咬開糕體，舌尖的艾草味里混著淡淡的瓷土香，玄光鑒在口袋里微微發(fā)燙。她往后廚看時，穿藍工裝的男人正用青瓷模壓糕，模具的冰裂紋和瓷碗的紋路完全相同，指節(jié)沾著的面粉里，混著極細的釉屑，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他今早五點就來和面團，”阿姨擦著柜臺，“說這糕得按瓷碗的弧度蒸，每個褶子都要像冰裂紋，你看這碟底的刻字，和瓷碗的‘307’一樣！”

靈月突然指著青瓷碟邊緣，光塵在熱氣里聚成個小小的露水形狀，慢慢飄向植物園的方向。“它在找露水！”她把青瓷碟翻過來，碟底的刻字里，藏著個極小的碗底印記，和瓷碗的底座完全契合。

四、圖書館的瓷碗書柜

下午的陽光漫進圖書館。舊書區(qū)的木書柜第三層，擺著本《青瓷燒制譜》，封面的瓷質(zhì)封面上，嵌著塊青瓷碎片，磨損痕跡和女媧手里的瓷碗碎片正好互補，書頁的夾頁里，夾著片青瓷書簽，形狀是縮小的瓷碗。

“這書柜是戚大爺當年放瓷器譜用的，”圖書管理員戴著白手套翻書頁，“1985年他常來這里查資料，說青瓷書得用青瓷書簽。你看這書里的插圖，畫的瓷碗和你這只一模一樣。”

女媧把青瓷碎片拼在書簽上，釉色嚴絲合縫的瞬間，書柜發(fā)出“吱呀”聲，第三層隔板自己滑開，里面藏著個青瓷盒，盒蓋的冰裂紋里，嵌著塊極小的玄光鑒碎片，邊緣的光痕，和之前的碎片完全契合。

穿藍工裝的男人抱著舊書經(jīng)過，他看見瓷碗突然停住：“這釉面的修補手法我認得。”他從口袋里掏出點釉料，色澤和瓷碗的青釉一模一樣，“昨晚在儲物間找到的，能補裂了的青瓷。”

釉料涂在瓷碗的磕碰處，《青瓷燒制譜》突然自己翻開，里面的青瓷圖譜上，光塵開始流動——1985年的戚天正給瓷碗補釉，旁邊站著個穿中山裝的年輕人，手里捧著的瓷譜，和這本一模一樣。圖書館的老座鐘突然響了，四點的鐘聲里，光塵順著釉紋往植物園飄。

五、植物園的瓷碗花盆

傍晚的植物園飄著泥土香。老銀杏樹下，擺著個青瓷碗形狀的陶盆，盆沿的冰裂紋和瓷碗的紋路完全相同，盆底的排水孔里，纏著根青瓷色棉繩，繩結(jié)是蓮花形的，和之前見過的紅繩結(jié)一模一樣。

“這花盆是戚大爺捏的，”李老師給苗澆水，水壺里的水混著釉屑，“他說1985年的瓷碗碎了之后，釉屑埋在這里能讓泥土保水。你看這盆里的艾草，根須都順著盆壁的冰裂紋長，像在認舊碗。”

女媧把瓷碗放在陶盆旁，碗沿的冰裂紋碰到盆沿的瞬間，光塵突然從土里涌出來，順著棉繩往上爬，在蓮花結(jié)處聚成小小的光團。她往土里埋了把新采的艾草，泥土里冒出綠色的氣泡，像瓷碗在呼吸。

穿藍工裝的男人提著水桶走來，他的桶沿掛著個青瓷灑水壺，壺嘴的形狀是縮小的瓷碗，壺身上的冰裂紋和瓷碗的完全相同。“這是用舊瓷碗的碎片做的，”他往艾草根部多澆了點水，“戚老說瓷氣能護苗，得用瓷器澆水才肯長。”

植物園的籬笆上，光塵順著澆水的軌跡往上爬，在藤蔓間拼出個巨大的青瓷碗輪廓，冰裂紋的光塵在動，拼出“操場沙坑有瓷碗的碗底”。

六、操場的瓷痕沙坑

體育課的陽光曬得跑道發(fā)燙。體育老師用釉屑在沙坑邊畫圈，光塵順著釉屑的紋路往沙里鉆，在沙面形成淡青色的痕跡，他用腳蹭了蹭沙面：“這是戚大爺給的‘青瓷沙’！”

“看著像混了瓷碗碎屑的泥沙。”靈月蹲在沙坑旁，指尖沾著沙粒，在地上畫了只青瓷碗，畫完的瞬間，沙粒突然自己排列，光塵從沙里鉆出來，像瓷碗里的露水在晃動。

“是舊瓷碗的碎瓷磨的，”體育老師往沙坑中央撒了把沙，“1985年食堂換碗時剩下的，戚大爺說這瓷屑能聚水汽。你看這沙里的光點，踩上去像踩著青瓷里的星子。”

女媧踩著沙坑里的青瓷碗圖案往前走，鞋底的釉屑沾著光塵，在沙上留下淡淡的青痕，像給圖案鑲了圈邊。沙坑邊緣，穿中山裝的男人和穿藍工裝的男人正用釉屑擺陣，沙圈里的光塵像被圈住的螢火蟲，在里面打著轉(zhuǎn)。

“他們在擺‘聚瓷陣’，”戚天背著掃帚站在樹蔭下，“暗淵的魔氣怕青瓷的火氣，這陣能鎮(zhèn)住操場的寒氣。”他指著沙坑中央，“那里埋著個瓷碗底，是1985年做瓷碗時剩下的，能給陣眼聚氣。”

女媧跳進沙坑扒開沙子，瓷碗底的冰裂紋在陽光下閃著，和她手里的瓷碗嚴絲合縫，最中心的蓮花印里，嵌著塊極小的玄光鑒碎片，邊緣的光痕，和之前的碎片完全契合。

七、宿舍的瓷碗書簽

晚自習(xí)后的女生宿舍，靈月用青瓷碎片做書簽，碎片的冰裂紋像河流分支，她往片上涂了點松油，光塵從油里鉆出來，在瓷片上畫出細小的蓮花。“這瓷片能當書簽！”她把書簽夾進筆記本，瓷香混著松油香，像把植物園的露水味帶了回來。

小雨突然指著自己的書桌，桌面上不知何時多了道淡青色的痕跡，形狀像只青瓷碗，光塵在痕里動，拼出“瓷碗里的光塵能補全玄光鑒的釉紋”。“我沒帶瓷碗回宿舍啊！”小雨用手指劃了劃痕，指尖沾著的光塵突然凝成個小小的蓮花印——和瓷碗底的落款完全相同。

宿舍窗外的老銀杏樹上，突然傳來“叮咚”聲。女媧探出頭，看見那只綠眼黑貓蹲在樹枝上，嘴里叼著塊青瓷片，是瓷碗的碗底碎片，碎片上的光塵在月光下閃著，像盛著露水。貓看見她，輕輕放下瓷片，轉(zhuǎn)身消失在樹影里。

瓷片的背面，刻著極小的“露”字。女媧把瓷片放在玄光鑒旁，鏡面突然映出青瓷燒制的全過程——1985年的制坯、現(xiàn)在的補碗，1985年的上釉、現(xiàn)在的澆苗，所有畫面在光里重疊，像青瓷在時光里凝結(jié)。

八、晨光里的瓷與露

第二天的早讀課，陽光漫過教室。女媧把修好的瓷碗和新采的晨露并放在課桌上，光塵在青瓷間慢慢流動，冰裂紋的紋路在光里連在一起，像老瓷碗盛著新露水。玄光鑒在瓷碗旁微微發(fā)亮，鏡面里的瓷光突然活了過來——過去的瓷碗盛著松柴灰，現(xiàn)在的瓷碗裝著晨露，露水里的光塵順著冰裂紋，在教室里織成張青色的網(wǎng)。

“瓷碗和露水把過去和現(xiàn)在連起來了！”靈月指著鏡面，“戚大爺他們當年燒的，就是我們現(xiàn)在用的！”

戚天背著掃帚走進來，看見瓷碗突然笑了。老頭從懷里摸出只新青瓷碗，碗沿刻著“307”：“這是給你們的，以后每天去老銀杏樹下接晨露。”他指著窗外，“瓷會老，但釉光會記著光——就像光塵記著露水。”

女媧把晨露倒進青瓷碗，光塵在露水里輕輕晃動，像無數(shù)顆小太陽。她往窗外看時，穿中山裝的男人和穿藍工裝的男人正在給植物園的艾草澆水，他們的青瓷水壺碰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像老瓷碗在回應(yīng)新瓷碗。

靈月突然指著玄光鑒的鏡面——映出的1985年晨光里，年輕的戚天正把青瓷碗放在老銀杏樹下接露，身邊的年輕人手里拿著玄光鑒，鏡面的光落在碗里的露水上，像在說“我們早把光藏在露水里等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