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老座鐘的齒輪聲》

一、值班室的銅齒輪

清晨的值班室飄著機油味。女媧蹲在舊物堆前，指尖捏著枚銅齒輪，齒牙的磨損處嵌著銀灰色光塵——在晨光里凝成細屑，順著齒縫往下落，在積灰的桌面拼出小小的蓮花形狀，和玄光鑒的紋路嚴絲合縫。

“這是老座鐘的零件，”值班大爺擦著搪瓷杯，齒輪碰撞鐵盒發出“咔啦”聲，“上周修倉庫門時從墻縫里摳出來的，齒牙斷了半顆，我用銅絲纏了三圈才沒散架。你看這齒輪背面的刻痕，是用螺絲刀劃的‘3’，和另外兩顆能拼成數?！?/p>

靈月攥著飯團跑進來，米粒掉在齒輪上，光塵突然從齒縫里涌出來，裹著米粒在齒輪中心轉了圈，落在盒底的舊報紙上?！斑@齒輪在咬東西！”她指著墻角的老座鐘，鐘擺停在三點位置，鐘面玻璃上的霜花，在陽光下融成半朵蓮花，和紅繩結的紋路完全契合。

值班室的木柜抽屜深處，墊著塊絨布，里面躺著另外兩顆齒輪，齒牙的斷痕和這枚正好互補。女媧拉開抽屜，齒輪的銅軸上，纏著張卷成細條的牛皮紙，上面用鋼筆寫著：“輪轉生光，能鎖暗淵時序”。

“今早五點來燒熱水，”大爺往暖瓶里灌開水，“看見穿中山裝的人對著座鐘比劃，手里拿著齒輪說‘第三組齒牙對上了’。”他指著座鐘底座，那里有圈被齒輪磨亮的銅環，環上的刻度，和齒輪的齒數完全對應。

女媧把齒輪放進鐵皮盒，玄光鑒在口袋里微微發燙。她剛要走出值班室，就見靈月突然指著窗戶的玻璃——映出的齒輪齒牙處，光塵在慢慢凝結，變成鑰匙的形狀，和之前找到的舊鑰匙一模一樣。

二、教室的齒輪刻痕

早讀課的陽光斜斜照在課桌上。女媧把銅齒輪放在307號課桌的抽屜鎖旁，齒輪的齒牙剛碰到鎖芯，抽屜突然“咔噠”輕響，鎖芯里彈出截細小的銅絲，彎成的弧度和齒輪的軸孔完全契合。

“這齒輪能開鎖！”靈月用鉛筆尖撥動齒輪，齒輪在桌面上轉動時，光塵順著齒牙甩出銀線，在桌面上拼出半圈刻度，正好對著教室后墻的掛鐘，掛鐘的玻璃罩上，沾著的銅屑和這齒輪是一個顏色。

教室的掛鐘突然“鐺”地響了一聲，明明還沒到整點。鐘擺晃動的瞬間，女媧看見鐘面內側貼著片銅片，上面的刻痕和這齒輪的齒牙完全相同。她踩著凳子湊近看，銅片邊緣的裂縫里，卡著張極小的紙條，用鉛筆寫著：“鐘鳴三聲，光塵聚軸”。

后排男生突然“呀”了聲，他的機械手表停在了三點零七分，表蓋內側的齒輪紋路，和女媧手里的銅齒輪嚴絲合縫?！拔易蛲韯偵系南遥　蹦猩碎_表蓋，機芯里竟嵌著粒光塵凝成的細珠，在陽光下閃著和齒輪相同的光澤。

戚天背著掃帚從后門進來，掃到課桌旁突然停住。老頭撿起地上的齒輪掂量：“這齒輪沾過鐘樓的銅銹，能鎮住亂跑的時辰。”他用指尖蹭過齒牙，光塵突然順著指縫鉆進齒輪，“暗淵的魔氣能攪亂時序，得用老鐘的齒輪定住?！?/p>

三、鐘樓的齒輪殘骸

午休時的鐘樓飄著鐵銹味。女媧順著吱呀作響的木梯爬上頂層，鐘樓的機械室里，斷成兩截的傳動軸旁，散落著堆齒輪零件，其中一枚的齒牙形狀，和值班室找到的銅齒輪完全相同。

“這鐘二十年前就停了，”管鐘樓的老校工抱著工具箱過來，扳手碰到齒輪發出“哐當”聲，“1985年臺風刮斷了傳動軸，戚師傅當時在這里修了三天，說有枚齒輪掉進墻縫了。你看這軸上的刻痕，是他用鑿子打的‘0’。”

靈月舉著手機照明，光束照在齒輪組上，斷裂處的光塵突然涌出來，在空氣中拼出完整的傳動圖，第三組齒輪的位置，正好對著墻面上的裂縫——和值班室找到齒輪的墻縫方向一致。

機械室角落的磚縫里，卡著塊齒輪碎片，邊緣的弧度和這枚齒輪的斷口正好互補。女媧用螺絲刀撬開磚塊，碎片背面的銹跡里，藏著張泛黃的圖紙，上面畫著齒輪的裝配圖，標注著“7號齒輪對應地軸方位”。

“今早七點來檢查木梯，”老校工往齒輪上刷防銹油，“看見穿藍工裝的人在拼齒輪，手里拿著把卡尺說‘齒距和圖紙對上了’?！彼钢孛娴挠秃郏抢镉袀€被齒輪壓出的圓印，邊緣還留著光塵凝成的銅屑。

女媧把齒輪碎片放進背包，玄光鑒在口袋里微微發燙。她剛要走下木梯，就見靈月突然指著鐘樓的玻璃窗——映出的齒輪碎片處，光塵在慢慢凝結，變成鑰匙的形狀，和之前找到的舊鑰匙一模一樣。

四、食堂的齒輪蒸糕

午餐時的食堂飄著棗泥香。打飯窗口的梅花糕旁，擺著幾個齒輪形狀的木模，模子的齒牙紋路和銅齒輪完全相同，阿姨用竹筷夾起塊糕：“這是戚大爺讓做的‘輪紋糕’！”

“木模看著像齒輪的仿制品！”靈月拿起個木模，內側的刻痕和銅齒輪的齒牙能拼起來，糕體上的花紋，和齒輪背面的刻痕一模一樣。

“是按老齒輪的樣子刻的，”阿姨往女媧餐盤里放了塊糕，“1985年修鐘樓時剩下的木料，戚大爺說沾過齒輪油的木頭能聚氣。你看這糕里的光點，和光塵一個顏色?！?/p>

女媧咬開糕體，棗泥的甜香里混著淡淡的銅銹味，玄光鑒在口袋里微微發燙。她往后廚看時，穿藍工裝的男人正用木模壓糕，指節沾著的面粉里，混著極細的銅屑，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和齒輪的材質完全相同。

“他今早五點就來揉面，”阿姨擦著柜臺，“說這糕得按齒輪轉動的方向蒸，每圈都要對應時辰，你看這模底的刻字，和齒輪的‘0’一樣！”

靈月突然指著木模邊緣，光塵在熱氣里聚成個小小的齒輪形狀，慢慢飄向圖書館的方向?！八谡彝?！”她把木模翻過來，模底的刻字里，藏著個極小的蓮花印記，和紅繩結的形狀完全契合。

五、圖書館的齒輪書柜

下午的陽光漫進圖書館。舊書區的橡木書柜頂層，擺著本《機械傳動原理》，封面的銅質書脊上，嵌著枚齒輪形狀的書簽，齒牙紋路和鐘樓的齒輪完全相同。

“這書柜是1985年按鐘樓齒輪比例做的，”圖書管理員戴著白手套翻書，“戚師傅說齒輪狀的書柜能鎮住亂跑的書頁。你看這書里的插圖，畫的齒輪組和鐘樓的一模一樣?！?/p>

女媧把銅齒輪貼在書簽上，齒牙嚴絲合縫的瞬間，書柜發出“咔啦”聲，第三層隔板自己滑開，里面藏著個銅制小盒，盒蓋的齒輪紋里，嵌著塊極小的玄光鑒碎片，邊緣的光痕和之前的碎片完全契合。

穿藍工裝的男人抱著舊書經過，他看見齒輪突然停?。骸斑@齒牙的磨損痕跡我認得。”他從口袋里掏出根銅絲，粗細和齒輪的軸孔完全相同，“昨晚在鐘樓墻縫里找到的，能修補斷齒?！?/p>

銅絲纏在齒輪的斷齒處，《機械傳動原理》突然自己翻開，里面的齒輪圖紙上，光塵開始流動——1985年的戚天正給鐘樓齒輪上油，旁邊站著個穿中山裝的年輕人，手里捧著的圖紙，和這本一模一樣。圖書館的老座鐘突然響了，三點的鐘聲里，光塵順著齒輪紋往操場飄。

六、操場的齒輪沙陣

傍晚的操場飄著青草香。女媧蹲在沙坑邊，把找到的三枚齒輪拼成完整的圓形，光塵在拼接處流動，形成圈銀色的光環。沙粒落在光環里，竟順著齒輪的紋路排列，在沙面上畫出細小的刻度。

“這齒輪在畫時辰！”靈月用樹枝沿著刻度劃線，線條延伸的方向，正好指向操場角落的舊報欄，報欄的鐵皮上，銹跡形成的圖案，像放大的齒輪齒牙。

穿中山裝的男人和穿藍工裝的男人正用銅屑在沙坑擺陣，沙圈里的光塵像被齒輪帶動的水流，在里面形成旋轉的漩渦?！八麄冊跀[‘定輪陣’，”戚天背著掃帚站在樹蔭下，“暗淵的魔氣能讓時間亂走，這陣能用齒輪的轉速穩住?！?/p>

女媧把拼好的齒輪放在陣眼，沙坑突然輕微震動，沙面下冒出枚齒輪——是最后缺失的“7”號齒輪，齒牙的紋路和三枚齒輪嚴絲合縫，中心的軸孔里，嵌著塊玄光鑒碎片，終于和所有碎片連成了圓。

“這是1985年掉進沙坑的，”戚天用掃帚撥開沙粒，“當時修鐘樓的工人在這里歇腳，齒輪從工具箱里滾出來的?！彼钢晨舆吘壍睦匣睒?，樹紋里嵌著的銅屑，在夕陽下閃著和齒輪相同的光。

七、宿舍的齒輪書簽

晚自習后的女生宿舍，靈月用硬紙板和銅片做齒輪書簽，紙板剪的齒牙涂了銀漆，她往中心釘了顆蓮花形的紐扣，光塵從銅片里鉆出來，在書簽上畫出細小的刻度?！斑@書簽能定頁！”她把書簽夾進歷史課本，銅香混著紙香，像把鐘樓的齒輪聲帶了回來。

小雨突然指著自己的書桌，桌面上不知何時多了道淡金色的痕跡，形狀像個齒輪，光塵在痕里動，拼出“齒輪里的光塵能補全玄光鑒的輪紋”。“我沒帶齒輪回宿舍??！”小雨用手指劃了劃痕，指尖沾著的光塵突然凝成個小小的齒輪——和鐘樓的齒輪完全相同。

宿舍窗外的老銀杏樹上，突然傳來“咔啦”聲。女媧探出頭，看見那只綠眼黑貓蹲在樹枝上，嘴里叼著塊銅片，是齒輪的中心軸碎片，碎片上的光塵在月光下閃著，像沾著銀粉。貓看見她，輕輕放下銅片，轉身消失在樹影里。

銅片的背面，刻著極小的“時”字。女媧把銅片放在玄光鑒旁，鏡面突然映出齒輪鍛造的全過程——1985年的熔銅、現在的拼輪，1985年的修鐘、現在的擺陣，所有畫面在光里重疊，像齒輪在時光里轉動不息。

八、晨光里的輪與光

第二天的早讀課，陽光漫過教室。女媧把拼完整的齒輪和新做的書簽并放在課桌上，光塵在銅片間流動，齒牙的紋路在光里連在一起，像老齒輪長出了新生命。玄光鑒在齒輪旁微微發亮，鏡面里的齒輪突然轉動起來——過去的齒輪帶動鐘樓，現在的齒輪引著光塵，在教室里織成張銀色的傳動網。

“齒輪和書簽把過去和現在連起來了！”靈月指著鏡面，“戚大爺他們當年修的，就是我們現在找的！”

戚天背著掃帚走進來，看見完整的齒輪突然笑了。老頭從懷里摸出個銅制小齒輪，背面刻著“307”：“這是給你們的，以后帶在身上，能穩住時辰。”他指著窗外的晨光，“齒輪會舊，但轉動會記著光——就像時間記著軌跡?！?/p>

女媧把齒輪放在窗臺，晨光透過齒牙的縫隙照進來，在桌面上投下轉動的光斑。她往窗外看時，穿中山裝的男人和穿藍工裝的男人正在給鐘樓裝新齒輪，他們的手指在齒輪間移動，像在撥動時間的指針，和1985年圖紙上的標記慢慢重合。

靈月突然指著玄光鑒的鏡面——映出的1985年晨光里，年輕的戚天正給鐘樓齒輪上油，身邊的年輕人手里拿著玄光鑒，鏡面的光落在齒輪上，像在說“我們早把光藏在轉動里等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