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冰海載光行》

一、破冰船的銹錨

運輸艦撞碎浮冰的脆響里，女媧指尖的指環泛起淡藍微光。光流順著甲板的裂縫漫下去，在底層貨艙的金屬壁上投出網格——正好與空天機的固定卡槽嚴絲合縫。戚天蹲在控制臺前擦去冰霜，指腹蹭過標著“南極航線”的舊海圖：“昨晚的衛星掃描顯示，前方80海里有敵對勢力的冰下基地?！?/p>

貨艙角落的冷藏柜突然發出嗡鳴，指環的光流正往柜門鎖孔里鉆。戚天搬開壓在柜門上的氧氣瓶，白霧涌出的瞬間，他抓住個閃著紅光的金屬盒：“是李教授提到的‘環境適配芯片’，能讓空天機在極寒里啟動?！?/p>

“但芯片的接口有損壞，”女媧用指尖的光流輕撫斷口，冰碴在光里化成細霧，“需要找到同型號的連接器?！边\輸艦的廣播突然響起電流聲，接著是段摩斯密碼——指環自動翻譯成文字：“左舷儲物艙有19號備件箱”。

瞭望塔傳來喊聲：“右前方發現三個冰下潛航器！”戚天抓起防寒服扔給女媧，舷窗外的浮冰正在翻動，潛航器的金屬背脊劃破冰面，像群灰色的鯊魚。“他們在等我們進入冰谷，”他盯著雷達屏，“那里的磁場會干擾我們的通訊。”

二、儲物艙的備件

儲物艙的鐵架積著半寸厚的冰，女媧的指環在冷空氣中格外明亮。光流順著編號掃過貨架，在“19號”箱子前凝成小錘，敲碎鎖上的冰殼。戚天掀開箱蓋時，鐵銹混著冰碴掉下來，里面的備件裹在防油紙里，還帶著淡淡的機油香。

“連接器在最底下，”他翻找時摸到塊硬紙板，展開是張手繪地圖——冰谷的地形標注著三個紅點，“是‘守望者’標的安全通道，但第三個點被冰覆蓋了。”女媧的光流突然在地圖上轉圈，紅點周圍的冰紋里，顯露出行小字：“需以光為引”。

儲物艙的舷窗突然結滿白霜，外面傳來金屬摩擦聲。戚天貼在艙壁上聽了聽，抓起扳手躲到門后：“潛航器派了人登船，腳步聲在靠近?！迸畫z把芯片和連接器塞進防寒服內袋，光流在門把手上凝成薄冰——這樣開門時會有響動。

門被猛地撞開的瞬間，戚天的扳手砸在對方的護目鏡上。來人的防寒服上印著骷髏徽記，槍托砸向貨架的剎那，女媧的光流突然纏住他的腳踝，冰面在腳下裂開，那人驚呼著滑向角落。“他們的目標是芯片，”戚天奪過對方的槍，“說明這東西比我們想的重要?！?/p>

三、冰谷的磁暴

運輸艦駛入冰谷時，儀表盤的指針開始瘋狂跳動。女媧的指環貼在控制臺的磁暴預警器上，光流像層薄膜裹住屏幕，紊亂的數值慢慢穩定下來。戚天盯著舷窗外的冰壁，藍色的冰層里嵌著無數金屬碎片：“是舊時代的沉船，磁場就是從這里來的。”

“第一個安全通道到了，”他調整航向，避開塊懸在頭頂的冰錐，“但雷達顯示潛航器就在冰谷兩側，他們在等磁暴最強的時候動手?！迸畫z的光流突然在艙壁上投射出段影像——李教授站在模擬艙里，“冰谷中心有塊‘地磁穩定石’，能給指環充能。”

運輸艦的引擎突然發出異響，轉速表掉到危險值。戚天沖進引擎室，發現冷卻管被冰碴堵住了，而備用管道的閥門銹死了。女媧的光流順著管道游走，結冰的冷卻液竟開始融化，銹死的閥門“咔嗒”聲里轉了半圈：“光流能改變物質分子結構?！?/p>

磁暴突然加劇，舷窗上的冰紋變成詭異的紅色。戚天抓過救生繩系在兩人腰間：“第二個通道被冰堵死了，只能走備用航道——但那里有暗礁?！敝腑h突然在控制臺前展開立體圖，暗礁的縫隙里，竟有條僅容運輸艦通過的水道。

四、暗礁區的追擊

運輸艦擦過暗礁的瞬間，女媧抓住搖晃的控制臺。光流在舷窗上畫出航道，最窄處僅比艦身寬半米。戚天的額頭抵著屏幕，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左舷的潛航器在加速，他們想逼我們撞礁?！?/p>

暗礁的冰殼突然炸開，塊巨大的冰巖砸在甲板上。女媧的光流及時在艙頂凝成護盾，碎冰像雨般彈開。她看向舷窗，潛航器的艙門打開著，有人正用火箭筒瞄準駕駛艙——而對方的防寒服領口，露出半塊和李教授同款的吊墜。

“是‘守望者’的叛徒，”戚天猛打方向盤，運輸艦在暗礁間劃出S形，“他認得我們的航線。”女媧的光流突然分出支流，順著暗礁的縫隙游走，冰面下的巖石突然凸起，潛航器躲閃不及，撞在上面冒出黑煙。

運輸艦駛出暗礁區時，引擎突然熄火。戚天檢查后發現是燃料管被冰碴劃破了，備用燃料僅夠支撐半小時?！暗谌齻€安全通道就在前面，”他指著冰谷盡頭的微光，“那里應該有‘地磁穩定石’?！?/p>

五、穩定石的光脈

運輸艦在冰灘擱淺時，女媧的指環已亮得像顆小太陽。光流在冰面上畫出條路，盡頭是塊半埋在冰里的藍色巖石，表面的紋路與指環內側完全吻合。戚天用冰鎬鑿開周圍的堅冰，巖石的光脈突然跳動起來，與指環的光流形成共振。

“芯片需要穩定石的能量才能修復，”他把金屬盒放在巖石上，藍光順著接口鉆進去，損壞的斷口開始愈合，“但啟動需要時間，潛航器還有十分鐘就能追上來?！迸畫z的光流突然在冰面織成網，將穩定石圍在中央——這是指環自動生成的防御陣。

冰面傳來震動，叛徒帶著兩個人正朝這邊走來，手里的槍指著巖石：“把芯片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點?！逼萏鞊踉谂畫z身前，發現對方的護目鏡上結著薄冰，呼吸也比正常人急促：“他在磁暴里受了傷，撐不了多久?！?/p>

芯片修復的提示音響起時，叛徒突然開槍。子彈打在光網上彈開的瞬間，女媧抓起芯片塞進空天機的能量核心。穩定石的光脈突然暴漲，將三人籠罩在內——叛徒的槍在藍光里慢慢融化，他驚恐地后退，卻被光網纏住腳踝。

六、冰下的基地

穩定石的藍光沉入冰面時，女媧的指環正引導著光脈游走。冰面裂開道縫隙，露出個金屬入口，上面的標識已被冰覆蓋，光流掃過的地方顯露出“南極前哨站”的字樣。戚天用冰鎬撬開凍住的門把手：“是舊時代的科考站，‘守望者’應該在這里建立過臨時基地?！?/p>

基地的走廊積著齊膝的雪，應急燈在頭頂閃爍。女媧的光流順著墻壁游走，在扇門前停下——門后的冷凍艙里，躺著六個穿“守望者”制服的人，體溫監測顯示還有生命體征?！八麄冊诘蜏匦菝撸逼萏煺{出控制面板，“需要逐步升溫才能喚醒。”

冷凍艙的顯示屏突然亮起，播放著段視頻：“如果休眠者被喚醒，立刻前往主實驗室，那里有對抗敵對勢力的‘基因武器’的解藥……”畫面里的研究員，正是李教授。女媧的光流突然在屏幕上轉圈，調出份隱藏文件——是所有休眠者的身份信息，其中有個名字被標了紅：“林夏，基因學家”。

基地的警報突然響起，紅色的警示燈在走廊里閃爍。戚天看向監控，叛徒正帶著人砸開入口的冰門：“他們找到這里了，我們得先去實驗室?！?/p>

七、實驗室的解藥

實驗室的玻璃柜里，擺滿貼著標簽的試管。女媧的指環在“基因解藥”的標簽前停下，光流裹住試管，將里面的淡綠色液體懸浮在空中。戚天在控制臺前操作，喚醒程序顯示還需要十五分鐘：“但我們沒那么多時間了。”

叛徒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回蕩，伴隨著槍聲。女媧將試管里的液體注入空天機的噴霧系統：“可以讓空天機在基地上空噴灑解藥，覆蓋范圍更大。”她突然指向墻角的通風管，“我們從這里去停機坪，休眠者交給基地的防御系統保護?！?/p>

通風管里結著薄冰，兩人爬行時，冰碴不斷掉進衣領。戚天突然抓住女媧的腳：“聽，是休眠艙的啟動聲！”遠處傳來機械運轉的嗡鳴，接著是基地防御系統的槍聲——看來自動防御啟動了。

爬出通風管的瞬間，刺骨的寒風灌進來。停機坪上，空天機的引擎已預熱完畢。女媧跳上駕駛艙，將解藥注入噴霧裝置，戚天則啟動了起飛程序：“叛徒應該被防御系統纏住了，但我們得盡快離開，基地的能源快耗盡了?！?/p>

八、極光下的航向

空天機沖破冰層的剎那，極光正好在頭頂綻放。女媧的指環與穩定石的光脈最后次共振，在冰原上留下道藍色光軌——這是給休眠者醒來后留下的路標。戚天調整航向，南極大陸的輪廓在屏幕上慢慢清晰：“‘新人類基地’就在冰蓋下面，信號越來越強了?！?/p>

駕駛艙的通訊器突然響起，傳來個微弱的聲音：“這里是林夏……我們醒了……”女媧的指環投射出畫面，六個休眠者正站在基地入口，身后的防御系統還在射擊?！拔覀儠垂廛壸飞蟻?，”林夏的聲音帶著激動，“解藥收到了，謝謝你們。”

空天機在極光里穿行，下方的冰原像塊巨大的藍寶石。戚天遞給女媧塊壓縮餅干，包裝紙上的雪化成水珠，被指環的光流輕輕托起：“敵對勢力暫時追不上了，但他們肯定在基地附近設了埋伏?！?/p>

女媧看向舷窗外，極光的綠色光帶里，有無數細小的光點在匯聚——像極了指環光流的顏色。她握緊手指，指環的光映在戚天的護目鏡上，兩人的倒影在藍光里重疊。“不管有多少埋伏，”戚天發動引擎，“我們總得去看看，新人類的未來到底是什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