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凍土生微芒》

一、中轉站的暖爐

直升機降落在凍土帶時，螺旋槳卷起的雪沫里，女媧指尖的指環泛著橘色微光。光流落在中轉站的鐵皮屋頂上，融開半尺厚的積雪，露出個銹跡斑斑的煙囪——煙道口飄著縷淡白的水汽，像有人剛添過柴。

戚天踹開凍住的木門，煤煙味混著機油香涌出來。墻角的鐵爐燒得正旺，爐邊的搪瓷杯還冒著熱氣，杯底壓著張紙條：“第三排貨架有防凍劑，給直升機換機油時用”。女媧的指環在貨架間游走，光流裹住罐標著“-50℃專用”的瓶子，瓶身的冰碴瞬間化成水珠。

“但防凍劑的管口被凍住了，”戚天用軍刀刮著瓶口的冰，“需要加熱到十度才能用。”屋外傳來雪地摩托的引擎聲，張野抄起墻角的獵槍：“是敵對勢力的搜索隊，至少三輛。”他指著后窗，雪地里的車轍正往這邊延伸，最前面的車插著骷髏旗。

女媧把防凍劑放進鐵爐旁的熱水桶，指環的光流在桶壁上凝成保溫層。水溫慢慢升高的同時，她看見爐灰里埋著塊金屬片，夾出來擦去灰燼，上面的刻痕與空天機的能量接口完全吻合：“是備用能量塊，李教授留的。”

二、維修間的機油

維修間的鐵架上擺著七八個機油桶，女媧的指環在標著“航空專用”的桶前停下。光流順著桶蓋的縫隙鉆進去，在桶底聚成小漩渦——沉淀的雜質被卷到邊緣，露出清澈的機油。戚天用漏斗往直升機油箱里灌油，油珠濺在地面的冰上，竟凝成細小的光粒。

“但引擎的過濾器需要更換，”他拆開引擎蓋，濾網的縫隙里堵滿冰碴，“工具箱里沒有同型號的。”張野突然指著墻角的舊木箱，里面堆著些廢棄零件：“這個空氣濾清器改造下應該能用，以前在基地學過。”

維修間的窗戶突然被打碎，顆手雷滾了進來。女媧的光流及時在手雷周圍凝成冰殼，爆炸聲悶在冰里，碎片沒能散開。戚天拽著兩人躲到鐵架后，透過貨架的縫隙，看見三個穿防護服的人舉著槍進來，靴底踩著碎玻璃的聲音格外刺耳。

“他們在找基因樣本，”張野摸出顆煙霧彈，“我去引開他們，你們抓緊時間換過濾器。”煙霧彌漫的瞬間，他沖出維修間，槍聲和喊叫聲漸漸遠去。女媧的光流幫戚天固定好改造后的濾清器，引擎啟動的低吟里，她聽見外面傳來雪地摩托的轟鳴——張野把他們引向了相反方向。

三、雪谷的伏擊

直升機飛越雪谷時，女媧的指環在儀表盤上投射出地形。谷兩側的懸崖覆蓋著厚厚的積雪，最窄處僅容架直升機通過，戚天盯著雷達屏：“張野的信號在谷口停下了，可能被圍住了。”

谷口的雪地上，三輛雪地摩托圍成圈，張野的摩托翻倒在中間，他正靠在巖石上射擊。女媧的光流突然在雪地上凝成冰坡，輛追擊的摩托剎車不及，滑向懸崖邊緣。戚天趁機降低高度，機炮掃向剩下的兩輛摩托，油箱爆炸的火光染紅了雪谷。

張野被拉上直升機時，左臂的防護服滲著血。女媧用指環的光流裹住他的傷口，光流掠過的地方，血慢慢止住：“子彈擦傷了動脈，再晚五分鐘就危險了。”他從懷里掏出個染血的金屬盒：“從叛徒身上搜的，像是某種控制器。”

指環的光流掃過控制器，屏幕突然亮起，顯示著張地圖——敵對勢力在雪谷盡頭設了關卡，架著兩門防空炮。戚天調整航向：“只能從右側的山脊繞過去，那里的海拔雖然高，但沒有設防。”

四、山脊的強風

直升機在山脊上空劇烈搖晃，強風幾乎要掀翻機身。女媧的指環貼在操控桿上，光流順著桿身游走，在儀表盤上凝成穩定的光網——原本跳動的高度表慢慢平穩。戚天盯著油量表：“剩下的燃料只夠飛四十分鐘，必須在那之前找到中轉站。”

山脊的冰層突然裂開道縫隙，下面露出個金屬平臺——是舊時代的氣象站。張野指著平臺中央的天線：“那里的信號塔應該還能用，可以聯系林夏他們。”直升機懸停在平臺上方時，他們發現塔基旁插著根木桿，上面綁著塊紅布，像個簡陋的標記。

“是‘守望者’的聯絡信號，”戚天放下繩梯，“我下去啟動信號塔，你們在這里掩護。”他爬下繩梯的瞬間，山脊的另一側傳來引擎聲——兩架敵對勢力的戰機正順著山脊飛來，機翼下掛著導彈。

女媧操控直升機升空迎擊，光流在機身周圍凝成護盾。導彈擊中護盾的爆鳴聲里，她看見信號塔的指示燈亮了——戚天成功了。張野的機槍掃向戰機的引擎，其中架冒著黑煙墜向山谷，另一架見狀掉頭逃竄。

五、氣象站的坐標

氣象站的控制室積著灰塵，戚天擦去控制臺的灰，屏幕亮起的瞬間，林夏的臉出現在上面：“我們在你們東南方向120公里，正駕駛運輸艦趕來。”她身后的休眠者們舉著武器，艙壁上的地圖標著密密麻麻的紅點，“敵對勢力的主力在‘新人類基地’外圍，你們得小心。”

控制臺的抽屜里，藏著本氣象日志。女媧翻開最后頁，日期停留在末世爆發那天，字跡潦草卻用力：“基地的入口需要‘極光密鑰’——在極夜最深時，用指環的光照射冰蓋的特定坐標。”指環的光流突然在日志上轉圈，坐標數字自動浮現在屏幕上。

“但現在是極晝，看不到極光，”張野包扎著傷口，“密鑰無法激活。”戚天調出基地的三維模型，手指點在冰蓋下的某個區域：“這里有個地熱溫泉，溫泉的蒸汽在極晝里也能折射光線，或許能模擬極光。”

氣象站的警報突然響起，雷達顯示有五架戰機正在靠近。林夏的聲音變得急促：“我們還有半小時才能到，你們必須撤離！”戚天拽著兩人沖向直升機：“去溫泉，那里的地形復雜，適合打伏擊。”

六、溫泉的蒸汽

直升機降落在溫泉邊的巖石后，蒸汽像白霧般裹住機身。女媧的指環在蒸汽里格外明亮，光流與水汽結合，在冰面上凝成七彩的光帶——真的像極了極光。戚天檢查著從氣象站帶出來的炸藥：“把他們引到溫泉中央，那里的冰層最薄。”

戰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第一架掠過溫泉上空時，女媧的光流突然在冰面凝成反光鏡，強光射向駕駛艙。戰機失控的瞬間，戚天引爆了邊緣的炸藥，冰層炸裂的碎片擊中機身，戰機冒著黑煙墜進溫泉，激起巨大的水花。

剩下的四架戰機散開包圍，機槍子彈打在巖石上，濺起火星。張野架起防空導彈：“打中間那架指揮機！”導彈升空的同時，女媧的光流在指揮機前凝成冰墻，戰機躲閃不及，撞在墻上解體。

運輸艦的影子出現在云層里時，最后架戰機掉頭逃竄。林夏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我們看到你們的信號了！”女媧站在溫泉邊，指環的光流與運輸艦的探照燈呼應，蒸汽里的光帶越來越亮，像在冰原上畫出條通往未來的路。

七、運輸艦的匯合

登上運輸艦的瞬間，林夏帶著休眠者們圍上來。她握住女媧的手，指腹撫過指環上的蓮花紋：“李教授說過，能激活指環的人，就是新人類的引路人。”運輸艦的餐廳里，有人在煮熱湯，香氣混著消毒水味，竟有種久違的煙火氣。

指揮艙的屏幕上，“新人類基地”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戚天指著冰蓋下的能量反應：“入口的屏障需要我們的空天機和運輸艦同時充能，再加上指環的光，才能打開。”林夏調出基地的防御系統：“休眠者里有三個是武器專家，可以負責外圍警戒。”

張野突然指著雷達屏：“敵對勢力的艦隊在基地外圍集結，至少有十艘戰艦。”他的聲音有些發緊，“他們的主炮射程能覆蓋整個冰蓋，我們根本靠近不了。”女媧的指環突然在屏幕上展開光網，將艦隊的位置一一標注：“但他們的旗艦在能量罩的盲區，那里有個舊時代的海溝。”

八、極光下的入口

運輸艦和空天機在溫泉上空匯合時，極晝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是地熱蒸汽與高空寒流相遇，形成了短暫的“人工極夜”。女媧站在運輸艦的甲板上，指環的光流與溫泉的蒸汽結合，在冰蓋上投射出巨大的蓮花，正好罩住基地入口的位置。

“充能開始！”戚天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空天機和運輸艦的能量束同時射向冰蓋。屏障的光紋與蓮花同步亮起，冰蓋下傳來金屬摩擦的巨響，像有扇巨大的門正在打開。敵對勢力的艦隊開始炮擊，炮彈在能量罩上炸開朵朵火光，卻沒能穿透。

基地入口完全打開的瞬間，女媧的指環與入口的光紋共振，形成道通往冰下的光柱。林夏指揮運輸艦率先駛入，空天機緊隨其后。穿過光柱的剎那，女媧回頭看向冰蓋——極光般的光帶里，敵對勢力的戰艦正在撤退，而溫泉的蒸汽還在繼續升騰，像永不熄滅的火種。

運輸艦駛入基地通道時，兩側的照明燈依次亮起。林夏指著前方的穹頂：“那里就是新人類的休眠艙，我們要喚醒他們，重建家園。”女媧握緊指環，光流在掌心凝成朵蓮花，與穹頂的圖案嚴絲合縫。戚天走到她身邊，遠處傳來休眠艙啟動的嗡鳴，像無數顆心臟正在蘇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