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核塵落新苗》
一、礦洞入口的綠苔
核廢料池爆炸后的第三日，礦洞入口的碎石堆上竟冒出綠苔。女媧的指環在苔衣上輕晃，光流順著絨毛游走，苔尖的水珠墜落在地，竟砸出細小的坑——是地底滲出的清水，帶著極淡的礦物質氣息。戚天用地質錘敲開塊碎石，斷面的紋路里嵌著銀亮的細沙：“是地熱泉眼的沉淀物，這里的土壤在自我凈化。”
礦洞的鐵柵欄被爆炸震得變形，欄桿的銹跡里卡著片枯葉。林夏伸手去掰欄桿，指尖剛觸到銹鐵，指環的光流突然裹住她的手指——鐵銹簌簌剝落，露出里面完好的鋼芯。“這柵欄是‘守望者’當年建的，”她摸著鋼芯上的蓮花刻痕，“用的是防輻射鋼材，難怪沒被腐蝕。”
礦洞深處傳來滴水聲，張野舉著探照燈往里走，光束照在巖壁上，映出串新鮮的腳印。“是沙棘的幼苗，”他彎腰撿起片脫落的葉片，邊緣帶著鋸齒，“有人已經提前種過了，根須扎得很深。”腳印盡頭的水洼里，浮著張碎紙片，上面寫著“三日澆次泉”。
二、沙棘苗的根須
礦洞中段的沙棘苗長到半尺高，根須順著巖壁的縫隙鉆出，像無數銀線扎進碎石里。女媧的指環在苗根上轉圈，光流裹著根須往深處延伸，接觸到泉眼的瞬間，葉片突然舒展——原本發蔫的嫩芽，竟泛出油亮的綠。戚天用石塊在苗周壘了圈小坎：“這樣泉水就不會漫過根頸，免得爛根。”
苗旁的陶罐里盛著泉水，罐口蓋著片石板，石板的壓痕里沾著細沙。林夏倒出泉水澆苗，水流順著根須滲進土中，在巖壁上沖出細小的溝壑：“這水的PH值剛好，陳教授說沙棘就愛喝有點堿的水。”她突然指著溝底，沖出的沙粒里，混著極細的光塵，與指環的光流同色。
礦洞的通風口積著層灰，張野正用樹枝清理，灰團飄落的位置，正好在沙棘苗的向陽面。“通風口的風向是固定的，”他用石塊在風口擋了半面，“這樣既能透氣，又不會讓冷風直吹幼苗。”巖壁的裂縫里，有只小蜥蜴探出頭，看了看沙棘苗，又縮了回去——是礦洞恢復生機的信號。
三、輻射檢測儀的指針
礦洞出口的輻射檢測儀突然發出“嘀嘀”聲，指針在“安全”與“警戒”之間搖擺。女媧的指環貼在檢測儀上，光流順著表盤游走，指針漸漸穩定在安全區。戚天拆開儀器的外殼，線路板上的灰塵里，嵌著些黑色顆粒——是核爆炸殘留的輻射塵。“用靈泉水擦，”他指著林夏的水壺，“這水能中和輻射塵。”
擦干凈的線路板上，有個細微的焊點是新補的。張野認出是“守望者”的焊法，焊點呈蓮花狀，邊緣光滑：“三個月內有人修過，備用電池還是滿電的。”檢測儀的顯示屏突然亮起，跳出行記錄：“輻射值從0.8降到0.3，耗時15天”。
礦洞外的空地上，堆著些防輻射服，袖口的磨損處繡著補丁。林夏拿起件往身上套，衣服的尺寸剛好合身：“是按新人類的體型做的，”她摸著補丁上的線頭，“用的是沙棘纖維，防輻射還透氣。”防輻射服的口袋里，藏著包沙棘種子，包裝上的日期是爆炸前一天。
四、防輻射服的纖維
防輻射服的纖維在陽光下泛著銀白，女媧的指環在衣料上掃過，纖維的紋路突然清晰——與沙棘的葉脈完全吻合，像用植物纖維直接紡的線。戚天扯了扯袖口的松緊帶，彈性還很好：“是用靈泉水泡過的橡膠，難怪沒老化。”他突然發現衣領內側有行小字：“浸沙棘汁，防輻射翻倍”。
張野在礦洞的儲藏柜里找到半桶沙棘汁，桶蓋的密封圈還很完整。“這汁能當染料，”他往塊白布上倒了點，橙黃的汁液很快滲透，“染過的布料，防輻射效果比沒染的好三成。”儲藏柜的抽屜里，放著些紡線的工具，紡錘上還纏著半截沙棘纖維，閃著銀光。
礦洞外傳來引擎聲，西北基地的卡車停在入口，車廂里裝著新的沙棘苗。“按你們給的圖譜育的苗，”司機跳下車時，懷里抱著本日志，“這是老周整理的種植筆記，說沙棘的枯枝還能當燃料，燒起來沒煙。”日志的最后頁畫著幅圖：礦洞長滿沙棘，遠處的沼澤里有水鳥起落。
五、沙棘枯枝的火焰
礦洞外的空地上，沙棘枯枝在火堆里噼啪作響，火焰是橙紅色的，幾乎沒煙。女媧的指環在火堆上轉圈，光流裹著火星往沙棘苗的方向飄——落在苗周的凍土上，竟融出圈淺淺的暖層。戚天往火堆里添了些新枝，枝椏的斷裂處滲出汁液，遇火后發出淡淡的清香。
火堆旁的烤土豆已經熟透，用沙棘葉包著，葉香混著薯香格外誘人。林夏剝開葉片，土豆的焦皮上沾著細碎的橙黃顆粒：“是沙棘的果粉，”她咬了口，舌尖泛起微酸，“比撒鹽還提味。”火堆的灰燼里，有人埋了幾個紅薯，表皮已經烤得焦黑，裂開口的地方冒出熱氣。
卡車司機正用沙棘枝編筐，枝條在他手里彎成圓潤的弧度。“這枝子有韌性，”他把編好的筐子往地上頓，“裝沙棘果都不怕扎破。”筐底的縫隙里，漏下的火星落在凍土上，竟燙出個小坑——坑底的土壤，已經變成疏松的褐色，不再是之前的硬塊。
六、褐色土的疏松
礦洞出口的褐色土能攥成球，落地又散開，像篩過的細沙。女媧的指環在土上轉圈，光流裹著土粒飄過沼澤，落在之前的爆炸點——原本板結的黑土，竟漸漸變成褐色。戚天抓起把土在指間搓，土粒里混著細小的沙棘根須：“是根須分解了輻射物質，”他突然笑了，“這土能種青菜了。”
林夏在褐色土里撒了把青菜籽，用樹枝劃了道淺溝。“陳教授說要淺播，”她往溝里撒了點草木灰，“沙棘落葉漚的肥，比化肥還好用。”種子剛蓋好土，就有只小蟲子爬過來，在溝邊打了個洞——是吃害蟲的步甲，說明土壤里的蟲卵已經被凈化了。
沼澤的冰面開始融化，露出下面的清水，有小魚苗順著水流游到礦洞附近。張野用竹籃舀起幾條，放進隨身攜帶的魚缸：“是靈泉井的魚種，”他指著魚苗身上的光紋，“能在輕度輻射水里活，正好用來監測水質。”魚缸的石子縫里，竟長出株水草，是隨魚苗帶過來的。
七、清水里的魚苗
礦洞泉眼的清水匯集成小潭，魚苗在潭里游得歡快，尾鰭掃過光流時，激起細小的水花。女媧的指環在潭邊轉圈，光流在水面凝成層薄膜，擋住了飄落的灰塵——潭底的沙粒漸漸沉淀，露出圓潤的鵝卵石。戚天用網兜撈起顆石子，上面附著的青苔已經能看清紋路：“是活水才能養出的苔。”
潭邊的石頭上，有人用刀刻了個簡易的標尺，標記著水位變化。“這半月漲了三寸，”林夏指著最新的刻痕，“說明地下水源在恢復。”她突然發現潭邊的泥地里，有青蛙卵附著在水草上，透明的卵膜里，能看見細小的黑點——是即將孵化的蝌蚪。
卡車司機往車廂里裝著裝滿褐色土的麻袋：“帶回去給我們的新田摻上，”他拍了拍麻袋，“陳教授說這土能改良板結地，比沙土保水，比黏土透氣。”礦洞的沙棘苗已經長到齊腰高，枝頭結出細小的綠果，像綴在枝上的珍珠。
八、新苗上的晨露
清晨的礦洞被薄霧籠罩，沙棘苗的葉片上凝滿晨露，在晨光里像撒了層碎鉆。女媧站在苗叢里，指環的光流與露珠共振，綠果的顏色竟深了些，像在吸收光的養分。戚天舉著筆記本記錄生長數據，筆尖劃過紙頁的聲響，和遠處沼澤的水聲混在一起。
林夏把新收獲的沙棘果倒進竹筐，果實的橙黃與枝葉的深綠相映，格外鮮亮。“能榨成汁當維生素片，”她拿起顆咬了口，酸澀里帶著回甘，“老周說這汁還能涂傷口，比消炎藥管用。”筐底的光塵聚成朵小蓮花，與指環的紋路完全重合。
卡車駛離礦洞時，車斗里的沙棘苗隨著顛簸輕輕搖晃。戚天望著后視鏡里越來越小的礦洞，晨霧中的沙棘林像片綠色的云，新苗上的晨露滾落，在褐色土里砸出細小的坑——很快，就會有新的根須從這里扎下去。
“等秋天結果，”林夏把顆沙棘果放進嘴里，“我們就有足夠的種子，把整個沼澤都種上。”女媧的指環在掌心亮起，光流順著卡車的軌跡延伸，像條通往遠方的綠線，線的盡頭，是成片的沙棘林，在陽光下閃著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