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不必逞強,要是真的不樂意,直接與父皇說明便是。”霄央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沈青玨,張口就來。
“你在說什么混賬話,朕看你是想回東宮反省。”圣帝怒道。
霄央頓時低頭認錯:“父皇息怒,兒臣只是在回來的路上看見國師大人三番兩次為難沈女修,平日見國師大人本就厭惡與女子接觸,才會如此認為。”
“滿嘴胡言,國師大人什么品行朕還沒你清楚,你東宮的側(cè)妃都能坐一條船了,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丟人現(xiàn)眼,出去。”圣帝沉聲道。
“父皇…”霄央不可置信的望著圣帝微怒的神色,連聲音都帶著顫抖。
這么多年,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比不上夜白,真就這么不堪?
他攥緊了手,手臂上青筋暴起,為何…
為何父皇不愿意承認他,明明他才是父皇名正言順的兒子。
霄央低頭,眼底閃過一抹深切恨意。
沈青玨見此,柳眉微擰,她是看出來了,為何來的路上霄央會說出那番話。
要不是他身上真有紫薇命,她還真不會和這樣的人合作。
不過看樣子,流月國的氣數(shù)也沒幾十年了吧。
等霄央離開后,圣帝看著沈青玨:“沈女修也早點回去休息,養(yǎng)精蓄銳好做準備。”
“也好。”沈青玨笑著回答,看見夜白氣定神閑的樣子,她笑容微斂,認真道:“陛下,我這里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沈女修但說無妨。”
沈青玨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句:“陛下最近幾日與水犯沖,不便去有水源的地方。”
圣帝聞言,目光微沉了下,便恢復平常時候的表情神態(tài)。
“朕,會小心。”他沉聲應道。
沈青玨見此,也不再多言。
玄門術法,在于扭轉(zhuǎn)陰陽,成全自己,至于別人會不會嚴謹對待,不可干預,這就是命數(shù)。
沈青玨離開玉清殿后是魏公公送她回的宮道馬車。
至于圣帝讓夜白留下來會說什么,那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
回到驛站后,沈青玨去看了南木生,發(fā)現(xiàn)他靈脈已經(jīng)修補的七七八八,她才放心回到自己房間。
關上房門那刻,她就發(fā)現(xiàn)了房中的多了一個人的氣息,且還是熟人。
沈青玨看清來人,紅唇微勾:“好久不見啊,劍仙。”
西城玄戈:“…”
沈青玨當然知道西城玄戈一直跟著他們來到皇城,不過不是她感應到的,而是小青。
西城玄戈懷疑的問道:“沈女修知道我會來?”
沈秦玨對上他懷疑的眼神,笑了笑:“對呀,我會算。”
西城玄戈聞言,當即用皺著眉頭看著她,表情好像在說:'你的卦的確準。'
“說吧,找我什么事?”她可不信堂堂四海城琉璃宗尊為上客的人,半夜找她來聊天。
但西城玄戈這人給她的感覺還不錯,頗為那種修仙正經(jīng)老頑固的做派。
聞言,西城玄戈瞳孔一縮,即刻又恢復冷厲的嚴肅的神色,撲通一下子跪下。
“見過恩人。”他道。
什么?
沈青玨聞言,詫異的挑了挑眉。
她喚了喚玄海空間里的小青:“這人是誰?你記得嗎?”
“我不知道啊主人,會不會是你之前救過的人。”小青弱弱道。
“你為什么叫我恩人?”沈青玨只能先套話,因為西城玄戈不可能是原身認識的人。
她叫的恩人有可能會是小青以前的主人,飛升失敗來奪舍的那個。
“恩人,您不記得我了嗎?二十年前你路過幽冥海救過我的命啊,這邊金劍還是您當日給我的,要不是前幾日看見你使用出來領域我都不敢認你。”西城玄戈很確定眼前的人就是二十年前救過她的那人。
他沒想的是,沈青玨會隱藏實力留在名不見經(jīng)傳的青云門。
“我記得您不是說要去九州天外嗎?您怎么會在這里?”西城玄戈擔心的問道。
他之前聽說青云門有玄力的出現(xiàn),才迫不及待的去青云門查看。
要知道皇城這些年來一直在暗中尋找有玄脈的女子,他身為琉璃宗的人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內(nèi)幕。
凡是被皇城和國師盯上的玄脈之人沒一人還活著,哪怕他不確定這些人中有沒有人是他恩人,他必須碰一碰運氣。
“看吧,主人我說是你之前救的人吧,你可不要說你飛升失敗的事情,多丟人。”小青在玄海空間吐槽道。
“閉嘴,睡你覺。”
“說來話長啊。”沈青玨只能打哈哈:“我之前發(fā)生了一些事,暫時要隱藏身份。”
西城玄戈聞言,又擔心道:“恩人,這皇城您不該來,據(jù)我所知,國師大人這些年一直在尋找玄脈之人和隱世家族的人,你在這里恐怕不安全。”
見沈青玨不悅的皺眉,她又補充道:“當然,我相信恩人的實力,自然不會將這些人放在眼里。”
錯。
她當然將這些人放在眼里。
不過沈青玨這下子是終于想通了為何夜白對她起了殺意,之前那兩綠袍老者說不好也是夜白安排的。
夜白實力那么高,怎么不自己動手?
“恩人?”西城玄戈喚了一聲。
“不必叫我我恩人,叫名字就行。”
雖然沈青玨這樣說,西城玄戈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
“前輩,我這幾日查到上次襲擊你的那六個黑影人,是龍元國的人。”
得了,輩分越喊越大。
沈青玨之前就已經(jīng)猜測到他們是龍云國的人,還懷疑他們是玉虛宗的人。
“這我知道。”她回道。
西城玄戈滿意的點了點,眉眼間不像之前那樣深沉,反而看上去一絲神采飛揚。
“前輩不愧是前輩,什么事都逃不過你的法眼。”他佩服道。
沈青玨微微頷首,然后問:“你找我就是為了確定我是誰?”
“當日前輩救我性命,又贈與我靈器,無以為報,日后前輩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沈青玨看著他手中的金劍:“…”你把金劍還我就是,我不介意的。
但她必須裝啊,哪怕她不是救西城玄戈的那人,也不能暴露啊。
好難,她每天都在裝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