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引起一片嘩然。
“他腕上的表,可是江總為丈夫拍的‘真心永恒’?今天是江總夫婦首次公開露面,這是要給江總添堵嗎?”
“嘿,這誰啊?偷偷摸摸的,想給江總添堵嗎?”
“蘇總,這小子跟你有關(guān)系嗎?”
蘇淺輕描淡寫地瞥了我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毫無瓜葛。”
吳明良一聽,來了精神,鼻孔朝天地對著我:
“摘了那表,趕緊走人!”
我笑而不語,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你真確定要趕我走?”
吳明良面子掛不住,眼露兇光,咆哮道:
“少廢話,摘表!”
他伸手就要來奪,我輕輕一閃,躲過了他的攻擊。
不料,有人暗中使絆,我一個(gè)踉蹌。
瞬間,天旋地轉(zhuǎn),我愣在原地。
吳明良毫不留情地踩住我的手,硬生生將腕表扯下。
“這種破爛貨,還當(dāng)寶貝護(hù)著。”
手肘疼得鉆心,腕上的傷口鮮血淋漓。
我卻只能愣愣地看著那破碎一地的腕表殘骸。
“扔出去!”吳明良得意洋洋地發(fā)號施令。
幾個(gè)身影立刻圍了上來,我急忙掙扎,急切地喊道:
“等等,我可是江韻的……”
“啪!”
話音未落,吳明良一巴掌扇了過來。
“還想冒充江總的人?你算老幾?!”
一巴掌還不夠,他又反手補(bǔ)了一記。
這次回來,我本不想與他計(jì)較。
但此刻,他必須為所作所為買單。
蘇淺傾身向前,似乎想觸碰我手腕上的傷痕,我下意識地向后一縮。
她目光冰冷,開口質(zhì)問:
“顧方舟,你這是鬧哪一出啊?”
“今日這腕表加身,特地這番打扮追到這里,難道是看我風(fēng)光了,心里不平衡,想讓我為你吃上一壇醋?”
“只要你開口,我或許會考慮。”
我報(bào)以一聲冷笑,目光直視她:
“蘇淺,你真是誤會大了!”
正說著,蘇淺眉頭一皺,四周突然靜了下來。
與會的人們紛紛整理衣裝,向大門聚去。
蘇淺急忙拉起我,悄聲提醒:
“江總快到了,你收斂點(diǎn)。”
“別擔(dān)心,我和明良已經(jīng)各奔東西了。”
我心中暗自莫名其妙,揉著手腕,對這個(gè)女人的好感全無。
你們離不離婚,與我何干?
這時(shí),江韻懷抱小女兒,如眾星捧月般步入大廳。
小家伙一下地,便活潑地掙脫江韻的懷抱。
那粉嫩可愛的小女孩一落地,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身后保姆小心翼翼地跟隨。
蘇淺忽然轉(zhuǎn)過頭,對我說道:
“顧方舟,若你能不再與明良過不去,我可以不計(jì)較你那三年的失蹤。”
“我給你個(gè)機(jī)會,我想有個(gè)孩子,我們的孩子。”
我未置一詞,目光卻悄悄在人群中尋找江韻和小女孩的注意。
江韻終于帶著小家伙,一步步來到了我面前。
那小丫頭一見到我,平日里的冷漠瞬間融化,滿臉慌張地?fù)溥M(jìn)我懷里。
“爸爸,你怎么啦?誰這么大膽子敢欺負(fù)你?”
“手上的血是咋回事啊?”
一聲清脆的“爸爸”,讓四周的賓客紛紛把驚奇的目光投向了我們。
那些剛才還冷眼旁觀的賓客,此刻都目瞪口呆。
女兒的擁抱如同春日的陽光,瞬間驅(qū)散了我心中的陰霾。
我彎下腰,與女兒對視,輕輕地揉了揉她的小臉,眼神里滿是溫柔。
“爸爸沒事,別擔(dān)心。”
女兒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手,輕輕地對著傷口吹氣,眼眶里閃爍著淚花。
“爸爸,誰這么大膽,敢這樣對你?”
孩子的世界多么單純,看到大人受傷,眼淚就止不住。
看著女兒這副模樣,我的心都要化了。
正想好好安慰女兒,突然感覺身后江韻的氣息漸漸靠近。
她雖未出現(xiàn)在視線中,但那股壓迫感卻讓人不寒而栗。
周圍的人自覺地為她讓出了一條路。
盡管我看不到江韻,但背后的寒意讓我忍不住打了個(gè)冷戰(zhàn)。
嗯,江韻肯定是不高興了。
自從她懷上第二個(gè)寶寶,孕吐得厲害,跟我懷女兒時(shí)完全不同。
她總希望我能時(shí)刻陪在她身邊,做個(gè)貼心的守護(hù)者。
要不是臨時(shí)出了點(diǎn)小事,她才不會讓分公司的人跑這一趟呢。
如果早知道能遇見蘇淺,我肯定不會一時(shí)興起就回國了。
感受到背后的目光,我轉(zhuǎn)身抱緊了女兒。
她那白T恤映襯下,我手腕上的傷顯得格外顯眼。
江韻只是輕輕一瞥。
女兒就鬧著要下來。
“媽媽,有人欺負(fù)爸爸啦。”
“咱們得給爸爸出氣。”
江韻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我的手腕,眉頭緊鎖。
“方舟,你怎么弄成這樣?”
“我不在,你就這么不愛惜自己?”
“誰這么大膽,敢傷你?”
江韻那副焦急的模樣,讓我心里不禁暖洋洋的。
其實(shí)也沒那么頻繁啦。
江韻就是太在乎我了。
蚊子叮個(gè)包。
睡覺留下的印子。
少吃半勺飯都能讓她緊張半天。
可我就愛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宴會廳的燈光昏暗,但地上的腕表碎片依舊反射出微光。
女兒覺得腳底有些硌得慌。
彎腰撿起那塊腕表。
表盤已經(jīng)支離破碎。
她高高舉起那碎片。
“媽媽,這不是你送爸爸的禮物嗎?”
江韻接過來,看到GFZ那三個(gè)字母,眼神頓時(shí)復(fù)雜起來。
滿地的零件,還有我手腕上的傷痕。
江韻氣得竟然把身邊的扶手都捏得變了形。
燈光略顯昏暗,江韻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
“來,你坐這兒。”她遞過來一條板凳,不由分說地讓我坐下。
“把燈都給我打開!”她命令道。
四目相對,江韻眼瞳一縮,突然雙手捧起我的臉頰。
“你這臉上是怎么了?”她緊張地問。
“她們竟然敢這樣對你!”她憤憤不平。
“我沒事,江韻。”我輕拍她的手,試圖讓她安心。
“方舟,我可是你的妻子,哪能讓你受委屈呢?”她堅(jiān)定地說。女兒也在一旁幫腔:
“不能讓爸爸被欺負(fù)。”
我本可以自己處理這些小事,但他們的關(guān)心卻讓我忍不住有些哽咽。
“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我說著,情感終于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