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今天入學的?”藍袍中年男人問。
清系乖巧點頭。
中年男人仔細打量她,這個女孩給他的感覺很奇特,又穿一身怪東西。
難怪李一德這個滑頭會說我看一眼就知道入學的是誰了。
這種獨特的學生,他還是很喜歡的。
教木偶人,對他來說一點樂趣都沒有。
感受到中年男人的凝視,清系有些無措,白色睫毛垂下,嘴巴微微嘟著。
看到清系的反應,中年男人興趣更強了,散發(fā)靈力打算看看她如今實力怎么樣。
他無色的靈力剛碰到清系,一股強大力量立馬反制住他肆意的靈力。
這時,清系問:“請問你是帶我入學的老師嗎?”
中年男子眼神帶著一絲興趣,開口:“算是吧,你先跟我走就行。”
清系沒有多想,緊緊跟著中年男子。
他身旁的男孩,用一雙碧藍色的眸子把一切攬入眼中。
一路上,清系好奇心越來越濃,讓她不斷四處偷瞄。
學院里看起來入并不多,只有幾個年齡十七八穿草綠色袍的學長在搬運什么東西。
進入一處掛著御獸院的院子,里面的一棟四層樓。
1樓是一個大廳,里面幾排桌子。
好幾個藍袍老師在低頭干些什么。
中年男子橫跨過大廳,敲開一處房間。
“李一德,你的人我?guī)砹恕!?/p>
“真是謝謝辰溪老師了。”
李一德打開門,笑嘻嘻的說。
李一德將辰溪拉進辦公室,讓清系和男孩在外面等一會。
清系好奇心又起來,左顧右盼。
發(fā)現(xiàn)幾個藍袍老師偷偷瞄著自己,清系決定回一個禮貌的笑容。
看到笑容的幾個人臉色一僵。
“蘇硯寧,我怎么覺得這個新生有點嚇人。”
蘇硯寧瞟著清系滿頭白發(fā),也覺得奇怪。
傳音道:“能讓辰溪老師接手的學生肯定奇怪啊。”
“之前有位千金說要臨時插班進辰溪的班級,辰溪自己不同意,好說歹說就是弄不進去。”
幾個老師開始偷偷聊天的樣子,在清系眼中,如同小老鼠。
清系搖搖腦袋,想把腦中奇怪的東西晃中。
“別搖了,你這樣很奇怪。”奇怪又陌生的男孩聲音傳入清系的腦袋。
清系想都沒想,立馬看向那個黃發(fā)男孩。
男孩也定定地看著清系:“你穿得也很奇怪。”
“?”這話讓清系有些生氣,臉頰鼓起來。
她打量起男孩,回擊:“你也很奇怪,頭發(fā)又卷又黃的,你是考焦的山羊嗎。”
因為不會傳音,所以這話是清系開口說的,讓清系在這種環(huán)境更加奇怪了。
門開了,清系沒有精力繼續(xù)回擊烤焦的山羊。
“小系是吧,你進來。”李一德笑著向清系說,辰溪則從里面離開。
“你以后在學校叫我李老師就行,出了學校你可以叫我李叔。”
“原本我是很想讓你來我系下,不過院長好像另有安排,加上辰溪老師也喜歡你,所以八九不離十,你以后主課老師是辰溪。”
“你要知道,辰溪可以我們學校近幾年最好的老師。”
“我不騙你,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
清系點點頭,雖然不理解為什么要解釋怎么多,但還是點頭,希望他不要尷尬。
我可真是一個善良的人,不過他怎么還沒有說完。
李一德掩面,越說越起勁,聲音痛惜:“我本來特別想讓你留下來,結(jié)果被辰溪橫插一腳。”
“他是學院最出色的老師,他想要哪個學生就是哪個學生,沒辦法。”
“哎,我本來答應好布老爺子的,但這真沒有辦法,官高一級大過天。小系,你能理解李叔的吧。”
清系當然能理解,這是她的美德,但她還是打斷李一德的獨白,因為他話實在太多了:“當然理解啦,不過李叔,你說夠了沒有。”
李一德面容頓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說:“李叔覺得太可惜了,不由得多說了一點。”
“這樣的話,我可以經(jīng)常來拜訪你的。”
清系想了想,繼續(xù)說道:“但是今天可能會有一些忙,白天沒辦法去你那里了,晚上可以一起聚一聚。”
聽到晚上兩個字,李一德心都在跳,你晚上找我,是來當索命鬼嗎。
不過做為多年的老戲骨,李一德雖然心在罵娘,但面上笑容滿面:“今天晚上沒有時間,以后再說吧。”
“是嗎?”清系回憶起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對她說,領了別人的情最好在三天之內(nèi)感謝別人。
“那李叔你明天呢?”
李一德眼角抽了抽,回:“這幾天都沒有時間。”
這可如何是好,自己可以懂感恩的女孩,如果沒辦法好好感謝李叔,這一定是懲罰。
清系覺得這一定是對她早上沒有帶著小花的懲罰。
于是她鼓起勇氣:“沒時間的話,我可以去你家的親自拜謝。不過白天沒有什么時間得晚上。以前白天是有的,但是讀書的話……”
李一德臉上的笑容頓挫,聽起來無比真誠,像一個小女孩真摯的感謝。
可說出話的卻是一個能夠不知不覺來到自己身邊,還出自無人區(qū)的怪物。
“不用來,不用來,哈哈哈哈……”
笑到后面李一德都覺得臉扯得生痛,清系并沒有接話提,一雙眼睛就靜靜的看著他。
“呵呵……對于你這種有天賦的學生,我是非常想接受的,也不愿意你們沒有資源止步于此。過兩周就是學院的比試,越有實力的能獲得更好的資源,加上你才從下面來,又聽布老爺子說你是孤兒。作為惜才的老師,這點東西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比試獲得更好的成績。”
李一德一口氣說完,也不管邏輯通不通順,表情到不到位,只想把這尊瘟神請走。
清系回神時剛好聽到禮物,送給自己之類的。
又看到桌子上擺八品明金花,九品黃金蛋。
還沒來得及感謝,李一德又開口:“你走你走,別來我這里就行。”
于是清系就這樣被請出李一德的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清系腦袋里碎碎念:“誒?李叔怎么怎么奇怪,是被領導批評了,心情不好嗎?”
“還沒來得及感謝他呢,也不讓我去找他,真是可惜。但是作為聽話的孩子,還是聽李叔的話吧,不去就不去。”
“實在不行,以后在學院里遇到再感謝他。”
清系泛起無限失望,渾渾噩噩的站在原地。
清系嘆氣,抬頭對上一個年輕輔導女老師,正是蘇硯寧。
這樣一對視她想起來還得去找辰溪老師。
跟人打招呼要禮貌,清系想著,嘴角咧起笑容:“你好,請問辰溪老師在那里?”
蘇硯寧被這個笑容嚇一跳,白發(fā)女孩嘴角明明翹起挺高,但是眼睛周圍的肌肉卻沒有一點變化。
“呃……二樓右下的辦公室。”
直到看到清系身影完全消失,蘇硯寧才松一口氣。
身旁的同事開玩笑:“蘇硯寧,要不你去C區(qū)那里看看自己有沒有問題,昨天那個羊毛卷也問你,不對,是辰溪所以學生都來問你,你不會染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吧?”
叫蘇硯寧的女老師狠狠瞪了他一眼,開始她以為是風水的問題,換過好幾次位置。
結(jié)果沒有一點變化,大廳里怎么多人,那群小怪物就只問她。
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的問題。
來到二樓,清系發(fā)現(xiàn)布局和一樓完全不一樣。
一樓是進門一個大廳,門對著兩個房間,其中一間就是李一德辦公室。
二樓上去則是一個僅容三人的通道,四個房間。
清系找到右下辦公室,禮貌敲敲門。
開門的被清系稱為炭烤山羊的姬初。
辦公室裝飾十分清冷,辰溪指向一張凳子,清系聽話坐下。
辰溪仔細觀察這個女孩,她一雙白曈在辦公室藍色光調(diào)下變得陰冷,透著一股冷漠。
過于白皙的皮膚讓她看起來不太真實,加上白色頭發(fā),更使得她脫離這個圖層,如同一個布娃娃。
她穿著奇怪衣服,與布娃娃臉形成嚴重割裂。
“既然你是插班進來的,我肯定要了解你的基礎情況。姬初,你來給她測。”
姬初帶著清系下樓,他可不想來回跑一趟,多麻煩,找個輔導老師就好。
姬初環(huán)顧四周,與蘇硯寧對視。
這個女輔導他有點印象的,昨天自己就是找的她,好像姓蘇。
蘇硯寧打開靈網(wǎng),想摸摸魚,習慣性的向右側(cè)瞄一眼。
看到姬初時,她身體僵化,滿腦子都是不要叫我。
“蘇老師,辰溪老師讓她去弄一下入學檢查。”
“昨天我好像帶你去了的,要不你帶你的新同學去?”
“蘇老師,你知道的,我?guī)]有說服力,肯定不行,所以只能麻煩你了”
“……”蘇硯寧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自己萬一是上面那位看上的孩子,以后發(fā)達了記起自己了呢,或者是誰私生女之類的。
姬初把清系丟給蘇硯寧后,找個地方休息去了。
路上。
蘇硯寧開口:“我是蘇硯寧,你可以叫我蘇老師,你叫什么?”
“清系。”
蘇硯寧快速轉(zhuǎn)動腦袋,想不到有誰姓清。
“你從那里來?”
“我家……在3D”
聽到這話,蘇硯寧覺得完全沒有戲了,中規(guī)中矩解釋:“等會兒你是先測骨齡,段位,然后是靈海,式靈,體質(zhì),曈,骨,血。”
“一定要測這么多嗎?”清系弱弱問。
“這是最基本的檢查,所以肯定要測。以后每年都會測一次,因為有些是后天的。如果你考上學府,還要做一次特別全面的檢查。”蘇硯寧邊走邊說,感受到身后清系靈力波動越來越淺,她往回看。
清系立在她說出肯定要測那句話的位置。
清系低著頭,她到腳踝的白絲隨風飄動,加上長長的劉海,整個臉在白發(fā)絞成的網(wǎng)中變成一塊一塊的,有些詭異。
蘇硯寧強顏歡笑:“清系同學?”
清系仿佛聽不見,如同一個木偶站立。
“清系同學?”
見她還沒有回話,蘇硯寧背后涼颼颼的。
蘇硯寧畢竟是見過不少奇怪學生的人,她鎮(zhèn)定動蕩的心。
低頭的清系小臉皺成一團,不斷有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嗡嗡作響。
想知道是什么,聲音卻太過混雜,她根本不聽不清。
“清系同學?”蘇硯寧又一次加大音量,心中警鈴大作。
想著:萬一是前幾天B區(qū)明學府出現(xiàn)的爆炸人,該怎么辦,學院會不會讓自己帶薪養(yǎng)病,并且給自己一大比賠償。
蘇硯寧奇怪的腦回路讓她走神了一秒,意識到自己走神,蘇硯寧嚇一跳。
回神看到的是清系對著她笑,白凈的小臉上一抹甜甜的笑,白色發(fā)絲隨風飄動。
蘇硯寧忽然想到自己的妹妹,也是如此可愛,讓人想保護。
不對,自己在想什么。
蘇硯寧再次拉回思緒,試探道:“你還好嗎?”
白發(fā)女孩露出疑惑表情:“啊?什么?”
清系摸摸發(fā)絲,剛剛好像在想小花來著。
蘇硯寧強忍繼續(xù)問下去的沖動,帶著清系來到專門檢查的部門。
清硯學院最西部,醫(yī)藥部一號一樓,幾個穿染著藍色紋路,整體是白衣的男女隨意在桌子上趴著,或者靠在背椅說。
清系隨蘇硯寧進入牌匾上寫著〈醫(yī)藥部〉的院落。
醫(yī)藥部比較現(xiàn)代,有5棟樓,它們大多數(shù)都是7層。
一個較年輕的男子在大門入口處,像在等什么人,看到清系白發(fā)眼睛一亮,詢問:“這個女孩是?”
蘇硯寧回:“今天來的插班生。”
年輕男子有些失落:“我還以為,算了……不過這幾天插學生有些多啊,這一周檢查的八個孩子,這是第九個了基本都是有式靈的。開學一個多月了,怎么能夠插進去這么多,老師怎么分配?”
“都是辰溪老師的學生。”
年輕男子吃了一驚:“他怎么繼續(xù)教書了?什么時候的事。”
蘇硯寧覺得有些好笑:“你現(xiàn)在才知道?不是昨天到處都在傳嗎?”
“硯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里會關注這種東西,要不是你發(fā)消息給我,我都不愿意出部門。”
蘇硯寧輕輕笑著。
清系隨他倆一起進入醫(yī)藥部一號,并沒有怎么聽他們在聊什么。
進樓后有個大廳,幾個前臺瞄了一眼清系。
“硯寧,我要繼續(xù)弄我的東西了。”
蘇硯寧回:“好。”
她戀戀不舍看著年輕男子離開醫(yī)藥部一棟,直到男子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