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有一段路后,泠陌終于能在遠處望見高大的城墻,而人類修筑這高大的城墻也有著一定的緣由:最初之時,種群之間很少有大規模戰爭,但自從人類大量擴張領土后,種群之間的矛盾不斷激化,人類為了能夠安居樂業,修筑高大的城墻是必不可少的。
泠陌來到國都城門的正前方,那兒有一個守衛把守。見已將泠陌送到國都前,帶隊的說:“泠陌小姑娘,到了,我們告辭吧,后會有期。”泠陌點點頭,揮手說:“再見,我會去往生教看看的。”泠陌與他們揮手道別。泠陌剛欲靠近城門,城門前的守衛便攔住了泠陌,他說:“小鬼,別沒事在城外亂晃,趕緊出示身份證明,否則我將視你為敵國間諜,將你關入大牢之中。”
泠陌昂起頭,用鼻孔看著他,指了指胸前的徽章,那是佀驕陽哥哥給她的,她說:“識相一點,我可是有佀驕陽哥哥撐腰,不然可不要怪我為難你——嗚,好痛,你打我干嘛!”守衛用手刀敲了一下泠陌的頭,而泠陌則是眼中夾帶著淚光,捂著頭抱怨。
守衛打趣地說:“小家伙,知道痛了吧,這么小就知道狐假虎威,這是誰教你的啊?”看著泠陌委屈得快要落淚,守衛笑了笑,說“行了,有那么痛嗎?我叫佀星辰,佀驕陽是我小弟,跟我走吧,你的情況我小弟都告知我了,我會替你辦理好入城手續。”
他真的是佀驕陽大哥嗎,怎么看起來就這么不靠譜呢?泠陌心想。“哼!你給我等著,你竟敢敲我的頭,我要向佀驕陽哥哥打小報告,你完蛋了,你這個大壞蛋!”泠陌噘著嘴,生氣地說。
佀星辰打趣地說:“嘿,你這個小家伙,咋這么記仇呢?算了,那你就在城外等著喝西北風吧。”“別別別,行行好,求求你帶我進城吧!星辰哥哥,好哥哥,求你了。”泠陌賣著萌,用乞求的目光看著佀星辰。
嘶,怎么搞的?我怎么變得和我哥(佀驕陽)一樣了?這個小家伙有點意思,佀星辰在心里想。“行了,不逗你玩了,跟我走,我幫你辦理身份證明,”佀星辰說。泠陌很乖巧地點點頭。佀星辰開門領著泠陌走入城墻內部走道后,相應有守衛頂替了他的工作守衛城門。
他們來到了一個小房間中,房間的四周布滿奇怪的符咒,似乎是為了確保儀式的過程不被打斷。除卻墻壁上的圖案,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只有正中間有一塊石桌,石桌上面正中心有塊放卷軸的地方,其周遭也是有許多紋路,看起來神秘而又古老。“我們到了,將你的右手放在石桌上,我會幫你繪錄你的身份。”見泠陌踮起腳來才能勉強將小手放在石桌上,佀星辰搬來一把石椅,讓泠陌踩在上面。泠陌將手放在上面,下一刻,石桌上的紋路亮起,匯聚在正中間的卷軸中。“你的身份證明最終會化作一個印記,附著在你的靈魂表面,方便查詢你的身份。你放心,這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
“來吧,我愿意,”泠陌閉著眼睛說,怕等會兒會很痛。
佀星辰看了她一眼,笑著進行儀式。
佀星辰以指為筆,在石桌上勾勒著奇異的符號,符號沿著紋路流入卷軸中。隨著儀式的完成,佀星辰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印章與毛筆,在卷軸上簽完字后,用印章在上面印上“絕密”二字。佀星辰取下卷軸,讓泠陌將手指落在卷軸上,卷軸上的符號鉆入她的手中,在她靈魂的手指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泠陌將手收回,摸著右手食指,仔細感受這種奇異的感覺。
“別回味了,我要回去值班了,你自己一個人進城吧,以后有事就來找我,別去找我小弟了,他可是一個大忙人,沒時間理你的,隨時歡迎你來找我,”說著佀星辰將卷軸收入戒指中。
當泠陌與佀星辰即將分別時,佀星辰朝泠陌揮手告別,而泠陌則是朝佀星辰吐了吐舌頭,說:“大壞蛋,再也不見。下次我便向佀驕陽哥哥告狀。”說完,泠陌便頭也不回地跑了,只留下佀星辰一個人愣在原地。過了許久,佀星辰笑了笑,說:“這小家伙真是又欠收拾了,下次再遇見她可要好好收拾一番。”
泠陌邁入國都中,國都入口旁,便是一個許愿池,用來祈福消災用的。泠陌路過許愿池,借著水面的倒影,看著自己臟兮兮的臉頰以及額頭上未散去的暗紅色霧氣,突然間,泠陌換了個人一般,神情冷漠,她將額頭上的霧氣抹去,下一刻,泠陌又恢復正常,活潑靈動。她小心地用許愿池中的水將臉洗凈。看著水池中堆疊的錢幣,想到自己身無分文,她在路上撿起一塊順眼的石頭,小心取下一根發絲,將發絲系在石頭上丟入水池中,許下自己的心愿。“愿國泰民安,愿邪不壓正,愿世間和平。當然啦,也希望我永遠開開心心,永遠可愛。”
泠陌看看著自己干凈的臉頰,忍不住用手指捏了一下自己的小臉蛋,因為自己實在是太可愛了,可愛到就連她自己也忍不住捏自己的臉。雖然泠陌與十歲同齡女孩子的身材一般,但卻總能給人帶來一種她還是八九歲女孩子的感覺,使人忍不住想去保護她。
泠陌的衣服正一點點地自我修復,污穢也一點點地從上面脫落,當然,她本人是一點也沒有發覺。泠陌盯著水池中自己的臉久久不能自拔,過了好一會兒,泠陌才緩過神,抬起頭,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路的兩邊種著桃樹,花瓣時不時被風從樹上吹落,天空下著綿綿的桃花雨。空中的花瓣飛舞著落在地面上,使行路的過客陶醉。
在街道上行走著,賞著桃花,看人來人往,泠陌一人獨立街中,使她不禁興起留戀之情。這時她的內心突然有一種情感不可抵制的涌現出來,她想,還是身上無牽無掛的感覺好啊,不為塵世所擾,活得自在,活得灑脫。此時,她的內心得以短暫地平靜安寧,她一無所知地蘇醒,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沒有親人,沒有居所,她一無所有。
這就猶如深度睡眠時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自我,感到迷茫,她的人生就仿佛一張白紙,使她感覺到自己可有可無。她使勁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她鼓舞著自己,說:“加油,要努力活下去,活下去,不過,活著是為了什么呢?”
傍晚,借著落日的余暉,泠陌獨自走在路上,影子時時跟在她的身后,守護在她的身旁。現在,她想一下子將世間所有美好都觀賞一遍,看看傍晚時的落日余暉,看看夜空中的繁星點點,看看世間的鳥語花香,看看這人世間的美好溫情。當她將視線移向路前方時,前方有一跟她相似大小的女孩子也看向她。泠陌一個失神,踩在路邊的石子上,重心不穩即將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