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鳳一聽到還錢兩個字，眼睛都瞬間瞪大了。
“還什么錢？！”
王鳳鳳的嗓門還是挺大的，她這一嚷，把周圍的鄰居都喊出來了。
都紛紛探著頭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畢竟王鳳鳳這人是典型的彪悍婦女，虎得不行，五大三粗的往門口一杵，反而顯得來要錢的云棠音像個欠錢的似的。
但云棠音可不會害怕她。
云棠音揚起微笑：“你女兒從云家拿走的那些東西，都變賣換成錢給你了。”
許蓉是家賊這事兒基本上也算是傳開了，畢竟這年頭，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大家正缺點茶余飯后的談資呢。
聽到云棠音說起來這個，不少鄰居都忍不住嘰嘰咕咕起來。
“這事兒我知道，聽說許蓉都被帶走了呢，應該是拿了云家不少錢呢。”
“豈止啊，你沒看報紙嗎？確實不少錢，怎么有膽子干這事兒的……”
“許蓉我也認識她不止一天了，當初自己大著肚子在鄉下生孩子的時候我就覺得她人品不行……”
王鳳鳳越聽臉色越黑，粗壯的拳頭砰的一下砸在門上：“放屁！誰拿你家的錢了，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滾！”
云棠音神色依舊淡定，對比王鳳鳳仿佛破防一樣的暴躁，一下子高下立判。
鄰居們還嫌這熱鬧不夠熱鬧，甚至敢湊上來勸架。
“哎呀，王姐，你先別急著發火啊，讓人家小姑娘把話說完吧。”
“就是的，搞清楚怎么回事，我們也好幫你主持公道啊。”
“對啊對啊！”
鄰居們圍上來這七嘴八舌的一開口，王鳳鳳就不得不漲紅了臉瞪著云棠音：“你自己說！”
云棠音把手往包里一伸。
借著包包的遮擋，從淘寶空間里拿出來一疊賣許蓉那堆破爛的時候留下的東西。
有許蓉和王鳳鳳的信，也有許蓉偷賣云家東西的底單，最重要的是……這里頭還有一張房產抵押的單據！
上面明晃晃的寫著王鳳鳳的名字。
周圍的鄰居一看這個都愣住了：嚯！好大的一口瓜！
云棠音淺淺一笑：“這些算證據吧？許蓉賣云家的東西，錢都給你了，不但如此，你還讓她把云家的房子拿出去抵押，然后把錢拿來給你還賭債……”
王鳳鳳的劇情是原書里就有的。
作為一個女賭棍，王鳳鳳經常賭博輸錢，全靠許蓉接濟。
本來許蓉也很不樂意給她錢，但是誰讓這個外婆對原作者強捧的許潤麗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呢。
所以……這么一個兇惡的女賭棍，就這樣在許潤麗的視角里變成了一個生活拮據，需要她發憤圖強賺了大錢后好好贍養的好外婆了。
不但偷云家的錢去填王鳳鳳的賭債窟窿，甚至在許潤麗被強捧發家之后賺的第一桶金……
都沒來得及跟冤大頭云之雄分享，而是拿去和王鳳鳳一起花掉了。
現在云棠音把這事兒往外一捅，擺明了就是不想吃一丁點虧。
王鳳鳳臉一陣青一陣白：“說啥呢！你這東西肯定是假的！”
她說著就要上手來跟云棠音搶奪，但卻被云棠音后退一步躲開：“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你問問銀行認不認不就知道是不是假的了？”
周圍鄰居的表情已經從之前的看熱鬧，變成了義憤填膺。
每個人都是一副“你怎么還能干這種事”的表情看著王鳳鳳。
“嘖嘖嘖，真看不出來啊，太壞了……”
聽著鄰居們的聲音，王鳳鳳胸口起伏不定，但也只能梗著脖子嘴硬：“那這房子也是你爹云之雄的，跟你有什么關系？人家夫妻倆商量好的事，有你說話的份嗎？”
云棠音笑了：“不好意思，這房子現在是我的，你們抵押的是我的房子，可我沒拿到錢，你說我該不該來找你要錢？”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邏輯清晰，讓王鳳鳳無可辯駁。
王鳳鳳皺著眉頭：“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云棠音拿出了之前在主任的見證下簽署的轉讓合同：“看見了嗎？我的。”
王鳳鳳哽住了。
本來她是打算耍個無賴好歹先糊弄過去了，剩下的等許蓉回來了再解決呢。
畢竟，王鳳鳳自知自己沒有閨女那樣好的腦子，在面對云棠音這種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時，她除了武力恐嚇沒有任何優勢。
但現在這么多鄰居在旁邊圍著……
就算王鳳鳳真的急眼了，也不可能把云棠音當眾打一頓出氣。
她只能咬著牙瞪著云棠音：“那我沒辦法！我沒錢！”
這就是無賴行徑。
云棠音笑了笑，疊好合同放回包里：“所以你是不打算還嗎？”
王鳳鳳聞到了一絲云棠音松口的氣息，繼續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反正我就是沒錢，有本事你打死我用我的命換錢去！”
這架勢實在是讓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發出一聲哄笑。
不等云棠音開口，鄰居們就跟著點頭幫腔：“雖然現在不是舊社會，不興那一套，但是你也不能這么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吧？”
“就是啊，你這賴皮的樣，跟流氓有什么區別？”
“是啊是啊，本來就是你和許蓉做得不地道，怎么還能這么理直氣壯的？”
不得不說，有人幫腔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云棠音抱著胳膊環視一圈。
然后看著王鳳鳳一副“你們愛怎么說怎么說，反正我就是沒錢”的態度，扭頭進了屋就準備關門了。
云棠音這才淡淡的開口：“你要社會性死亡咯。”
王鳳鳳：？
什么……什么死亡？
是個沒聽過的新詞兒，但反正肯定不是好詞兒。
王鳳鳳沒當回事，砰的一聲就把門給甩上了，她就不信云棠音這么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能把她怎么樣！
真要打起來，王鳳鳳能把云棠音的細胳膊給掰折了！
然而，云棠音才不打算跟她干仗呢。
她在鄰居們的注視下，去買了一桶紅油漆回來，拿刷子飽飽的沾上鮮紅的油漆……
開刷！
人在干壞事兒的時候是不覺得累的。
更何況是合法討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