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個小妞兒,年紀輕輕的就跟著男人鬼混,說不定是從哪個青樓里爬出來的呢。”一個五大三粗的女子說道。
“我看不像,這位姑娘眉清目秀、粉面桃腮,想必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倒是這個男人,舉止輕浮,說不準是個破唱戲的。”一個如猴子般瘦小的男的猜測道。
“要我說啊,沒準他們都不是好人,現在世道那么亂,誰家好人家的孩子亂跑啊。”一個獨眼龍朝阿錦和周觀棋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就是就是,說不準啊,他們是一對奸夫淫婦呢!”一個尖嘴猴腮的女人對著阿錦和周觀棋指指點點,旁邊還站著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
“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啊,頂著這么好看的一張臉,居然干出這么不知廉恥的事情。”一個窩瓜臉、滿臉麻子的乞丐說道。
“如果我是他們的族長,非要把這二人浸豬籠才能解恨。”一個小男孩發表“正義”的想法。
自從進了言之國的大門,一路上都有人在指指點點,阿錦實在是忍不住了。
“啊——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阿錦沖到那群人面前大喊:“如果你們再敢誹謗我,我就把你們的舌頭全部割掉,一個都不留。”
突然間,就像雄鷹進了兔子窩一樣,那群亂嚼舌根的人瞬間就跑沒了影。
就在此時,一個鬼魅般的身影飄了過來,“小妹妹,你這樣反擊是沒有效果的,你看,你還氣鼓鼓的不是?”瑤瑤用手指戳了戳阿錦的小臉蛋,“來,我來教你反擊。”
“大姐,你的身形像極了男人,男人見了你都自慚形愧吧。”
“讓你這個瘦猴去唱戲,估計半副頭面就能把你壓垮。”
“大白天的在這里指指點點,看來你也不是好人家的孩子啊,是從山上跑下來的野狗吧。”
“我們是新婚燕爾,你們才是奸夫淫婦,畢竟你倆王八看綠豆,對上眼兒了。”
“如果我是族長,我就應該把你這個不學無術的臭小子溺死在尿盆里。”
瑤瑤輕佻地抬起阿錦的下巴,蠱惑道:“你可以對著空氣說說試試,保準比你現在生悶氣要強得多。”
看著阿錦的眼神越來越迷離,周觀棋握住阿錦的手臂,提醒道:“阿錦,小心!別受了這妖的蠱惑!”
周觀棋這一嗓子驚醒了阿錦,她伸手變出法器隨心棍朝瑤瑤身上砸去,“還輪不到你這妖怪來教我做事!”
結果那妖精化成了一縷煙,飄到周觀棋那邊去了。
瑤瑤取來周觀棋的一縷頭發在手中玩弄,“小公子,聽到別人那么詆毀你心愛之人,你一定很氣憤吧?不如跟著我學,把憤怒發泄出來,只是動動嘴皮子,可比舞刀弄槍之類的有趣多了。”
周觀棋瞟了瑤瑤一眼,然后伸手打掉了玩弄自己頭發的手,“虧你還是個女妖精呢,身上那么臭,怕不是只臭狐貍精吧。”
“去你娘的狐貍精,老娘我是言妖。”瑤瑤氣得跺腳。
周觀棋一臉嫌棄,“還言妖,你整天晃悠那雙爪子干什么啊,我家公雞的爪子都比這可干凈多了。”
周觀棋步步緊逼,“還有你這穿衣打扮的品味,嘖嘖,真是一言難盡啊,大白天的穿著黑衣服晃悠啥啊,不知道的以為你扮演女鬼呢。”
“你!”瑤瑤氣急敗壞,“臭小子,老娘一定讓你嘗嘗厲害。”準備擼起袖子大干一場,結果臉上的皮膚開始皸裂。
“臭小子,下次老娘再找你算賬。”說罷,瑤瑤玉手一揮,化作一股煙逃走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嘍,品味低下的臭狐貍精!”
阿錦跑了過來,豎起了大拇指,“誅心不見血,你牛。”
周觀棋說道:“這有什么,不過是一些流言蜚語罷了,只要是假的,哪怕重復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那也變不成真的。反正這些謠言不是真的,我就左耳進右耳出唄,讓我不開心的話,我絕對不往心里去。”
一位妙齡女子站在橋上,神色凄楚,她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鼓足勇氣跳了下去。
阿錦見狀,一個飛身,接住了她,穩穩落地。
“這位姐姐,你長得那么漂亮,相比一定是有什么煩惱才會自尋短見吧,不如說出來,或許我能替你分憂呢。”阿錦誠懇地問道。
華靈一聽,眼睛一紅,掩面抽泣。
阿錦輕輕拍打女子的后背,安慰道:“好姐姐,你哭得那么傷心,相比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華靈抽泣道:“我是華家的二小姐華靈,只因在賽詩大會上拔得頭籌,周圍人卻誣陷我與評詩人有染,這天大的委屈我如何能咽的下,不如一死了之,落個清白。”
“如果你這么沒了,只會落人口實。不要管他人如何評判,專心做好自己不就行了?”周觀棋發話了。
華靈哭訴道:“起初我也這么想,可是流言傳的那么難聽,我,我實在承受不住這些污言穢語的侮和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現在,我只求一死了之,抓緊脫離這苦海。”
瑤瑤不知從何處又飄了過來,蠱惑道:“你說的對,別人說你是黑的,你就是黑的,永遠洗不白。不如就從這橋上跳下去,讓河水洗滌你身上的罪惡。有時候,太過耀目何嘗不是一種罪過呢?”
華靈試圖掙開阿錦的懷抱,想再次跳下去。
周觀棋氣不過,隨手摸起一塊石頭朝瑤瑤砸去,“臭狐貍精,就你多嘴。”
瑤瑤冷哼一聲,化成一股黑煙,立馬消失不見。
忽然,眼尖的阿錦看到了華靈手臂上的守宮砂,“這位姐姐,請你冷靜下來,我知道怎么辦了。”
第二天一早,阿錦和周觀棋一左一右陪著華靈在街上大搖大擺地閑逛,阿錦還特地把法器隨心棍變成了寶劍。
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周圍人對此卻議論紛紛。
“書香世家生出像二小姐這么不知廉恥的東西,真是夠丟人的。前些日子剛勾搭完評詩人,今天又和外人勾搭上了,真是不知害臊。”
“這還是咱看見的,在咱看不見的地方,說不準華家二小姐玩得有多么風流呢。”
“看來華家這個書香門第也不過如此嘛,華家二小姐都能干出如此下賤的勾當,不知背地里玩得有多么臟呢。”
……
阿錦掃過人群,從中揪出一個嘴最臭的人,肥頭大耳,活像一只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