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庚其實是有危機意識的,商周交替就是姝庚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她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自己阻止不了,那就…
提前積累財富!
真到那一天,周武王殺進朝歌城,自己不再是頂級貴族,成了商朝遺民。
做個富家翁也挺好的。
太偉大的事,自己做不出來,保住母親和姐姐就是她姝庚這輩子的執念。
嗯,甜寵文滿足不了自己了,開啟種田文!
起個網文名字吧!
我在商朝末年正位財神。
想到這里,姝庚把自己逗笑了。然后…
啪,一個青銅戒尺照著姝庚的肩膀就來了,姝庚樂極生悲,生生吃了師傅三下抽。
老先生偃老頭怒目瞪著姝庚,氣的破口大罵道:
“姝庚殿下!這是在上律法的理課,你就這么輕慢我們家的律法神權嗎?!!”
姝庚揉著肩膀,疼的齜牙咧嘴,恨不得咬死這個皋陶偃子,但是一想到律法神權,本能的氣勢上矮三分。
沒辦法,現代人的意識慣性,見了法院就肝顫。尤其是…
皋陶家,偃姓,律法神權之家,家族圖騰…
獬豸!
喵了個咪的,就是法院門口那頭兇獸。
你不怕?
武庚,大黃,在旁邊哈哈大笑,連惡來都在忍著笑。這讓姝庚這個老阿姨的靈魂瞬間惱羞成怒。
她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劈手奪過偃老頭手中的青銅戒尺,朝著三個小屁孩的肩膀,一人補了三戒尺。
然后猙獰的嘶吼道: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既然是同窗,那就連坐吧”
這一句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唬住了,尤其是皋陶偃子。
偃老頭回味了這句話,竟然激動起來,他哆哆嗦嗦的跪下,眼含熱淚道:
“神女若真有此想法,那就是我皋陶家的榮幸!”
“獬豸面前,只有公平公正,沒有身份階層,這是我皋陶家的千年使命。”
“連坐,這個想法也很好。”
這一下子,倒把姝庚整的不好意思了,這不是后世現代的基本常識嘛,沒想到上古也有家族當成信仰啊。
原來…
文明傳承和技術傳承一樣,都是有跡可循的。
惡來微笑著起身來到了姝庚旁邊,把青銅戒尺從姝庚手里扯過來,遞還給皋陶偃子,他說:
“既然夫子認可姝兒的話,那就不要罰姝兒了,自己的好學生,當老師的怎么舍得去罰呢?”
結果…
偃老頭當即起身,義正言辭道:
“不!賞是賞,罰是罰,要分明!”
“姝庚殿下,上理課走神,抄書不可避免,抄十遍《禹刑》吧。”
姝庚:…喵了個咪的!法官,3000年不變的討人厭!剛有點小感動,立刻就被抄書的痛苦沖淡了!
好在這十遍刀筆抄書被武庚,大黃,惡來分擔了,讓姝庚感覺暖暖的,進而忍不住微笑起來。
她自己可能都沒發覺,那種潛移默化的…
眷戀。
人間溫情從親情向友情蔓延開來。
放學的時候,姝庚一刻不等,開啟了創業之路!
就從…
海水煮鹽開始!
姝庚叫住大黃,黃紀實小朋友。
“大黃,聽說你家封地在黃邑(山東萊蕪)?”
黃紀實小朋友有著無與倫比的家族驕傲,他昂起頭光芒萬丈的說:
“那是!我家歷史神權,我家族誕生在燕山南麓(西拉木倫河),追逐黃鳥(黃鸝)來到濱海安家。我家圖騰是白澤。”
姝庚:……
姝庚嘴角直抽抽,心想,嘴真碎!誰問你家族史了。不過,要用人家,只能小忍一下了。
“哇,好厲害呀,那我有一事相求,表弟能否滿足?!”
黃紀實小朋友依舊臭屁道:
“好說!都辦!啊,到底何事?”
姝庚微笑著吩咐道:
“讓祖父每天運一車東海海水,就送到衛河北岸,朝歌南門處,我有大用!”
“啊?”大黃滿臉問號,不解其意,但是海口已經夸下,不能自己打臉,于是應下后走了。
十歲的姝庚從此每天晚上以觀星的名義,奔到朝歌南門外,開始實驗海水煮鹽。
你以為海水煮鹽很容易嗎?
不,很難的。古人,并不傻,容易的事,他們早就會發現,就不會讓山西池鹽稱雄1000年。
姝庚的老阿姨靈魂,拼命的回想自己的氣象學專業交叉學科知識。
海水煮鹽真的和氣象學有關系,有很大關系。
天文水文誕生歷法,但是鹽業誕生氣象學。海水,潮汐,蒸發,風,降水不僅決定鹽的生產,也是大氣環流的數據來源。
以商代的生產力,還沒辦法控制潮汐曬鹽法,只能煮鹽。如果沒記錯,真正的煮鹽時代,應該在春秋時代。
難在哪里?
雜質分離!
海水不是咸的,是苦的。
鹽在海水里只占一點點。鉀鈣鎂碘40多種礦物質元素,氯化鈉只是其中較少的一部分。
不像池鹽,上億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自動分離。
姝庚每天讓奴隸多整點木材干草做柴火。然后在陶釜上煮海水。
第一遍,煮出來粗鹽粒子,不能吃。
第二遍,在煮的快成鹽鹵子的時候,快速把燒廢的草木灰扔進鹽鹵里。
草木灰是碳酸鉀,可以把碳酸鈣和碳酸鎂分離出來。
這是第一次提純。其實,還是不能吃,離現代的精鹽味道差飛了。
苦的!
喵了個咪的,氯化鈉到底在哪里?
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