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阮魚沒再同將泉有過交集,從她出國那天起,她便下定決心不再賴著他,從出國學習到工作,她從來都沒再想過還能和他見上面,但偏偏回國之后一切沒按照她的意愿發展,就比如這次。
“阮總,最近公司正在找產品代言人,你要不要把把關?”田琦把文件放在她辦公桌上,站在一邊等她發話。
“我不是說過這點小事讓他們自己去定嗎?”阮魚大學上的金融管理專業,還沒畢業就接管了她父親旗下的投資公司。她的公司投資范圍廣,涉及到很多行業,但這些阮魚幾乎是不會管的,她更看重的是回報率以及結果,她的規矩,行內人都懂。
田琦翻開文件,指了指一角上的照片:“這次不太一樣,阮總。”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阮魚看見了將泉,不禁眼皮跳了一下:又是他?
“有什么不一樣?”阮魚保持鎮定,不慌不亂地問。
“阮總,雅風那邊請您去視察?!?/p>
視察?阮魚翻了翻文件夾,上面有幾個明星的資料,雅風是一家她直接管理的服裝品牌的公司,自然不會在用人上怠慢。
“選好了嗎?”阮魚還是忍不住問道,對于上次她拒絕將泉的邀她深感后悔。
田琦明白她的意思,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您可以定,那邊直接聯系?!?/p>
這樣啊?阮魚看著名單,思考了片刻:“我記得他不接代言啊?”
“只要您開口,公司盡量幫您爭取。”
“你先出去吧,我想想。”
“好?!?/p>
“白水,雅風那邊打了好多次電話了,你要不就接下吧?那邊看上去是指著你的名非要你不可?!睂⑷慕洕舜蚴謾C調成了靜音,要不是她還有其他事要用手機,她真恨不得把手機飛出去。
“傅姐,我說過,我只開演唱會。”將桌耐著性子起身上樓,“我回房練歌,你隨意?!?/p>
傅藝快頭痛死,當初要不是他的才華吸引了她,也絕對不會當將桌經濟人。除了會唱歌,長得帥以外,一點將通的都沒有,四年了,什么節目什么代言都沒接過,難數不多能夠的機會就只有他每年兩次的演唱會,可偏偏他有才平,也火,自己半點意見也不能提!
這會兒又來了個雅風的電話,傅藝仰天長嘆,轉眼又笑著接電話。
雅風是大公司,又背靠阮氏,她不能管但也不能背著將桌答應,就像被兩只老虎夾在獨木橋中間的可憐人,進退而難。
之前也不是沒有大公司找他,但被推托兩三次后也沒再找過她,可唯獨這次不一樣!
“傅小姐,你那邊聯系的怎么樣了?”電話里傳來冰冷的女聲,就如同她現在的狀態一般,有種被強迫的感覺。
“抱歉,將泉他還沒同意,貴公司不考慮換個人嗎?”
“我們也想過,但上面硬行規定的,我們也沒辦法?!?/p>
“上面?是指阮氏嗎?”
“嗯,麻煩您再幫我同將泉老師溝通溝通吧,不然我們也沒辦法交差。阮總說了,談妥了之后還想請將泉老師吃頓飯。”
將泉坐在鋼琴邊寫信子,幾個音鍵斷斷續續地響,卻怎么也想不成整段的曲。正當他心煩的時候,房門的敲擊聲打斷了他。
“將泉,你出來一下,有事要談。”傅藝隔著門沖里也喊道。
不出三秒,門開了,從門縫里看見了他淡然的臉:“什么事?!?/p>
“這次代言我推不掉,只能你自己想辦法了。阮氏點明了只要你,他們總裁還說談妥了請你吃飯,打電話打了五六次了?!?/p>
本來心煩的將泉聽到阮氏兩個字,頓了一下,問:“阮氏?阮總?”
“嗯,雅風那邊說的。”
會不會是她?將泉僅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應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都可以?!?/p>
“這是答應了?”傅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將泉什么時候這么懂事了?
“隨便,我要寫譜了。”將泉示意讓她給自己留個單獨的空間。
三分鐘后,阮魚手機收到了一條雅風的信息。
【阮總,談妥了】
阮魚看到消息高興了一會兒,又后悔了,她怎么又沒忍???
吃飯當天,阮魚高高興興地選了一套性感的吊帶裙,飯局約在晚上,白天阮魚還要去公司,今天是她第一次這么穿著去上班,平時工作日她都穿的很正式,田琦和尤寧寧看見她還調侃了幾句,把她弄得滿臉通紅。
阮魚剛坐下翻了翻桌子上的一本文件夾,兩眼一黑:“田琦,叫人,開會?!?/p>
“好。”田琦看她臉色不好,今天也沒到開會的日子,想來應該是出什么事了,很識相地沒多問,做好份內事就做罷。
不出一刻鐘,所有董事都到齊了,阮魚黑著臉坐在椅子上。
“小魚總,今天是抽什么風,還看到這么漂亮一小美女?”王董事滿臉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笑。
阮魚接管公司三四年了,董事會了仍有人看她不慣,叫她也不喊姓,反倒是稱其如小魚總。
“就像是王董,明知道阮魚心情不好,卻仍不安分,非要說上兩句惹她不快心里才舒坦。
阮魚不同以往,今日倒絲毫不給他面子:“叫你們開會不是喊你聊天,王董最好管住,別日后栽在上面。”
“小兔崽子你還教訓上我了?”王官垣剛想站起來就被旁邊人拉住了。
“開會,別鬧起來。”王官恒看了眼旁邊的無老級人物,沒再和她正面對上:“也就保護著她?!?/p>
楊行訕訕笑道:“小小姐今天開例會可有什么事要講?”
阮魚吩咐田琦把桌上那一堆文件發下去:“各位看看吧?!?/p>
文件上是這次公司競標計劃被篡改的詳細說明。
董事會看了都大驚失色,這可關乎公司的股票漲落,在沒有得到眾多人認可的情況下是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的,可唯獨王官恒一個人最淡定。
“小魚總,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現在才告訴大家,你可知道競標還有多久就開始了嗎?”王官恒一股問罪似的看著她。
阮魚皺著眉,當著所有董事的面沒給他一個好眼色。
“王董,競標的事我作為董事長自然有責任,可競標不是一直都是某些人負責的嗎,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
“這可不怨別人,小魚總,我前些日子可是有提醒過你的,是你自己跑去看演唱會不上心。”
他怎么知道自己去了演唱會?阮魚直勾勾看著他。
“這事我沒批,你就這么改了,那我算什么?別人的私生活你也要干涉,王董,你家有多少套海景房?”
“你個小丫頭片子!竟然……”
“好了,別吵了?!睏钚兄浦棺扇?,“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局面,保證利益最大化?!?/p>
阮魚收回情緒,不再同王官恒計較:“第二份文件是我的應急措施,在計劃決定前就做好的準備,各位董事看看?!?/p>
阮魚吩咐田琦去保險柜里那出第二份文件發下來。
“今天的事是我的失誤,解決方案我已經做出來了,也希望各位能在接下來的一周把本職工作做到位,不要像某些人,”阮魚頓了一下,看了王官恒一眼,“散會。”
她沒有王官恒做手腳的證據,現在不是計較這些誰錯的時候,只有結果才能讓一切都恢復正常,至于他,阮魚已經要開始提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