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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權(quán)門嬌契:被休棄的將門女

第10章義市烽煙起微瀾

炭市的天剛蒙蒙亮,周三爺蹲在茶肆門口啃饅頭,沾了白霜的饅頭渣子落了半襟。

他正嚼得腮幫子發(fā)酸,忽見青衫身影從巷口轉(zhuǎn)出來,慌忙把剩下的半塊饅頭往懷里一塞——那是蕭先生,昨兒夜里才遭了刺殺的蕭先生,此刻竟比往常來得還早。

“蕭先生!”他搓著凍紅的手迎上去,目光掃過對方袖角那道新蹭的灰,喉嚨發(fā)緊,“昨兒夜里那事……”

“風(fēng)大。”蕭硯打斷他,遞過懷里的青布包。

布包邊角磨得起了毛,卻裹得極嚴(yán)實,“這是義市的章程。我要在炭市口搭棚子,收容被高利貸逼得走投無路的小商戶。他們賣炭、賣布、賣米,義市抽成一分,剩下的全歸自己。”

周三爺抖開布包,粗麻紙上密密麻麻寫滿蠅頭小楷,連棚子該搭多高、秤砣用哪家的都標(biāo)得清楚。

他越看越激動,后槽牙咬得咯咯響:“好!

張胖子那老匹夫逼得李四娘家要賣閨女,王屠戶的兒子病了抓藥錢都湊不齊……有這義市,他們總算能喘口氣!“

話音未落,他突然頓住,手指無意識地?fù)钢及呇兀骸翱涉?zhèn)北侯府……”

“鎮(zhèn)北侯府要的是我的命。”蕭硯望向炭市漸漸熱鬧的街口。

幾個婦人抬著竹筐往這邊走,筐里的紅薯藤還沾著晨露;賣糖人的老頭支起爐子,藍(lán)煙裹著甜香飄起來。

她眼尾微挑,晨光里那點冷意化了,“可他們忘了,這炭市的煙火氣,比刀槍還燙。”

她轉(zhuǎn)身往街口走,青衫下擺被風(fēng)掀起一角,露出內(nèi)里洗得發(fā)白的中衣。

周三爺望著那抹青,突然扯開嗓子沖茶肆里喊:“老陳頭!

把搭棚子的竹子搬出來!

蕭先生要辦義市!“

茶肆里立刻響起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膭屿o,幾個伙計扛著毛竹跑出來,竹梢掃落了檐角的薄雪。

不一會兒,炭市口的青石板上就立起幾根粗木樁,周三爺踩著梯子釘橫板,釘錘聲驚得麻雀撲棱棱飛。

“義市?”

“聽說不收重稅?”

圍觀的百姓漸漸圍過來。

賣布的李四娘攥著圍裙角擠到最前面,她眼周還泛著青——昨兒夜里她跪在張胖子門前求寬限三日,被踢翻了布攤。

此刻她伸手摸了摸新釘?shù)呐镏翊淘弥讣獍l(fā)疼,卻笑得眼眶發(fā)亮:“蕭先生,我家的藍(lán)布能擺這兒不?”

“能。”蕭硯走過來,幫她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只要是正經(jīng)營生,都能擺。”

人群里擠進來個穿補丁棉襖的老頭,手里攥著半塊炭:“我家燒炭的,可……可張胖子說炭市的秤砣得用他的……”

“義市的秤砣,由商戶們一起挑。”蕭硯從袖中摸出個小銅秤,“就像這桿秤,我稱過了,準(zhǔn)。”

圍觀的人漸漸騷動起來。

有婦人抱著半筐雞蛋湊過來,有漢子扛著半袋米站到棚子下。

日頭升到屋檐角時,“義市”兩個大字的青布招牌已經(jīng)掛好,棚子下零零散散擺了七八個攤子,飄著糖香、布香、炭香。

蕭硯站在棚子陰影里,望著這些顫巍巍支起來的生計,喉頭發(fā)熱。

她摸了摸袖中那只玄色護腕,金絲繡的玄鳥硌著皮膚——鎮(zhèn)北侯府要她死,可她偏要讓這炭市活成一把刀,捅進那些貴人的喉嚨里。

“蕭先生!”

急促的喚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李四娘攥著塊染了茶漬的紙條擠過來,鬢角的銀簪晃得人眼花:“我男人在布行當(dāng)雜役,說鎮(zhèn)北侯府的人這兩日在炭市周邊買鋪子,要把咱們圍起來!”

蕭硯接過紙條,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西頭米鋪、南頭酒肆,皆已簽契,價高三成。”她指尖在桌案上輕輕敲著,敲出北疆軍陣?yán)锏狞c兵鼓點——鎮(zhèn)北侯府這是要斷義市的活路,把商戶們逼回他們的高利貸網(wǎng)里。

“召集常來的商戶。”她抬頭時眼尾鋒利如刀,“半個時辰后,棚子下議事。”

半個時辰后,棚子下擠了二十來號人。

有賣炭的、賣布的、賣油的,有的搓著凍紅的手,有的攥著皺巴巴的借據(jù)。

蕭硯站在條凳上,聲音不大,卻像釘子似的釘進每個人耳朵里:“鎮(zhèn)北侯府要買鋪子困死咱們,可咱們有手有貨,為何要困在這炭市?”

她抽出李四娘攤子上的藍(lán)布,抖開:“李四娘的布,能送到城東富戶區(qū);王屠戶的肉,能送到城南莊子上。義市做擔(dān)保,你們聯(lián)起手來送貨,賺的錢分三成給跑腳的伙計——鎮(zhèn)北侯府能封炭市的門,封得住大晉的街么?”

人群里響起抽氣聲。

賣油的孫老頭一拍大腿:“蕭先生說得對!我女婿在城東當(dāng)轎夫,能幫著送油!”

“我家小子在碼頭扛貨,能幫著運炭!”

“我……我家有輛破牛車!”

棚子下的議論聲越來越響,像春冰初融的河。

蕭硯望著這些發(fā)亮的眼睛,忽然想起父親在北疆點兵時的模樣——那些曬得黝黑的兵卒,也是這樣,眼里有火。

日頭升到頭頂時,炭市口來了個穿玄色錦袍的男子。

他腰間掛著塊羊脂玉佩,走起來叮當(dāng)作響,和周圍穿粗布的百姓格格不入。

周三爺迎上去,搓著手:“客官是來買炭的?”

“買炭?”男子笑了,聲音像浸了冰水的玉,“某是鎮(zhèn)北侯府的賬房,聽說義市收炭,愿以市價兩倍收購庫存。”

棚子下的議論聲突然靜了。

兩倍市價——這價碼能讓賣炭的商戶翻一倍的利。

鎮(zhèn)北侯府?

那可是鎮(zhèn)北侯的府邸,他們的手段,是誰都知曉的。

蕭硯從棚子深處走出來,袖中還攥著半塊炭。

她垂眼盯著男子腰間的玉佩——雕的是銜珠玄鳥,和昨夜刺客護腕上的紋路如出一轍,只是更精致些。

“兩倍市價?”她歪頭,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教書先生,“可炭市的炭,都是百姓一窯一窯燒出來的,若鎮(zhèn)北侯府要得急,得加三成運費。”

男子挑眉:“蕭先生倒是會算賬。”

“養(yǎng)家糊口,總得算清楚。”蕭硯搬了條凳坐下,“不知鎮(zhèn)北侯府要這么多炭做什么?

難不成……“她頓了頓,”要給鎮(zhèn)北侯爺燒暖閣?“

男子的瞳孔微微收縮。

蕭硯看著他的反應(yīng),心里透亮——這哪里是來買炭的?

分明是來探她底的。

鎮(zhèn)北侯府的賬房,怎會親自跑炭市談生意?

“蕭先生多心了。”男子笑了笑,起身整理衣擺,“某回去復(fù)命,三日后帶契書來。”

他走后,周三爺湊過來,額頭冒了層細(xì)汗:“蕭先生,鎮(zhèn)北侯府……”

“他們要探我的底,我便給他們看想看的。”蕭硯望著男子消失的方向,指尖摩挲著炭塊,“但得讓他們知道,這炭市的火,不是誰都能隨便點的。”

晚間,蕭硯的小屋里點著盞油燈。

她伏在案前寫《義市章程》,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

紙上列著商戶權(quán)益、互助機制、風(fēng)險共擔(dān),連伙計跑腳的腳程錢都標(biāo)得清楚。

窗外起了風(fēng),吹得窗紙嘩嘩響,她卻寫得專注,指節(jié)上的繭子蹭過紙面,帶起細(xì)小的沙沙聲。

“我不能再靠別人庇護。”她望著窗外的夜色,輕聲道,“我要自己筑一道墻。”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的書房里,裴錚翻看著屬下送來的義市情報。

紙頁上“蕭先生”三個字被朱筆圈了又圈,墨跡未干。

他指尖叩著案幾,目光停在“以炭市煙火反制鎮(zhèn)北侯府”那行字上,眉心微蹙。

“去。”他喚來暗衛(wèi)竹青,“盯著那位‘蕭先生’,我要知道他的出身、來歷,還有……”他頓了頓,唇角勾起極淡的笑,“他每一步棋,是怎么落的。”

暗衛(wèi)竹青領(lǐng)命退下。

窗外的風(fēng)雪漸大,吹得檐角銅鈴叮當(dāng)響。

裴錚望著案頭那把斷劍——那是先皇臨終前塞給他的,說要“用這把劍護幼帝周全”。

此刻他忽然覺得,這炭市冒出來的“蕭先生”,倒像另一把劍,藏在市井煙火里,未出鞘時不顯,出鞘時……

他低頭又看了眼情報,指尖輕輕撫過“蕭先生”三個字。

次日清晨,義市門前傳來喧鬧聲。

周三爺裹著棉襖往蕭硯的小屋跑,棉鞋踩得積雪咯吱響。

他拍門的手懸在半空,又重重落下——

“蕭先生!不好了!”

胡涂老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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