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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權門嬌契:被休棄的將門女

第37章探訪舊部雁門關

天剛擦亮,蕭硯便站在幕僚閣門口。

她穿了件半舊的月白棉袍,外罩件灰鼠皮斗篷——這是她刻意選的,既不顯眼,又能擋北疆的風。

張副將帶著三百暗衛早已候在巷口,馬蹄裹了棉布,連佩刀都用厚布纏了,只等她一聲令下。

“先生,車駕備好了。”隨從掀開馬車簾,車廂里堆著兩箱文書,最上面壓著卷邊的《鹽鐵論》——對外只說巡視邊貿,這些是做樣子的。

蕭硯抬腳踏上車板,指尖觸到車轅上的木刺,忽然想起父親從前總說:“北疆的風里有沙,坐車得挑老榆木,經得住刮。”

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響驚醒了巷口的黃狗,它追著車隊跑了半條街,最終在城門前被守衛喝退。

蕭硯掀起車簾一角,望著逐漸模糊的紅墻碧瓦,喉間泛起股腥甜——上回離京時,她是太子妃的儀仗,鳳冠壓得脖子發疼;這回縮在普通馬車里,倒覺得脊梁骨從未這么直過。

“過雁門關了。”張副將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蕭硯放下車簾,卻還是被灌進來的風激得打了個寒顫。

那風里果然有沙,裹著鐵銹味,像極了記憶里演武場的晨霧。

她貼著車窗望去,遠處山坳里的營寨只剩斷墻殘戟,當年定北軍的“蕭”字大旗,早被風雪撕成了碎片。

“小姐。”車夫突然壓低聲音,“您看那棵老榆。”蕭硯順著他手指望去,山巖邊歪著棵枯樹,樹杈間掛著半截褪色的紅綢——那是她十歲時,跟著父親巡邊,親手系上去的。

說是求平安,父親卻笑她:“定北軍的平安,從來不是求來的。”

馬車在邊鎮驛館停下時,日頭已偏西。

蕭硯剛跨下車,便見個灰衣老者從街角的酒肆里沖出來,踉蹌著跪在她腳邊。

他鬢發全白,眼角的皺紋里嵌著沙粒,卻把腰板挺得筆直:“李長庚,見過小姐。”

蕭硯的手不受控地抖起來。

她認得這雙眼睛,當年在演武場,這個總板著臉的副將,曾手把手教她握長弓;她更認得這雙手,去年冬夜塞給她半塊虎符時,掌心的老繭磨得她手背生疼。

“李叔。”她蹲下身,指尖觸到他肩頭的補丁——那是母親當年給士兵們縫冬衣時,特意用的青布。

“小姐既已入京,為何還要蹚這趟渾水?”李長庚的聲音啞得像砂紙,“上月那三車糧,是鐵面帶人截的。他說……他說要替將軍討個公道。”

蕭硯扶他起來,注意到他腰間還別著當年的雁翎刀,刀鞘磨得發亮。

“我想知道,”她望著遠處飄起的狼煙,“你們是否還愿為大晉守邊?”

風卷著沙粒打在兩人臉上。

李長庚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刀疤——那是替父親擋的那一箭留下的。

“當年將軍說,定北軍的骨,埋在北疆的土里。”他抓起蕭硯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這顆心還跳著,老臣就還能披甲。”

夜漏初上時,驛館的門被拍得山響。

趙景珩的隨從舉著燈籠,映得他臉上的脂粉都變了色:“太后口諭,邊地整頓需由兵部主理,不得擅調私兵!”他甩著廣袖跨進門檻,目光掃過李長庚腰間的刀,冷笑,“蕭先生,你以為你還能復現定北軍?”

蕭硯端起茶盞,看茶沫在風里散開。

她伸手從袖中抽出一卷布防圖,展開時,李長庚突然踉蹌一步——圖上的紅筆批注,正是蕭將軍慣用的朱砂,“此圖乃蕭將軍早年手繪,怎會在此?”

“紙上談兵罷了。”趙景珩扯了扯領口,額角滲出細汗。

他昨日在京城還笑蕭硯是“酸腐書生”,此刻卻覺得這張圖上的每道線,都像刀尖抵著他后頸。

蕭硯將布防圖拍在案上,燭火“噼啪”炸開個燈花。

“明日辰時,”她望著趙景珩發白的嘴唇,“便讓你親眼所見。”

次日的晨霧里,蕭硯站在土坡上。

她解下斗篷系在腰間,露出里面利落的勁裝——這是李長庚連夜讓老卒們改的,肩肘處都加了護墊。

“鄉勇從左翼包抄,邊軍壓后!”她舉起令旗,旗面繡著半只未完成的虎——那是定北軍的暗號,“鐵面,帶你的人去斷流寇退路!”

喊殺聲震得山雀驚飛。

趙景珩縮在臨時搭的看臺上,望著遠處的塵煙。

原本盤踞在鷹嘴崖的流寇,不過半日便被沖得七零八落。

有個小嘍啰慌不擇路撞過來,被鄉勇一棍子打翻,懷里掉出半塊發霉的炊餅——這哪是窮兇極惡的盜匪?

分明是餓得活不下去的百姓。

“這……這不可能!”趙景珩的象牙扳指硌得手心生疼,“他們連盔甲都不齊!”

“因為他們不是流寇,是走投無路的邊民。”蕭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發梢沾著草屑,卻笑得像當年在演武場射中靶心時那樣,“李叔教的,兵不在多在精;我爹說的,守邊先守民心。”

李長庚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側,腰間的雁翎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小姐說得對,當年將軍也是這么帶我們的。”

趙景珩突然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茶案。

茶盞碎在地上,他望著蕭硯腰間晃動的半塊虎符,終于想起太后昨夜的密信——“若蕭先生真能調動定北舊部,務必……務必……”

未時三刻,驛館的飛鴿傳書撞碎了窗紙。

蕭硯展開裴錚的密信,燭火映得“帶一批舊部回來”幾個字發燙。

她望著窗外正在收拾刀槍的老卒們,有人在給同伴包扎傷口,有人蹲在地上分干糧,像極了當年演武場散后的模樣。

“小姐,該啟程了。”張副將站在門口,盔甲上還沾著血漬——他帶著暗衛全程護著,卻連刀都沒拔。

蕭硯摸了摸懷里的《定北策》,殘頁間的梅瓣突然變得柔軟,像有人輕輕撫過她的發頂。

歸程的馬車碾過雁門關時,暮色正濃。

蕭硯掀開簾子,看見李長庚帶著老卒們站在山腳下,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

他們舉著未完成的虎旗,風掀起旗角,露出里面縫著的半塊虎符——和她懷里的那半塊,嚴絲合縫。

“駕——”車夫甩了個響鞭。

蕭硯靠在車壁上,望著天邊漸起的星子。

她知道,等回到京城,會有更棘手的局等著;她更知道,此刻車轍下的每一寸土,都在替她回答那個問題——定北軍的骨,從來沒斷過。

車輪聲漸遠時,山坳里突然傳來馬蹄聲。

有個穿玄色大氅的身影立在高崗上,腰間的玄鐵劍反射著星光。

他望著那點漸暗的車燈,指尖輕輕撫過劍鞘上的云紋——當年先皇臨終前,將斷劍交給他時說的話,此刻突然清晰起來:“朕要的治世刀,從來不在龍椅上。”

胡涂老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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