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段時微起床下樓,讓老板準(zhǔn)備了一下早飯。
沒一會兒晏銘也下來了,“師姐早啊。”
段時微聽見聲音回頭看見他,“師弟早,我叫了早飯了,去幫忙叫一下昭昭。”
晏銘下樓梯的步子一轉(zhuǎn),又朝樓上宋昭愿的屋子走去,“師弟這就去。”
晏銘在宋昭愿的屋子前停下,敲了敲門。
里面?zhèn)鱽砹怂握言该悦院穆曇簦宦牼褪菦]睡醒。
“誰啊,大早上的。我要再睡會兒……”
“師妹,師姐叫了早飯了,快下樓吃早飯吧。”
里面一會兒沒動靜,晏銘都快以為宋昭愿又睡過去了,正準(zhǔn)備再敲,門開了。
宋昭愿揉著眼睛看著面前的晏銘,眼睛濕漉漉的。
晏銘不好意思的開口,“師妹要不要先去洗漱一下?”
宋昭愿直接掐了張清潔符,頓時整個人煥然一新,也精神了不少。
“好了好了,快下去陪姐姐吃早飯了。”
兩人下樓時,就看見段時微的面前已經(jīng)放好了早飯。
三人吃了早飯,宋昭愿又嚷嚷著要出去逛逛明陽城。
“聽說明陽城的特色是衣服,這的衣服都很好看的。”
宋昭愿拉著段時微的手搖來搖去,“姐姐快陪我去看看衣服,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明陽城,不能浪費(fèi)啊。”
段時微沒法,只得推遲了一下離開的時間。
三人一起走在街上,別說這明陽城的衣服確實好看,路上隨便一個行人的衣服都各有特色。
宋昭愿看的起勁兒,“這個粉色的好看!掌柜的給我包起來。”
“啊啊啊,這個藍(lán)色的也好看,這個也要這個也要。”
……
一路下來宋昭愿少說已經(jīng)買了六套了,段時微看的眼睛都花了。
心里感嘆不愧是從小寵著長大的女主,可真有錢啊。
之后三人又走進(jìn)了一家賣法器的店,這家店里有各種各樣的精巧法器,包括儲物芥子,控制流水的笛子,裝甲等等。
老者見有人來了,本來閉著的眼睛瞇起一道縫,掃了掃三人。
一下子就看見了宋昭愿身上價值不菲的法衣,晏銘的精巧儲物戒指。還有最讓他看不透的,段時微的手鐲和鈴鐺。
他立馬來了精神,大客戶啊!
“三位小道友準(zhǔn)備看點什么啊?”
三人左瞧瞧,右摸摸,眼里都是好奇。
晏銘瞧著柜臺最中間的小木偶,問那位老者,“前輩,這個木偶是做什么用的?”
那前輩給他一個識貨的眼神,摸摸自己的仙人胡,頗有些得意。
“這可是本店的鎮(zhèn)店之寶——替身傀儡。正如名字所說,有了這個木偶就可以替你擋下一次致命傷,最高可以抵擋合體境的全力一擊。”
這個倒是有點意思,晏銘拿起來把玩了一下,開口道,“這個賣多少靈石。”
老者自信的舉起八根手指,“八百顆高階靈石。”
段時微瞳孔微睜,哇去這老頭沒乘機(jī)打劫吧。
哪成想晏銘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放出了一堆靈石。
老者笑的見牙不見眼,高興的在那數(shù)靈石。
段時微無語凝噎,抬頭45度仰望天花板。這個世界上的富人這么多,再加我一個會怎么樣?
沒想到平時不聲不響的小師弟,原來也是一個小富哥。
宋昭愿也買了一些畫陣法要用的材料。
最后兩人看著段時微,問她沒有要買的東西嗎?
段時微此時已經(jīng)心塞塞了,搖頭說自己沒有。
出了店,宋昭愿無意間調(diào)侃道,“晏銘原來你還挺有錢哈。”
晏銘卻有些不好意思,他湊過去悄瞇瞇的告訴兩人,“其實,我是無相樓的公子。”
這下連段時微都震驚了,兩人異口同聲道,“你是無相樓的少東家?!”
段時微的震驚是實打?qū)嵉模皇牵绻蹄懯菬o相樓的少東家,那宋昭愿在原文里,被趕出宗門后進(jìn)入無相樓,真的是巧合嗎?
連宋昭愿都不知道晏銘的真實身份,真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行不行。
段時微搖搖頭,好像有什么東西的發(fā)展開始不對勁起來了,她只想好好走劇情回家啊,這些東西,不能深究,不能深究。
一邊的宋昭愿在那說晏銘,“你藏的可真深啊。”
晏銘連忙擺手,“我不想隱瞞的,可是我父親叫我在外要小心行事,所以除了師父和你們以外,我誰都沒說。”
“你家里人可真疼你啊,給你這么多零花錢。”
“我父親一直希望我回去繼承無相樓,可是我不愿意,我只想追尋大道!”
“……回去你得請我和姐姐吃飯。”
“沒問題。”
段時微突然覺得好累,一個個的都是家底厚實的有錢人,不行她也要賺錢。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她是音修,音修可以主攻也可以輔助,她學(xué)的曲子里就有可以給人治愈療傷的曲子。
她可以來一個當(dāng)街賣藝,給彈曲治療啊!
想著段時微就坐不住了,她打發(fā)了了宋昭愿和晏銘,說要自己走走。
兩人也沒懷疑什么,就自己逛去了。
段時微找到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這應(yīng)該就遇不上了吧。
她隨便找到一張紙,寫下“治療各種傷病(有償)”
貼在一旁的樹上,她就坐下開始調(diào)整姿勢。
音修是有音域范圍的,段時微先將音域縮小到兩個人,然后開始彈琴。
沒一會兒就有人被琴聲吸引,圍了上來。
“這怎么有人彈琴啊。”
“是個音修,有償幫人治療。”
“看這音域上的符文,修為很高啊。”
“原來如此,那正好我前幾日出任務(wù)受了點傷,道友!這治療一次多少錢啊?”
段時微手下一停,她也不知道市場行情啊,只能斟酌著開口,“各位道友掂量著給吧。”
大家也沒客氣,有傷的直接就上前了。
在音域范圍坐下,人不少。段時微加大了音域范圍,估摸著得有一兩米的半徑范圍,接著開始靜心彈琴。
眾人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紛紛驚嘆。
“這姑娘果然修為了得,從沒有看見治療速度這么快的。”
“這速度要快趕上莫黎了吧。”
“不止不止,我覺得和音修第一人斷衡也是可以比一比的。”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又有許多人聽見消息趕了過來。
段時微看著增加的人數(shù),又默默加大了范圍。
這年頭底下的修真者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搞到丹藥治療,有這么個好機(jī)會當(dāng)然不會錯過。
治療好的人就自己放下靈石在段時微的旁邊,后來的人就接上,一切都井然有序。
倒是有想要偷雞摸狗的,見段時微也不管他們,就準(zhǔn)備治療好了偷偷溜走。
但是剛準(zhǔn)備跨出音域就被鎖定,一陣音波閃過,那人身上的傷口比之前只多不少。
可把那人氣慘了,但是也知道自己這是被發(fā)現(xiàn)了,周圍的人都在用怪異的眼神看他。
他回頭看段時微,段時微依舊埋頭撫琴,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最后那人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段時微沒有抬頭看任何人,但是這不代表她看不到。這周圍的一切都在她腦子里顯現(xiàn)著呢,那人的小動作又怎么會逃出她的“眼睛”。
眼看著賺的差不多了,段時微停下了,周圍是一袋子的靈石,高低階品級都有。
她收好先放在了儲備食物的芥子里,正準(zhǔn)備收拾東西離開。
突然她好像聽見了什么歌聲,那聲音空靈夢幻,讓人心里蕩漾。
她鬼使神差的朝著歌聲走去,看見了一個抱著魚缸的老婆子。那老婆子看著眼神呆木,是個癡傻的樣子。
段時微走近她,那歌聲剛剛似有似無的,現(xiàn)在好像突然加重了一點,但是她腰間的鈴鐺也響了一聲,然后隨著那道鈴鐺聲響起,歌聲沒有了。
段時微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沒注意到她腰間的鈴鐺閃了一下。
而本來在魚缸里游的好好的魚,突然就翻肚皮了,露出了粉白的腹部。
段時微眼皮一跳,不是,又來碰瓷她了?
天道你故意的吧,我看著像是很有錢的樣子嗎?
她瞅了一眼老婆子,那老婆子癡癡傻傻的,身上衣服破破爛爛,就這么盯著她。
段時微突然有些心里不忍,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長輩,看著這樣可憐,估計是出來賣魚換吃的,現(xiàn)在這唯一的魚也莫名其妙死了,可能連孩子都沒有,就孤家寡人一個。
段時微越想越覺得可憐,想著今天自己也算小賺一筆,就拿了一顆高階靈石放到她手里,接過了魚缸。
那老婆子就這么任由段時微擺弄,拿著手里的靈石,呆呆的走了。
段時微心里看的不是滋味,離開了。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離開后,老婆子走進(jìn)了一個府邸里,那府邸在外看著無比輝煌,但金門玉階藏朽骨,朱漆剝落見蟲窠。
老婆子站在院子里,周圍到處都是腐敗的尸骨。那些破敗的建筑看得出原本鑲嵌著華麗的寶石,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撬走。
她的身后出現(xiàn)一道影子,那影子舉起了手,手上長出長長的利爪。一瞬間揮下,老婆子便四分五裂了。
那影子還不感到過癮,用爪子將老婆子深深抓成了肉泥,血流到了掉下的靈石下。
那影子看著眼前的一片血肉,終于覺得滿意了,走到旁邊撿起了靈石,在身上擦了擦,離開了。
隨著身影隱沒在巷子里,那外表看著金碧輝煌的府邸燃起了熊熊大火,府邸就這么被火舌吞噬。
段時微剛打開房門就看見宋昭愿氣鼓鼓的坐著背對她,而晏銘在她旁邊站著勸說著什么,臉上都是擔(dān)心憂慮。
兩人說的起勁兒,都沒注意到她進(jìn)來了。
“我都說了那是意外!”
“以后不能這么莽莽撞撞。”
“這能怪我嗎,這小偷都快摸到人姑娘身上了,我不得出手啊。”
“我知道你好心,可是也該小心些,萬一我去晚了怎么辦。”
“去晚了自然有姐姐救我!”
“不能這樣想……”
段時微聽得皺眉,打斷了他們。
“怎么這是?”
宋昭愿聽到聲音回頭,立馬沖到了段時微懷里,哭唧唧的。
“今天我?guī)腿俗バ⊥担蹄戇€罵我。”
晏銘在那直擺手,“沒有啊師姐,是師妹抓小偷差點被小偷的同伙偷襲,還好我聽到動靜及時趕到。”
段時微低頭看著懷里的小人,那人的眼神飄忽不敢和她對視。
段時微將懷里的小兔子挖出來,強(qiáng)行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妹妹見義勇為,是俠義之士,但沖動行事,反倒可能會適得其反。”
宋昭愿努努嘴,“我只是一時不察,那兩個小賊哪里是我的對手。”
段時微看著她,眼里全是認(rèn)真,“可是我們會擔(dān)心。”
宋昭愿偏頭想瞄一眼晏銘,卻和他的眼神對了個正著,他的眼睛里擔(dān)心和生氣不假。
宋昭愿低下頭。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沖動行事了,一定會小心謹(jǐn)慎。”
段時微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但妹妹確實很善良勇敢,只得夸贊。”
低著頭的人兒蒙抬頭看著她,表情從原本的委屈到驚喜,開心。
宋昭愿又看了看晏銘,別扭的走過去低頭。“讓師兄擔(dān)心了,對不起。”
晏銘沒說什么,只讓宋昭愿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先跟他們傳消息,做事情再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