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住手!”劉能大呼。
“護駕!”
李赫辰也顧不上面子了,他倒是想反擊云棲,然而這個女人力道大得出奇,他根本不是對手。
上一次也是這樣,無論他如何還擊,都是被云棲壓著打。
御前侍衛(wèi)迅速上前,然而他們還沒靠近云棲,就被李明月和李明睿聯(lián)手將其打出了宮殿。
劉能見狀,立即上前勸道:“大殿下、三殿下,你們莫要沖動,想想云家,生死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今日若是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后宮哪有諸位一席之地啊!”
李赫辰看到御前侍衛(wèi)被打了出去,也被嚇到了。
“孽障!朕將你們養(yǎng)大,如今竟敢縱容這等潑婦弒君?信不信朕立刻扒了云家滿門的皮,把你們四個小賤種扔去浣衣局當(dāng)雜役,讓你們永世不得翻身!”
“你將他們養(yǎng)大?”
云棲忽然覺得好笑,她一腳踩在李赫辰的胸口,彎下身來,嘲諷道:
“自打我與你成婚,云家年年都會拿出大筆銀錢幫你打點。四個孩子自出生之日到現(xiàn)在,吃穿用度皆是從我的嫁妝里出。你到底是用什么將他們養(yǎng)大的?意念嗎?”
“你……”
云棲沒給李赫辰繼續(xù)狡辯的機會,她指尖的靈力驟然暴漲,直直地掐住李赫辰的喉頸,眼看就要捏碎他喉骨,卻忽覺掌心一震。
李赫辰體內(nèi)竟透出層淡金色光暈,將她的靈力彈開三尺。
她瞳孔驟縮,運力再擊,那金光卻如龜殼般死死護著他心脈,任她靈力如何狂涌,都只能在他體表激起漣漪。
呵!
原來真的沒辦法殺死他。
云棲冷笑一聲,抬腳將李赫辰踹得滾出三尺遠(yuǎn)。
她撣了撣袖角不存在的灰塵,居高臨下地睨著他:“說吧,急吼吼把我們叫來,到底要演哪出?”
李赫辰撐地爬起,方才云棲眼中的殺意不似作假,但是卻無法撼動自己性命分毫,頓時腰桿硬了三分。
他抹掉嘴角血沫,指著云棲鼻子罵道:“原本念著我們十年的夫妻情誼,給你最后機會。現(xiàn)在看來,你這毒婦根本不知好歹!”
說完,他看向一旁瑟瑟發(fā)抖的劉能,吼道:“劉能,把方才擬好的圣旨拿來。”
劉能立刻捧上早已備好的卷軸。
“你既然養(yǎng)不好,那從今日起,四個孽障交給皇后教養(yǎng)!”
李赫辰將卷軸狠狠砸在云棲腳邊,“還有這個,云家的認(rèn)罪書,你最好讓云家滿門乖乖畫押,不然朕就把她們扒了衣裙掛在午門示眾!”
“陛下真的以為,有我在,你能動得了云家?”云棲忽然笑了。
她先前總念著,李赫辰雖行事荒唐、心智糊涂,卻終歸是新登基的帝王。
若驟然廢立君主,必引朝堂動蕩,屆時戰(zhàn)火四起,遭殃的還是天下百姓。
可如今看來,這人全然不懂“權(quán)與責(zé)對等”的道理。
林家貪墨軍餉已是鐵證如山,他卻只想著如何粉飾遮掩,置邊境將士生死于不顧。
這般視江山社稷如兒戲的昏聵之君,當(dāng)真是枉坐龍椅、愧為天子!
既然如此,那這帝位,就早日換人來坐。
“朕是天子,不過是一群婦孺,難不成還動不了了?劉能,朕命你立即前去東郊皇莊傳旨,讓金吾衛(wèi)將云家滿門捉拿!”
李赫辰的話音未落,云棲手扣住李赫辰后頸命門,靈力如鎖鏈般纏緊他四肢,在眾人驚呼聲中拖著他直闖內(nèi)殿。
指尖掐訣間,一道靈力自袖底迸發(fā),瞬間在殿內(nèi)凝成三丈見方的結(jié)界,將皇帝的叫罵聲死死鎖在光壁之內(nèi)。
“元元,看好他。”
元元猛地從虛空踏出,雪白的身影帶起凜冽寒風(fēng),琉璃金瞳掃過眾人時,殿內(nèi)瞬時靜了下來。
一股異味突然飄散了出來,仔細(xì)一看,李赫辰癱坐的地方濕了一片。
“妖怪!妖怪啊!”
劉能指著元元雪白的獸身,褲襠里滲出的尿液在金磚上洇出深色水跡,整個人連滾帶爬撞翻香爐,香灰撒了李赫辰滿頭滿臉。
御前侍衛(wèi)們舉刀的手臂抖如篩糠,但也沒有一個人敢挪動分毫。
“呵,還以為膽子多大,原來不過爾爾。”云棲冷笑一聲,出了含青殿。
李明睿立馬跟了上來:“阿娘,我們?nèi)ツ睦铮俊?/p>
云棲:“阿娘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你們先回永寧宮。”
李明月:“不,阿娘,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李明陽:“對啊阿娘!你剛才把父皇打得滿地找牙,外面的侍衛(wèi)肯定都看見了!要是現(xiàn)在回永寧宮,路上保準(zhǔn)被當(dāng)成靶子射成刺猬!”
云棲思考再三,為以防萬一,想到了別的辦法。
“既然如此,你們?nèi)グ⒛锏目臻g里待著。”
幾個孩子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云棲廣袖一揮,他們便進入了空間。
接下來,這皇位,是時候該換人來坐了。
她翻了翻空間里的御風(fēng)符,呃……
不多了,還是省著點用。
于是云棲走進結(jié)界,劈手扯下李赫辰腰間玉佩,抓起認(rèn)罪書揣入袖中,徑直踏出宮門,來到了武王府。
“何人在此?”武王府守衛(wèi)槍尖一橫。
云棲揚手甩去李赫辰的玉佩,門房一見,迅速前去通報。
不多時,紫川親自開了正門迎接。
“不知云小姐前來拜訪,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無礙,我來找武王殿下。”
“云小姐,武王正在演武場,請隨末將來。”
演武場上,李赫燁赤裸上身,古銅色的肌肉在陽光下泛著蜜色光澤。
他單手執(zhí)一桿玄鐵長槍,槍尖寒芒吞吐間,竟將三塊飛射而來的箭靶凌空劈成六半。
“再來!”他低喝一聲,喉結(jié)滾動,汗珠順著脖頸滑落至鎖骨。
紫川適時低聲道:“殿下這套槍法,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但凡是出槍必見血,從未有過敗績。”
話音未落,李赫燁突然旋身一記回馬槍,槍風(fēng)掃過之處,十步外的箭靶應(yīng)聲而裂。
“云小姐見笑。”
李赫燁收槍而立,胸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卻故意不擦汗,任由汗珠滾過塊壘分明的腹肌。
余光卻緊鎖云棲的眉眼,見她神色如常,不由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紫川又補了句:“上月北漠來犯,殿下這般使槍,直接挑了他們主帥的頭盔。”
李赫燁突然將長槍擲向兵器架,金屬碰撞聲里大步走來,身上蒸騰的熱氣混著松木香撲面而來。
他狀似隨意地抓起汗巾,卻故意讓繃緊的肱二頭肌在云棲眼前晃過。
“云小姐今日前來,總不是專程看本王練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