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一回。
舜君道:“鄒懷安在師妹的比武招親大會上胡亂殺人,難道是早有預謀,想給萬馬山莊和江山門制造麻煩?”
卜旭嬌道:“鄒家人都死了光,知道真相也沒有意義了。我們回去吧!”
常句容道:“是啊!回去吧!”
秦妍道:“這些敗類,都押回去嗎?”
秦失道:“都押回去,該判刑的判刑,絕不姑息!”
一個官差急匆匆的跑來,“報,都巡檢,鄒家莊沒有發現鄒懷安的尸體。”
秦失道:“怎么回事?”
秦妍道:“可有搜尋仔細?”
兵道:“連燒焦的廢墟里也找了,就沒有鄒懷安的蹤跡。”
卜旭嬌道:“難道這個鄒懷安憑空消失了?”
常句容道:“我想,他們鄒家應該早就投誠了元人,在秦家比武招親,出事那日就離開遠走高飛了。”
“如此說來,這些鄒家莊的人是在為他陪葬?”舜君道:“好歹毒的金蟬脫殼之計啊!”
幾日后。
回到桂林,回到巡檢司衙門,幾位還沒有坐下。
又有兵飛馬來報:“諸位大人,富力一家人和展縣令一家人已經逃了。”
秦妍道:“什么?”
常句容道:“展縣令、富家和鄒家狗咬狗,還真是元人的一丘之貉啊!”
富力和展縣令現在已經到了王保保那里,開啟了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好不愜意!
只是那個鄒懷安,沒有被富家人燒死就算了,現在還做了王保保的上兵,豈有此理!富力雖然很不甘心,卻也拿他無可奈何,因為王保保絕不允許三家人再在元人的地方斗生斗死!
……
時過境遷,秦家就萬事都不追究了。
秦妍和常句容成婚后,夫唱婦隨,為義軍不遺余力的奔走。
元至正二十一年(公元1361年),重陽節。
這日,天氣晴朗,秦家萬馬山莊來了客一位人。
“萬馬山莊給義軍籌備的戰馬,遠遠不夠啊!”莊老爺對萬馬山莊的莊主秦舍道:“現在戰事緊急,不知秦老爺可有其他渠道籌集馬匹?”
秦舍道:“依老夫所知,大的馬場,在江北就有兩家,一個在王保保管制的地盤內,一個在陳友諒管制的地盤內,讓他們賣馬給江山門,恐怕不能。”
莊老爺道:“能不能,總得試試。”
秦舍道:“昨日得到消息,立馬天下城的城主去了張家界,在鬼手佛心郝如來家里做客,已經好幾天了,不知是為什么?”
莊老爺道:“管他為什么,得派個人去談談。”
秦舍立即派女兒秦妍去一趟張家界。想想,又很不放心,便把常句容叫來給女兒當護花使者!有道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立馬天下城的城主叫申安泰。
鬼手佛心郝如來,也就是張家界郝家馬場的主人,熱情的接待了申安泰。
曉行夜宿,匆匆數日之后,秦妍終于到了張家界,進了鬼手佛心的家中。
郝如來和秦舍早年是不打不相識,然后惺惺相惜,成了過命的好友,只是各為其主之后,就少了來往。
是夜,張家界,龍門山,郝家張燈結彩,大開宴席。
酒過三巡之后,郝如來對秦妍道:“秦侄女,你有什么事吩咐?”
秦妍道:“叔叔,吩咐就不敢當,我爹爹派小女子來貴莊,就求一件事!”
郝如來道:“如果秦家要幫江山門買馬,侄女可是來錯了地方。不是叔叔不給你老爹的面子,而是現在沒法賣馬了。”
秦妍道:“為什么?”
“能與江山門的谷靈芝、戴蕓嬌一起打天下,老夫當然是愿意的!”郝如來道:“老夫也不賣關子了,因為好幾個義軍都出言威脅,如果郝家幫江山門,就讓我們馬場買不到一點糧草。”
申安泰道:“老夫倒是愿意投誠江山門,誰知不巧被細作出賣,我的兒子居然被王保保扣押做了人質。”他本是來求郝如來幫自己去救兒子的,現在既然江山門要談合作,他就不再讓郝如來去冒險了。
常句容道:“王保保居然這樣心胸狹隘,還真是意想不到啊!”
申安泰道:“能這樣對待老百姓,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秦妍道:“要是江山門能搭救出貴公子,叔叔真會投誠?”
申安泰笑道:“能救回我兒子,我什么都愿意做,不就是建功立業嘛!”
鬼手佛心郝如來道:“申少爺是申兄弟的命,江山門能人異士眾多,如果能救他回來,別說立馬天下城投誠,老夫也義無反顧!”
秦妍和常句容對看了一眼。
鬼手佛心郝如來道:“這樣的條件,江山門如果覺得為難,就算了。”
常句容道:“這件事有點大,我們考慮一下再答復二位前輩!”
鬼手佛心郝如來道:“為了江山門的大業,建議你們好好考慮一下!”
這郝如來為了申安泰的事,比自己的事還上心,不愧是過命的交情!
鬼手佛心郝如來道:“還有一件事。”
秦妍道:“什么事?叔叔請講來!”
鬼手佛心郝如來道:“陳友諒也想和江山門結盟,苦于沒有人牽線搭橋,幸好侄女今兒來了,這個忙就請一并辦了可好?”
申安泰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秦侄女,你說呢?”
秦妍笑道:“這件事更大,我現在雖然代表江山門,得先聽聽陳友諒提出的條件。如果合適我也就能答應,如果不合適,還得讓宗主和戴統領定奪!”
……
桃源城,魯班門。
掌門夫人鐘藝心懷大義,不想為名聲狼藉的陳友諒制造戰船,執意要去桂林投效江山門,于是和家人鬧了三天三夜,最終不歡而散。
這日清晨,朝陽破水而出,霞光侵染得萬物金碧輝煌。
鐘藝俏立碼頭上,沒有一個親人來送,連母親都沒有來。
簡福臻道:“走吧!船就要開了,你母親怕是不會來了。”
鐘藝道:“是不會來,還是被劉陽金看住了?”
簡福臻道:“都一樣。劉陽金為了要穩固在鐘家的掌門地位,你的母親是不可或缺的支持者。除非他腦子有毛病,才會讓你母親這時離開。不過這樣也好,家里有你母親看著,幾年內也不會有什么大事,畢竟那些長老還認你母親這個前掌門夫人的。”
鐘藝道:“是啊!劉陽金一直不同意與我和離,還不是他的掌門大位,需要我這個掌門千金在名義上是夫妻的存在。”
簡福臻道:“所以你這次離開,正中了他不能和離的下懷!”
鐘藝苦笑道:“我母親頂著前掌門夫人的名義,雖然影響力不是很大,但是劉陽金想要坐穩掌門大位,借我母親狐假虎威是惟一的辦法。”
簡福臻知道,劉陽金控制的前掌門夫人雖然只是鐘藝的后母,卻是余家的人,頗有幾分勢力。她和鐘藝還知道那位余后母還有一個和別人生的兒子,雖然也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秘密,這依然是一個要她命的把柄。為了兒子不被這場爭權戰害死,她不得不委曲求全,和鐘藝劃清界限,依附劉陽金!
家丑不可外揚,鐘藝不想父親死后再蒙羞,于是認了不提。
鐘藝和簡福臻是好姐妹,一起長大的閨蜜,這事便沒有瞞她。
二人上了船,意料之外,船上還有另一個認識的女子。
這個女子叫余新荷,跟魯班門的余家沒有一點關系,只是桃源城里的一個打更老頭的孫女而已。因她是劉陽金的迷妹,一來二去,才和鐘藝有了交集。
由于對劉陽金太過信任,這個女子根本就不了解鐘藝為什么會離家出走,居然一邊倒的幫著劉陽金說好話。“小藝啊,劉家哥哥為人那么好,你為什么要和離啊!就為要去桂林找常句容?常句容真有劉家哥哥那樣真心實意的對你嗎?”良心還不算壞!
鐘藝道:“哼!劉陽金真是好男子嗎?那是你我都被他騙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要不是他背著我在家族里收買人心,我還沒有那么想離開。我父親過世不久,尸骨未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