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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鬼吹燈之九幽迷棺

第二十九章

離開仙女座星系后,星艦的導航系統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接管。當小惠從意識接駁中驚醒時,發現舷窗外的星空變成了流動的彩色光河——他們正穿越一條從未被記錄的“情緒星云”,星云的粒子會根據闖入者的情感變換顏色:喜悅是金色,悲傷是藍色,憤怒則會引發刺眼的紅暴。

“這地方的能量場能直接影響潛意識?!崩蠌埖念~角滲著冷汗,他面前的控制臺不斷彈出錯誤代碼,“我的焦慮正在讓導航系統紊亂,再這樣下去,星艦會撞上星云中心的‘情緒奇點’?!?/p>

Shirley楊的吊墜在艙內飛舞,藍光所過之處,躁動的紅色粒子漸漸平靜?!吧詈_z跡的終極附錄記載著這條星云——它是宇宙的‘集體情緒庫’,所有文明的喜怒哀樂都會在這里沉淀?!彼赶蛐窃粕钐幍陌底仙鰷u,“但奇點正在被‘虛無之影’污染,那是所有文明‘存在意義被否定’的絕望情緒凝聚而成的怪物?!?/p>

胖子突然捂住胸口蹲在地上,量子切割槍“哐當”一聲掉在甲板上?!澳锏摹^好暈。”他的眼前浮現出幻象:自己變成了觀測者棋盤上的棋子,所有戰斗記憶都成了別人寫好的劇本,“咱……咱做的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

小惠的意識體立刻接入胖子的潛意識,她在那里看到了虛無之影的觸手——它正用“存在主義危機”攻擊胖子的信念。“你記得火星苔蘚的味道嗎?”她的聲音帶著溫暖的記憶,“記得月球基地的泡饃有多燙嘴嗎?記得楊小姐的吊墜第一次發光時,你說‘這玩意兒比煙花帶勁’嗎?”

這些具體的、帶著溫度的記憶像釘子,釘住了胖子即將潰散的意識。他猛地晃了晃腦袋,撿起量子切割槍:“放他娘的屁!老子流的汗是真的,揍過的熵流是真的,你們這幫損友……也是真的!”

星艦突然劇烈傾斜,星云的粒子變成了吞噬一切的灰色。老張的幻象比胖子更可怕:他看到所有數學公式都在嘲笑他的無知,所有被他拯救的文明最終都走向滅亡,連議會星的反熵網絡,都不過是熵流的另一個陷阱。“或許……觀測者是對的?!彼哉Z,手指懸在自毀程序的按鈕上。

“你還記得第一次解出斐波那契數列時的興奮嗎?”小惠的意識體化作老張童年的模樣,遞給他一塊寫滿公式的草稿紙,“記得發現地核反熵體時,你說‘這比任何定理都優美’嗎?”她指向屏幕上跳動的星圖,“這些不是陷阱,是你用智慧和勇氣,一步步走出來的路。”

老張的手指從按鈕上移開,眼眶泛紅:“對……數學不會騙人,證據不會騙人,我算出的每一步可能性,都真實存在過?!彼匦麓魃涎坨R,指尖在控制臺上飛舞,“找到虛無之影的頻率了!它害怕‘具體的美好’,越細微的幸福記憶,對它的殺傷力越大!”

Shirley楊的吊墜突然射出一道藍光,將星艦包裹成透明的球體?!八形拿鞯摹⒂^幸?!即嬖谛窃评?!”她的意識體與吊墜融合,在星云中掀起金色的浪潮——那是液態金屬文明的詩人,在創作時不小心滴落的金屬液;是歌聲文明的孩子,第一次唱出完整旋律時的跑調;是水母文明,在意識海中交換的、比原子還小的善意……

這些細碎的記憶像陽光穿透烏云,灰色的粒子開始退散。虛無之影在浪潮中痛苦地扭曲,它的身體不斷縮小,最終化作一團小小的灰霧——那是某個早已滅亡的文明,在最后時刻發出的絕望嘆息:“我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p>

小惠的意識體擁抱住灰霧,掌心的所有圖騰同時亮起:“你們的意義,藏在被你們幫助過的文明里;藏在你們留下的、哪怕只有一粒塵埃的痕跡里;藏在我們此刻,記得你們曾經存在過的記憶里?!?/p>

灰霧在光芒中化作一顆微小的水晶,里面封存著那個文明最后的微笑——他們在滅亡前,曾用最后的能量,保護了一顆路過的、屬于其他種族的幼苗。這顆水晶融入星艦的控制臺,星云的粒子突然變成了溫暖的橙色,導航系統也重新啟動,指向星云外的新航道。

當星艦駛出情緒星云時,小惠回頭望去,星云的中心閃爍著無數彩色的光點——那是所有文明的“微觀幸福庫”,此刻正通過新的能量線,與議會星的反熵網絡相連。老張調出地球的實時畫面,發現人類的情緒波動也開始影響星云的顏色,孩子們的笑聲讓一片星云變成了糖果色。

“收到議會星的緊急通訊。”他突然嚴肅起來,屏幕上浮現出所有文明圖騰組成的警報,“宇宙邊緣出現了‘終末熵流’,它不是來自時間褶皺,而是……所有文明對‘終點’的集體想象。”

胖子突然拍了拍小惠的肩膀,槍身的反熵晶體閃爍著溫暖的光:“怕啥?咱連虛無都揍過,還怕個‘想象出來的終點’?大不了到時候,咱把所有文明的幸福記憶捆成炸藥,給丫來個‘煙花送行’?!?/p>

小惠望著星云外更加遼闊的星空,掌心的圖騰正在吸收星云的彩色粒子,變得前所未有的鮮活。她知道,終末熵流的出現,意味著他們即將面對宇宙的終極命題——但只要每個文明都記得,那些具體的、微小的、真實的美好,“終點”就永遠只是新的開始。

星艦朝著宇宙邊緣駛去時,小惠在日志里寫下:“對抗虛無的最好武器,不是宏大的意義,是今天的陽光很暖,朋友的笑聲很真,是你此刻覺得‘活著真好’的瞬間?!?/p>

日志的最后,附著一張照片:情緒星云的彩色光河中,星艦的剪影旁,漂浮著無數文明的“幸福碎片”——有人類的冰淇淋甜筒,有液態金屬的詩歌手稿,有歌者文明的樂譜,它們在星海中,組成了一句跨越種族的話:

“此刻,就是意義。”

浠仔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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