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陸愛國走上前來,遞給許知梨一包用油紙包著的東西,微笑著說:“孩子,這是肉包子,留著在車上吃。”
“好的,奶奶,干爸干媽,再見啦!”
許知梨拉著安安的手,一起揮手告別,隨后登上了火車。
“小梨啊,在鄉(xiāng)下一定要注意安全吶,不管發(fā)生啥事,每個月都記得來信,奶奶等你回信。”許大娘在站臺上大聲叮囑著。
“好的,奶奶,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干爸,干媽,你們都回去吧。”許知梨在車廂里回應(yīng)著。
就在眾人的依依惜別中,綠皮火車緩緩啟動,發(fā)出“咣當(dāng)咣當(dāng)”的聲響,向著遠方駛?cè)ァ?/p>
這一世,她觸摸到了這個年代最滾燙的赤誠。
穿越到這里后,許知梨遇到了許多人,像王建國、王玉婷,還有親切的許大娘,以及陸愛國和白晴。
他們身上都透著一種質(zhì)樸與善良的光芒,在許知梨最需要的時候,給予了她諸多幫助。
林知梨,真的謝謝你,送我來到這個獨特的年代。
如今,我已然深深愛上了這片土地。
愛它充滿煙火氣的人間百態(tài),也熱愛這個國家,盡管它當(dāng)下或許還帶著幾分貧窮,但處處都洋溢著蓬勃的希望與期待,讓人對未來滿懷憧憬。
就在許知梨離開后的第三天,機械廠家屬院里,林婉婉接到了一個猶如晴天霹靂的通知——她被要求下鄉(xiāng)。
這消息一傳來,林進國和張久美頓時覺得仿佛天塌了一般。
林婉婉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瘋了似的向通知人員拼命解釋,聲音里滿是焦急與無助。
“我真的沒有報名啊,我怎么可能報名呢?我已經(jīng)有工作了,而且還有未婚夫,我根本沒必要去報名下鄉(xiāng),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然而,通知工作人員卻一臉冷漠,絲毫不為所動:“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報名的,申請下鄉(xiāng)的報名記錄擺在這兒,這是鐵打的事實。你最好在三天后就準備好下鄉(xiāng)的事宜。”
說完,通知工作人員扭頭便走,嘴里還喊著:“走,去下一家。”
林婉婉癱倒在地,淚水決堤般涌出,滿心的委屈與驚恐交織。
林進國和張久美慌了神,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慌亂與無措。
林進國趕忙沖上前,一把拉住正要離開的工作人員,聲音帶著哀求:“同志,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啊,婉婉她真的已經(jīng)有工作了,這下鄉(xiāng)的事兒肯定不能算啊。您行行好,再查查。”
工作人員皺了皺眉,一臉嚴肅地說:“所有流程都是按規(guī)定走的,申請表上白紙黑字寫著林婉婉的名字,怎么會有假?你們別在這里無理取鬧。”
張久美也跑過來,拉著工作人員的胳膊,哭哭啼啼地說道:“同志,您看我們家婉婉從小就沒吃過苦,這下鄉(xiāng)去可怎么得了啊。您就高抬貴手,通融通融吧。”
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地甩開他們的手,“這不是通融的事兒,既然報名了,就得遵守規(guī)定。三天后準時出發(fā),別耽誤了行程,否則……。”
不等說完,頭也不回地帶著人離開了。
林進國氣得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凳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人替婉婉報名下鄉(xiāng)?肯定是有人故意整我們家!”
張久美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這可怎么辦啊?我們家婉婉要是下鄉(xiāng)了,這一輩子不就毀了嗎?”
林婉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邊哭邊嘟囔:“一定是那個林知梨,肯定是她干的!她肯定是為了報復(fù)我們,才這么做的。”
林進國和張久美聽了,頓時一愣,兩人心中都覺得林婉婉這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林進國咬著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如果真是林知梨這個小賤人干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真是養(yǎng)了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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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世世界摸爬滾打過來的許知梨,一直覺得自己的心已然如鐵石般堅硬,不會輕易被觸動。
然而,來到這個地方,遇見了那些善良淳樸的人,她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心,竟在不知不覺間柔軟了下來。
此刻,許知梨微微低下頭,專注地為許知安整理著衣領(lǐng)。
就在這時,對面?zhèn)鱽硪宦晭еp蔑的輕哼:“有什么好傷心難過的,咱們響應(yīng)號召,到廣大農(nóng)村去建設(shè)祖國,為國家發(fā)光發(fā)熱,難道你還覺得下鄉(xiāng)當(dāng)知青是委屈你了不成?”
許知梨的手微微一頓,下意識轉(zhuǎn)頭看過去。
只見對面坐著一個身著嶄新軍裝的姑娘,看樣子似乎每個下鄉(xiāng)知青都配備了這樣一套軍裝。
在這年頭,身著綠色軍裝,總會讓人油然而生一種敬畏之情。
這姑娘皮膚白皙如雪,五官生得十分清秀,只是眉眼間那股高傲勁兒,怎么都藏不住。
許知梨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沒再搭理。
畢竟,這姑娘又沒指名道姓地說她。
可對面那姑娘見對方居然無視自己,頓時氣得不行,直接伸出手指,指著許知梨。
“喂,你這人怎么不理人啊!”
許知梨一臉迷茫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最后才慢悠悠地開口道:“你這是在叫我?”
對面的姑娘雙手抱胸,重重地點了點頭,沒好氣地說:“不然呢?”
許知梨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便沒了下句,轉(zhuǎn)而繼續(xù)從包里掏出油紙包。
油紙包里,是許大娘一大早精心準備的肉包子,安安起得晚,還沒來得及吃飯呢。
對面的姑娘見狀,簡直快要抓狂了,大聲質(zhì)問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好心好意想跟你聊聊天,你怎么一直不理人,你這人也太沒素質(zhì)了吧!”
“原來,你一直是在跟我說話呀?”
許知梨故作疑惑,“可你又沒指名道姓,我哪能知道你是在跟我搭話呢。”
“不是吧,我都面對面和你說話了呀!”那姑娘滿臉的不可置信。
“哦,實在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在跟別人說呢,畢竟我可不叫‘喂’呀。”許知梨一臉無辜地解釋道。
坐在周圍的人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軍裝姑娘沒想到自己竟被眾人這般笑話,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氣得她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