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喬念答應。
念云慈便快步走出了家門。
王雪芹也穿過了全是腳印的院子。
兩人在門口遇上。
“妹子,你們沒事吧?他們沒打人吧?”
王雪芹聲音里帶著緊張與害怕。
握著念云慈的手,也有些顫抖。
“我們沒事。”
念云慈笑了笑,“家里什么也沒有,出不了事。”
“哎,那就好,沒事那就好啊!”
王雪芹的臉上,是劫后余生的喜悅。
念云慈也跟著笑了起來。
喬念在屋內看到這一幕,心酸得厲害。
她轉身背對著門口,擦了擦眼角的淚,與爸爸一起把家里收拾好。
天黑了,溫度更低了。
王雪芹回了隔壁院子。
喬國文也把院門關上,把堂屋的門合上。
一家人這才圍著火塘,煮雞蛋面吃。
“媽媽,爸爸,因為不知道村里的那些人會不會還跑來我們家,柴火那些就先留夠一天燒的在外面了。”
喬念提議。
念云慈,喬國文都點了點頭。
“嗯。”
“你收著好。”
“對了,隊長那個兒媳婦進你房間去,沒拿走什么吧?”
念云慈不放心的詢問。
喬念搖了搖頭。
“沒呢,房間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土炕,跟一張薄被子,她想要也搬不走。”
“也是。”
念云慈想到這里也笑了。
不過笑著笑著,就又有些擔憂,“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分家了?”
“媽媽,田叔叔是好的,但是他的這個兒子,兒媳婦不好。”
尤其是他這兒子,又壞又毒。
什么事都推妻子出來,還不把妻子當人看。
這樣的人,早點分家,對他們老田家好。
喬國文也在一旁點頭,認可女兒的話。
“是。”
“打媳婦兒,太不像樣了。”
他活了五十多年,最看不慣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了。
田隊長家的老二,是真不成樣子。
一家三口一邊烤火,一邊吃面條。
今天有柴火多了,所以燒火的時候多放了幾根柴。
晚上燒炕的時候,也可以燒暖一些了。
吃飽飯,把鍋拿出去,用干凈的雪擦了擦,然后再裝一鍋雪回去,燒水泡腳。
一家三口泡完腳,這才上床睡覺。
身下的炕暖暖的,腳也暖暖的,很舒服。
喬念蓋著被子,閉上了眼睛想事情。
想完了現在的處境,村里的情況,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陸驍。
也不知道狗男人現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跟陳靜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想到這里,喬念有些坐不住,她把喬思寫的那封信翻出來。
之前走得太匆忙,她也沒有給陳靜所在的部隊把信寄過去。
或許等什么時候有空去縣里了,她再去寄一下信?
捏著信封看了看,喬念又把信放回了空間。
分神去看她下午收進空間里的野山羊。
山羊似乎還保持著被收進來的時候的模樣,羊毛沾上的雪花都還在。
喬念發現了,這個空間是一個恒溫的大型儲物倉,不管什么東西放進去,都能保持收進去的時候的模樣!
山羊如此,之前的新鮮豬肉,也是如此。
喬念看著那兩扇豬肉,饞得直流口水。
現在情況不好,有肉也煮不了,真是氣死人了。
還有她這野山羊,什么時候才能剝皮吃肉啊?
好想吃羊肉!
烤羊肉,羊肉火鍋,羊肉串,羊骨湯……
不行,太饞了,不能想了。
喬念越想越饞,伸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不然半夜流口水就不光彩了。
可是嗚嗚嗚,她真的好想吃吶!
都怪陸驍。
好端端的,讓她肚子里一下多了兩個寶寶。
現在她一個人吃三個人的飯,不饞才怪。
對,都怪陸驍。
喬念把罪名怪在了陸驍的身上,她心情稍微好點,這才徹底的睡過去。
而在村里,田世昌要求的分家,在徐春梅的哭聲,與田廣茂的后悔聲中,也還是分了家。
他們老兩口也不跟老大家住,也不跟老二家,直接把家里分成了三份。
老大,老二,各自當家。
他們老兩口,單獨住。
家里的房子也按現在住的分了,目前還共用一個院子,一個廚房。
等開春之后,打上一些土胚,該隔開的隔,該建的建。
徐春梅是雖然很舍不得分開,但是她也不會違背老田。
田廣茂哭鬧,認錯了一晚上,也沒能換回老爹的心。
跪在地上的他,眼中露出狠意。
老東西,既然你如此的不講情面,就不要怪他不認這個老子!
當天晚上,田廣茂跟牛鮮花的房間里,傳來一陣陣辱罵,哭泣的聲音。
罵人的是田廣茂,至于哭泣的,只能是牛鮮花了。
也不知道她又被打成了什么樣?
田廣茂一邊毆打牛鮮花,一邊罵她,若不是她這個攪家精,他們家就不會分家。
現在他們家是大隊上第一戶分家的人,以后在這大隊上,還怎么做人?
田廣茂罵罵咧咧的,也不管是否深夜,聲音是一點兒也沒降低。
徐春梅聽到這話,心里也不太好受。
“老田,你說,老二他……”
“睡覺。”
田世昌完全不想討論這個逆子。
“你如果舍不得他,那你就去跟他們吃住,我不管你。”
田世昌翻了個身,背對著徐春梅。
這也是要終結這個話題的意思了。
徐春梅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去聽隔壁的動靜了。
至于田老大,也就是田廣廈夫妻二人,則是因為爹娘終于分家了,而躲在被子里不敢睡著。
他們很害怕這是一場夢。
醒來以后,他們依舊要供養著老二兩口子……
“他爹,我們真的是分家了嗎?”
勞翠芬壓低聲音,詢問田廣廈。
田廣廈聽著妻子那顫抖的聲音,十分的動容。
“分了,真的分了,以后我們自己掙的工分,就歸我們自己了。”
“那我們是不是能攢工分等年底換錢了,給大寶二寶上學?他們以后是不是就不像我們這樣,一輩子只能靠著種地過日子了?”
勞翠芬不只是聲音顫抖,連握著田廣廈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田廣廈心酸的將妻子擁住。
“是我不好。”
“嘴笨,不敢在爹面前爭取,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沒事。”
丈夫的體貼,讓勞翠芬的眼淚一瞬間掉了下來。
這是喜悅的眼淚。
“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
“嗯,好好過,我多干一些活兒,你也別那么辛苦,我們一定能把日子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