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墻下那張天真爛漫的笑臉，和那只還在滴血的元嬰妖丹，沈清月感覺自己的CPU快燒了。
這劇本不對啊！
說好的廢柴流男主，前期不是應該被各種妖獸追著打，然后關鍵時刻爆種反殺嗎？
怎么到她這里，元嬰期大妖跟后山抓的野雞一樣，說捏死就捏死了？
還有，他不是廢靈根嗎？廢靈根能徒手捏爆元嬰大妖的腦殼？
“滴！系統警告！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劇烈，請保持冷靜！”
“啟用洞察之眼功能，可查看目標人物基礎信息”
沈清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中默念：“洞察之眼，啟動！”
瞬間，一道只有她能看到的數據面板在墨塵頭頂展開。
【姓名：墨塵】
【身份：？？？（天道魔子，被封印中）】
【修為：？？？（偽裝為煉氣一層）】
【黑化值：9%】
【忠誠度：0】
【狀態：警惕，試探中……】
一連串的問號和那個刺眼的“0”忠誠度，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讓沈清月徹底清醒。
她就說！
一個能讓系統都判定為未來魔尊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個傻白甜！
什么廢靈根，什么小可憐，全是他裝出來的！
這小子從一開始就在演戲，不僅騙了全宗門，也把她這個半吊子穿書者給騙了！
“師尊？”
見沈清月久久不語，墨塵歪了歪頭，笑容更甜了，只是眼底深處的那抹探究愈發明顯。
“您不喜歡嗎？那徒兒再去給您抓一只別的？”
“不必了”
沈清月從墻頭一躍而下，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她不能慌，絕對不能露餡！
現在墨塵對她還是試探階段，一旦讓他發現自己對他有畏懼或厭惡，那10%的黑化值怕是當場就要飆到100%！
她板起一張高冷臉，走到墨塵面前，目光在那頭巨大的妖獸尸體上掃過，淡淡地開口：“胡鬧”
墨塵臉上的笑容一僵。
“區區一頭畜生，也值得你親自動手？”
“弄臟了為師給你準備的衣服，怎么辦？”
沈清月一邊說著，一邊從系統空間里取出了那份“新手大禮包”。
一件流光溢彩的“冰蠶天絲袍”，附帶自動清潔和防御功能，正是原主壓箱底的寶貝之一。
她將法袍遞給墨塵，語氣依舊清冷，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換上”
墨塵愣住了。
他看著眼前華美無比的法袍，又看了看沈清月那張毫無波瀾的臉，一時間竟有些看不懂她了。
她沒有追問自己為何能殺死元嬰大妖，沒有驚恐，沒有貪婪，反而像一個真正的師尊一樣，責備他“胡鬧”，關心他會不會弄臟衣服？
“滴！檢測到墨塵內心產生巨大動搖，黑化值-1%，當前8%！”
聽到系統提示，沈清月心中一喜。
賭對了！
對付這種心思深沉的病嬌，就不能按常理出牌！你越是表現得理所當然，他就越是捉摸不透你！
墨塵接過法袍，入手冰涼絲滑，遠比他見過的任何布料都要好。
他低著頭，輕聲說道：“謝師尊……”
“回屋去，為師有話問你”沈清月丟下一句，轉身走進了那間破舊的茅草屋。
屋里陳設簡陋，一張木板床，一張破桌子，連個像樣的板凳都沒有。
沈清月皺了皺眉，對這環境十分不滿。
虐待男主？
不存在的！
她現在要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墨塵很快換好衣服走了進來。
白色的冰蠶絲袍襯得他愈發面如冠玉，氣質出塵，只是那雙漆黑的眼眸，依舊深不見底。
“坐”沈清月指了指床邊。
墨塵依言坐下，姿態乖巧。
“墨塵”沈清月開門見山“你為何要隱藏實力？”
空氣瞬間凝固。
墨塵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殺意，但隨即又被他完美地掩飾了下去，換上了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
“師尊？”
“徒兒不明白您的意思……我”
“我只是個廢靈根……”
“在我面前，不必偽裝”沈清月打斷了他，目光直視他的眼睛“我既然收你為徒，就不會在乎你的過去，也不在乎你究竟是天才還是廢物。”
“我只問你，你這一身修為，從何而來？”
她死死盯著墨塵的臉，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這是她的一場豪賭。
攤牌，雖然風險巨大，但也是最快建立信任的方式！
墨塵沉默了，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其中的情緒。
屋子里靜得可怕。
沈清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被當場格殺的準備。
許久，墨塵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是天生的”
“我生來便與常人不同，無法控制體內的力量，時常會無意識地傷人”
“為了不被當成怪物，我只能用母親留下的秘法，將它封印起來”
他的話半真半假，但沈清月知道，這已經是她能得到的、最接近真相的答案了。
“你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沈清月給出了自己的承諾“從今往后，有我護著你，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記住”
沈清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許濫殺無辜”
“否則，我便親手廢了你”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嚴。
墨塵抬起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著自己的師尊。
她的眼中沒有鄙夷，沒有恐懼，只有一片清澈的堅定。
仿佛他是不是怪物，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滴！忠誠度+5！當前5%！”
成了！
沈清月心中狂喜，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叫罵聲。
“墨塵！”
“你這個廢物！”
“滾出來！”
“敢搶我們張師兄看上的洞府，我看你是活膩了！”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他一個廢靈根，配住在靈氣這么充裕的地方嗎？今天必須把他趕出去！”
沈清月眉頭一挑。
來了，原著中經典的惡毒炮灰上門挑釁劇情。
按照原來的劇本，墨塵會被這群人狠狠羞辱毆打一頓，然后埋下仇恨的種子。
但現在嘛……
沈清月看了一眼身邊乖巧坐著的墨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欺負我徒弟？
也得問問我這個師尊同不同意！
她轉身，一把推開房門，正好對上一群氣勢洶洶的外門弟子。
為首的，正是那個宗門長老的孫子，張揚。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玉清仙尊啊”張揚看到沈清月，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更加輕蔑的笑容。
“仙尊這是……金屋藏嬌？”
“只可惜，您這嬌，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啊！”
“把他交出來，否則，今天連您這個師尊的面子，我們也不給了！”
張揚仗著自己爺爺是戒律堂長老，向來囂張跋扈，根本沒把沈清月這個空有其名的仙尊放在眼里。
沈清月還沒開口，身后的墨塵眼中已經寒光一閃。
“滴！警告！檢測到墨塵殺意滋生，黑化值+2%，當前10%！”
臥槽！漲回去了！
沈清月心中一驚，立刻按住了墨塵想要抬起的手。
她向前一步，將墨塵完全護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看著張揚。
“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本尊的玄冰峰放肆？”
“本尊的徒弟，也是你能動的？”
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籠罩全場！
張揚等人臉色大變，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全身血液仿佛都要被凍僵了！
“你……你不是只有金丹修為嗎？！”張揚驚恐地尖叫。
沈清月冷笑一聲。
她確實只有金丹修為，但這威壓，是系統新手大禮包里附贈的“反派氣場體驗卡”，持續十分鐘，可模擬化神期威壓！
專治各種不服！
“跪下！”
沈清月一聲清喝。
張揚等人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齊刷刷地跪了一地，牙齒都在打顫。
“嘴巴不干凈，就該好好掌嘴”
沈清月看都沒看他們，只是淡淡地對身后的墨塵說道：
“徒兒，去”
“打到為師滿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