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老祖今日冥想時頓感悶熱，如坐針氈，可是有什么意外之事？”

“練車太熱了而已”靈嫣兒盤腿打坐，輕閉雙眼，故作鎮定。

玄蕭老祖略皺眉頭:“我看你近日數次出現氣息不穩之態，恐受靈氣成形影響，本尊這有本歸一本心決，名為“歸依訣”。熟練掌握后可將天地萬物之靈氣轉換為靈力，吸收調用后任君差遣。

“多謝前輩！”靈嫣兒興奮睜眼，雙眼放光。

“少自作多情！我就是說我有，何時說到給你？”

“哎呀，我的好前輩。您每日吐納我的靈氣，如我靈力充裕對您肯定大有裨益！我知道您對我最好啦！”

“此心決乃本尊髻齔之交幼時所創，大道至簡，無中生萬有，確實最適合你這種新手小白。”玄蕭老祖似乎另有所指地說著，腦海里出現了一名機靈可愛、笑容甜美的女子，正“阿蕭、阿蕭”的喚著玄蕭老祖。

哦，不，畫面里，被喚著的，應該是簫玄子——三千世界之源，十大神尊之一的簫玄子。

“您這網絡流行語用得是越來越溜了！”靈嫣兒拉回玄蕭老祖的思緒，“一直沒問您，靈力究竟為何物？有何用？”

玄蕭老祖雙手背在身后，緩慢踱步:“靈力，乃修真最核心的資質。它并非簡單的能量多寡，而是指個體與“源初靈氣”的共鳴深度、轉化效率和容納上限，三位一體的先天稟賦。靈力在修真者誕生之初便與生俱來，后天極難提升，在人界發現更是極為罕見，而你，本尊似乎發現，你的靈力似乎是沒有上線可言。所以……”

玄蕭老祖故意隱去天生玄體的信息未言，隨后大袖一揮，一本竹簡騰空出現。竹簡自己緩慢攤開，一片白光映射在空中，白光內映射著靈嫣兒看不懂的文字。

“老祖…這么大個陣仗，就給我看一堆錯別字？還是什么符文？”

“你懂什么？！歸依訣，乃靈文所著，用靈力撫之，則可立曉其中奧秘。現在，將你的靈力化形成紗，輕附靈文之上。”

靈嫣兒閉目，感受著身體內力量地涌動，將其匯聚指尖處，在靈力觸及靈文的那一剎那，她腦海內立刻涌現出歸依訣要領。

靈嫣兒被一簇光團擁向空中，隨即盤腿而坐至地上。經過幾個時辰的修煉，靈嫣兒覺得能量充盈、神清氣爽、身輕如燕。

玄蕭老祖一感應:好家伙，這么快就進入引塵境，果然是天生玄體，本尊沒看走眼。

想想自己恢復肉身指日可待，他下意識地陰暗發笑，但……似乎，也沒那么高興？

……

三點整轉瞬即至，引擎低沉的咆哮撕裂了智慧公寓專屬停機坪的寧靜，公寓管家在場早早等候。

靈嫣兒“送走了”老祖，趕緊往樓頂上趕。

一架銀灰色涂裝的貝爾429直升機，它安靜地停駐在陽光下，旋翼葉片折射著耀眼的光芒，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鋼鐵巨鳥。

陸璟寰坐在主駕上，戴著墨綠色墨鏡，身著銀灰色休閑套裝，頭發蓬松地呼吸著，好看的人，頭發絲都那么迷人。

“上來”

靈嫣兒的心跳又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臉頰微熱，心里慶幸來之前已讓老祖先走一步。

這歸依訣似乎也不起作用？

靈嫣兒深呼吸一口氣，沒多想就想往副駕駛位置去。

“不是這，你上后邊”

“哦哦”靈嫣趕忙退了回來。她有些羞澀，除了因為自己緊張的情緒，也因為自己剛剛差點“誤闖”離陸璟寰最近的機位——她應該還不配坐得那么近。

靈嫣兒用掌運氣，重新調整呼吸，微微瞇起眼，目光精準地鎖定了后座艙內那個相對安穩的空間。

艙門離地約一米，她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沒有去抓門框上那個顯眼的輔助扶手。

只見她左腳尖在機艙門檻下方的踏板上輕輕一點，動作輕若無物，仿佛那不是堅硬的金屬，而是水面的一片浮萍。

與此同時，腰胯核心如古松般瞬間繃緊，一股內蘊的力道自足尖直貫而上。右腿隨之抬起，西褲柔順的布料貼著修長的腿部線條，劃過一道干凈利落的弧線，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氣流托起，輕盈地旋身，穩穩落入了后座寬大柔軟的米白色真皮座椅里。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不帶一絲煙火氣，流暢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甚至比訓練有素的空乘人員還要優雅從容。

“安全帶。”陸璟寰沒有回頭。

靈嫣兒看了看這比汽車安全帶復雜的四點式安全帶，嘗試擺弄著。一旁的管家見狀立刻前來指導。

系好了。

靈嫣兒戴上耳麥，安靜就坐，耳麥隔絕了外界大部分噪音，也仿佛為自己豎起一道屏障。她偷偷瞟向前方，她看到陸璟寰隨意搭在中央集成的循環操縱桿上的左手，腕上的一鉑金腕表泛著幽幽金屬冷光。

“怕嗎？”陸璟寰微微側目，看向駕駛艙與客艙隔斷玻璃的反光映射出的身影。

“啊？哦……不，不怕！小道什么沒有見過？當然不怕！”

該死……靈嫣兒暗罵著自己的嘴瓢。

陸璟寰沒回復，只見他用右手食指精準而快速地劃過觸摸屏，指尖輕點、滑動，調出航路圖、檢查氣象雷達回波、確認燃油和引擎參數。

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近乎機械的、刻入骨髓的高效與精準，沒有絲毫冗余。

艙外旋翼攪起的狂暴氣流拍打著舷窗，發出沉悶的呼嘯，整個機體微微震顫。

陸璟寰的身體卻穩如磐石，肩膀放松地抵著椅背，只有搭在操縱桿上的左手，極其細微地感受著來自旋翼系統的每一絲反饋。

他微微偏頭，目光掃過頭頂控制面板上密密麻麻的開關——導航燈、防撞燈、燃油泵……確認它們都處于正確位置，眼神如同鷹隼掠過精心布設的棋局。

他抬手，調整了一下固定在耳麥上的降噪耳機，旋翼的轟鳴瞬間被過濾掉大半，只剩下清晰而冷靜的通訊電流聲。

他對著集成麥克風開口，聲音透過降噪系統傳出，低沉、穩定、不容置疑，穿透了引擎的咆哮：

“塔臺，貝爾429，呼號N429LU，位置智慧公寓頂樓停機坪，請求起飛許可，按計劃航路前往城東會議中心。”

“放松。”陸璟寰低沉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帶著電流的質感，異常清晰，“看著前方。”

他的雙手穩定地操控著總距桿和周期變距桿，龐大的直升機如同他肢體的延伸，輕盈而平穩地爬升。

城市在腳下迅速縮小，變成一幅巨大的、色彩斑斕的立體畫卷。

縱橫交錯的街道如同流淌的血管，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變成了精致的微縮模型，蜿蜒的江河如同閃亮的絲帶纏繞其間。

靈嫣兒被腳下的景色吸引，陽光毫無遮攔地灑落，為這座喧囂的都市鍍上了一層奇異的、寧靜的金輝。

陸璟寰帶著靈嫣兒在宸西市上空盤旋一圈，沒有交流。

靈嫣兒是一會望左邊，一會看右邊，嘴里時不時傳出贊美聲；陸璟寰則是久不久用余光看向后座那活潑、興奮的身影，嘴角微微上鉤。

一圈“示范飛”結束，在直升機緩緩降落的時候，靈嫣兒明顯看到智慧公寓的樓頂上多了一人:

一身白色套裙，踩著尖細的鞋跟，雙手抱環，像只驕傲的孔雀般立在貝爾429的陰影里，指尖無意識摳著新做的水晶甲，而直升機剛落地，她立馬將雙手疊放在腹前，用精心描畫的眉眼，含情脈脈地看著陸璟寰。

待兩人從直升機上躍下。

“師兄！”韓青靈綻開甜笑迎上去，刻意忽略靈嫣兒，纖纖玉指“自然”地搭著陸璟寰的袖口，“導師催你回郵件呢，我猜你剛飛完就趕緊來等啦。”她指尖點了點他腕表表盤，親昵得像在數落晚歸的戀人。

陸璟寰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抽回手臂：“急事打電話，下次不必跑來這里。”

他轉身示意管家:“我的秘書不是飛行員，讓她學會基本技巧即可。”

韓青靈笑容僵住，高跟鞋一錯擋住靈嫣兒看向陸璟寰的視線，上下打量這個“新秘書”，目光刮過對方素凈的臉和平底鞋，從鼻腔里哼出一聲輕笑，然后極速轉兇為柔：

“靈小姐你辛苦了，我叫韓青靈，是陸總師妹。你放心，有什么情況有我呢，師兄直升機的副駕駛之位一直是我坐的”她尾音拖長，像炫耀獨屬自己的特權，但語氣卻楚楚可憐。

靈嫣兒想起之前欲上副駕被趕走的情形，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陸璟寰已走出幾步，聞言回頭：“靈嫣兒，再給你兩天，雙證必須拿下，否則底薪調為3000千。”

他頓了頓，“韓青靈……”

視線掠過韓青靈精心打理的發髻，“你鞋跟插進草地里了。”

接著繼續向前走。

“電梯關門前你不出現的話，自己打車去學校吧！”

靈嫣兒也回過神來，朝著已經消失的陸璟寰大喊:“無良老板還我血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