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升級快,“嗑藥”不能少。青靈兒與蕭玄一拍即合,打算自產自銷仙草仙植。
青掌門二聲令下,將宗門內唯一一片勉強能聚集點稀薄靈氣、原本計劃用來種點低級靈草糊口的坡地,正式命名為“青靈育靈圃”。
所有新入門的娃娃弟子(年齡從八歲到十五歲不等)統一在此進行“學前靈力引導”后,蕭玄這位太上長老,就正式榮升為“育靈圃園長”,開始了他的“帶娃”噩夢。
這片所謂的“育靈圃”,實際情況是:幾塊歪歪扭扭的靈田(帝璟帶著大弟子王二狗、李鐵蛋用石頭壘的),里面稀疏地長著幾株營養不良的“聚氣草”(狗尾巴草靈力加強版),旁邊用樹枝和破布搭了個勉強遮陽的棚子,美其名曰“啟靈堂”。
十幾個小蘿卜頭,穿著打補丁的“校服”(翠花、小芳用舊布改的),盤腿坐在蒲團(干草捆)上,人手一本破破爛爛、字跡模糊的《青靈基礎呼吸法》——這玩意兒的前身是《流云吐納術》,被蕭玄隨手改了幾筆后,名字是青靈兒為了圖吉利硬改的。
蕭玄手持一根從后山老樹上掰下來的、勉強能當教鞭用的枯枝,一臉生無可戀地站在“啟靈堂”前。他感覺自己的殘魂都在跟著這幫娃娃們混亂的呼吸節奏抽搐。
“停!都給我停下!”蕭玄一聲斷喝,帶著一絲殘魂威壓(控制在不會嚇哭小孩的程度),成功讓所有小腦袋瓜抬了起來,茫然地看著他。
他指著前排一個胖乎乎、正努力把肚子往里吸的小男孩:“王小虎!說你呢!吸氣!吸氣懂不懂?不是讓你把肚子憋回去比賽誰更像青蛙!靈力都堵在膻中穴了,再練下去,小心晚上尿炕都帶靈氣兒!”
又指向一個扎著羊角辮、小臉憋得通紅的小姑娘:“張小丫!呼吸!呼吸是自然的事!不是讓你憋住一口氣準備去炸碉堡!放松!再憋下去,小心靈氣逆行從鼻孔噴出來,給你梳個沖天辮!”
底下的娃娃們似懂非懂,有的咯咯笑,有的繼續努力憋氣,場面一度十分“活潑”。
蕭玄忍無可忍,一把奪過旁邊一個弟子手里謄抄的《青靈基礎呼吸法》,枯枝作筆,沾了點泥巴水,在破紙上唰唰唰改了幾處關鍵行氣路線和意念引導法門。改完后,他把紙一丟:“按這個練!再練岔了,老夫就把你們丟去后山喂…喂那只只會啃石頭的巖羊!”
第二天一早,蕭玄正盤坐在一塊光溜溜的石頭上,試圖汲取天地間那稀薄得可憐的靈氣修補殘魂。
@弟子王二狗(王小虎的哥哥,負責照看弟弟)風風火火地沖進育靈圃,臉上帶著狂喜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味道。
“蕭長老!蕭長老!神了!您改的功法太神了!”王二狗激動地大喊。
蕭玄眼皮都沒抬:“哦?王小虎引氣入體了?”
“呃…那倒沒有!”王二狗撓撓頭,“但是!昨晚小虎他…他…他放了一晚上的屁!”
蕭玄:“???”(感覺殘魂波動了一下)
王二狗興奮地比劃著:“那屁!絕了!五顏六色的!還會發光!帶著一股…呃…聚氣草的清香!小虎說放完屁感覺肚子暖洋洋的,渾身舒坦,好像有股氣在轉!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突破到引塵境一層了!”王二狗一臉崇拜,“蕭長老,您這功法改的,簡直是‘屁’路通天啊!”
蕭玄:“……”(內心OS:老夫縱橫寰宇數萬載,修改過的神功妙法無數,第一次聽說效果是讓人放五彩繽紛靈氣屁的!我的清譽啊!!!)
“報告蕭園長!”一個掛著鼻涕泡的小男孩(李鐵蛋的弟弟,李銅蛋)哭唧唧地跑來,“王小虎的‘火花藤’寶寶又咬我的‘小水菇’寶寶了!你看,都咬出牙印了!”他手里捧著一株蔫了吧唧、葉片上真有幾個小牙印的藍色小蘑菇(低級水屬性靈植幼苗)。
“報告蕭園長!”王小虎也氣呼呼地跑來,手里拽著一根頂端長著個小花苞、正“嘶嘶”噴著微弱火星的紅色藤蔓,“是李銅蛋先用水滋我的火花藤!我的藤寶寶都嚇蔫了!它咬人那是自衛!”
蕭玄看著這兩個“靈植寶寶”監護人,一個頭兩個大。這些低級靈植幼苗是帝璟不知從哪里淘換來的“宗門未來資產”,美其名曰培養弟子責任心和木屬性親和力,結果成了新的矛盾源頭。
“都閉嘴!”蕭玄被吵得殘魂不穩,他深吸一口氣(雖然殘魂不需要呼吸,但這是個習慣動作),指著育靈圃旁邊那座光禿禿的小山包,“看見那座山沒有?繞著它,給我跑!十圈!誰先跑完……”
他本來想說“獎勵肉干”,但想起帝璟那摳門的賬本,肉干屬于戰略儲備物資。他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袖子(身為殘魂,身無長物),最后咬咬牙:“誰先跑完,老夫獎勵他…一顆下品靈石…的碎屑!夠你們買塊麥芽糖了!”
“靈石碎屑!”李銅蛋和王小虎眼睛瞬間亮了,堪比夜明珠!兩人把靈植寶寶往蕭玄懷里一塞(火花藤還想咬蕭玄的虛影手指,被他一個眼神瞪蔫了),像兩只脫韁的野狗,“嗷”一聲就沖了出去,揚起一路煙塵,世界終于清凈了。
蕭玄低頭看著懷里一株噴火星的藤和一株流“淚”(滲出汁液)的蘑菇,殘魂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他堂堂洞虛境(曾經)大能,如今淪落到一手抱“娃”(靈植),一手當裁判,獎勵還是靈石碎屑……
著育靈圃也不是蕭玄一個人在搗鼓,青靈兒也沒閑著。
為了激勵弟子,她組織每月舉辦一次“育靈成果展示”,地點就在育靈圃。
但這簡直是蕭玄的公開處刑日。
這日,陽光“明媚”(荒山的太陽都顯得灰撲撲的)。青靈兒、帝璟(拿著小賬本記錄潛在價值)、翠花、小芳等“評委”齊聚育靈圃。
輪到王小虎展示他的“火花藤”寶寶。小家伙在王二狗的“鼓勵”(其實是偷偷輸入了一點微弱的火靈力)下,對著評委席,“噗”地噴出了一小團…黑煙,還帶著一股燒焦羽毛的味道。王小虎得意洋洋:“看!我的藤寶寶會噴火!”
青靈兒憋著笑,帝璟面無表情地在賬本上記下:“火花藤,潛力:疑似可開發為宗門熏臘肉專用火源?”
輪到李銅蛋展示他的“小水菇”。他信心滿滿地對著小水菇喊:“寶寶,給掌門噴個水柱!”小水菇努力地抖了抖傘蓋,擠出了幾滴…渾濁的泥水,滴在了青靈兒嶄新的月白色法袍下擺上,留下幾個小泥點。
青靈兒:“……”
帝璟默默在賬本上記下:“小水菇,潛力:清潔效果存疑,或可用于制作劣質墨水?”
蕭玄捂住了臉(虛影狀態捂臉效果約等于無)。
壓軸的是張小丫。她怯生生地捧出一盆…雜草?里面混著一根蔫巴巴的藤和幾片小蘑菇葉子。她細聲細氣地說:“蕭園長說,萬物有靈…要和諧…我就把它們種一起了…叫‘全家福’…”
蕭玄:“……”(內心咆哮:老夫說的是靈力屬性相生!不是讓你搞大雜燴!)
就在這“其樂融融”的時刻,王小虎的火花藤不知怎么和李銅蛋的小水菇又杠上了。
火花藤對著小水菇“嘶嘶”噴火星,小水菇“嚶嚶”噴水反擊。火星遇水,產生大量蒸汽和“嗤嗤”聲,場面頓時一片白霧彌漫,夾雜著娃娃們的驚呼和咳嗽。
混亂中,不知哪個熊孩子喊了一句:“快跑啊!蕭園長的靈植煉丹爐炸啦!”
白茫茫的霧氣中,隱約可見蕭玄那半透明的殘影在跳腳(虛影跳腳毫無威懾力),氣急敗壞的聲音穿透蒸汽:
“王小虎!李銅蛋!還有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統統給我去跑山!二十圈!不!三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