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同樣的天氣，這樣的溫度如果放在濱城只會讓李昭陽覺得煩躁。但此時此刻在云城卻讓人覺得陽光燦爛生活就該積極向上。李昭陽想大概這就是“牛馬”的假期，此時看路邊的狗屎形狀都是愛心形的吧？

來到心心念念的地方，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完成李昭陽心心念念的愿望———全國各地旅拍之古佛石窟。

看著自上了車坐好就開始討論今天想要拍的衣服…妝容的姐妹二人，數(shù)次想要張嘴問問二人到底有沒有吃早飯的李哥根本無從插嘴。李哥摸挲了一把工作原因造成的醬油膚色的臉頰。表示難以理解現(xiàn)在年輕女孩子的快樂。后視鏡里看著討論地津津有味的兩姐妹，撓撓頭：旅拍真這么好玩？回頭要不要給自家老婆安排一個？

現(xiàn)代旅拍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面部“精裝修”。作為旅拍之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亦是每一個旅拍女孩兒都關注的焦點之一。畢竟除了攝影師技術和后期小哥的努力之外，一個好看的又適合自己的妝容是基礎。就在李昭陽即將在妝娘妹妹的溫柔換頭術下睡過去的時候，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映進了化妝鏡中：瘦瘦高高，背著相機，黑衣服…嗯！？長頭發(fā)？還戴眼鏡。真眼熟啊。是在哪里見過？垂下眼眸的瞬間看見了安靜躺在化妝桌上的手機！是了！就是他！

“下班，下班。回家。”長發(fā)攝影師一邊收拾著他的書包一邊跟店里的妝娘打招呼。

李昭陽正在猶豫，眼看人要戴上頭盔走了。雖然不確定是不是本人，但是特征都對的上。“能不能不走？我可不可以讓你給我拍啊？”

“你認識我嗎？”

“app上看過…”（內(nèi)心：還看了半個月甚至一路上…）

“網(wǎng)友說：在景區(qū)遇見要抓住的！對！就是你！”

“我收費很貴的。”實際上室外的太陽太熱烈，此時此刻只想回家修圖的長發(fā)攝影師想用一個喪良心的報價，嚇退眼前的小姑娘。

“有多貴？”

“七百？”聽完價格李昭陽嘴角探偷偷上揚。內(nèi)心不斷吐槽：七百，嚇死了，還以為他至少要收費千元以上，畢竟看過他的作品，那是跟南河省著名的天花板攝影師同風格同質(zhì)量的。南河省攝影師可是報價三千大洋啊。

“拍！”

“七百，確定拍嗎？那我等你會吧。”此時此刻的劉凌也沒想到，自己故意報的喪良心價格都沒用。

除了價格之外的驚喜，李昭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總是看他的作品，才把人從二次元意化出來的？伴隨著疑惑而來的還有點小驚喜。畢竟這個攝影師的作品是自己喜歡的風格，而且這個攝影師還是自己認真觀察了半個月的。真人從視頻里走出來誒。看來此行不僅順利的很，還有意外之喜啊，注定是個愉快的假期吧！（偷偷喜悅）。

直到…頂著著中午十二點的烈日和唐代大頭的供養(yǎng)人造型，走進景區(qū)看見———這攝影師還真是體力活哈：一個人扛相機、一個人抗道具。這攝影師體力真好！李昭陽提著裙子跟在后面打量著眼前的網(wǎng)紅攝影師。只見對方長腿一抬，自己不得在其身后小跑前進…內(nèi)心卻os了好幾遍眼前這個網(wǎng)紅攝影師。算了，看在他能拍出自己喜歡的照片的份上。咬牙跟上吧，這妝造店的鞋子也是害苦了李昭陽幾乎沒怎么走過這么多路的腳丫子。內(nèi)心不斷腹誹，眼前這個仿佛不知道什么叫熱，大夏天還穿著衛(wèi)衣的攝影師…不知道為什么李昭陽端量著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感覺他的心里好像有點不溫暖啊······或許是個孤獨的人吧？李昭陽搖了搖頭甩開腦子里奇怪的想法，小跑跟上即將走遠的攝影師。

去往佛窟途徑一寺廟庭院，古樸的廊道，樹蔭曼曼。李昭陽心里總覺得命運的齒輪開始旋轉(zhuǎn)，似有什么要開始發(fā)生。或許是自己對這古佛石窟執(zhí)念過深，憧憬太多？尤其是，坐在廊檐下，抬頭對望他手中鏡頭的那一刻。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一樣。大佛廣場上，人頭攢動。那長發(fā)攝影師的眉頭肉眼可見起了溝壑，嗯，目測能夾蒼蠅的深度。李昭陽沒敢吱聲，心里想著還是讓他好好觀察找個好點的機位。這么毒辣的日頭，怎么著也得不負自己豁出去不怕曬糊的勇敢之臉。心里卻也不斷給自己安慰：勇敢勇敢我的朋友！出片吧！中國女人。也是咬咬牙，豁出去了。就在李昭陽準備好迎接陽光洗禮的時候，那男人他竟然拐進了石窟里。誒，李昭陽提著裙子跟著進了石窟，只覺得絲絲涼意襲來，不禁感慨這才是人該呆的地方。

李昭陽：“還是古代人會享受，不需要空調(diào)也能避暑。”

那男人舉著相機找角度：“是吧。古代人聰明。”

等待最是讓人難熬。等李昭陽排到的打卡出片位置時，李昭陽卻怎么都笑不出來了。一臉疲倦，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旅拍。也不知道那人，對，就是那個網(wǎng)紅攝影師是如何靈光乍現(xiàn)竟然問了句：“想聽什么？寶寶還是寶貝？”“那就寶寶吧。”

哈？！！？？“什么？”那兩個字的親昵態(tài)度炸開了李昭陽內(nèi)心：不是吧？現(xiàn)在攝影這么不好干了？還帶哄客戶的。嗯嗯這錢花的值了。先不說這片子如何。這情緒價值給的還不錯。一會看見小星星要告訴他。30年來，自己爹媽未曾喊過自己寶寶，讓看了半個月的攝影師捷足先登了！？呵呸，張嘴先喊了？唉，也是夠了，仔細想來驚覺悲哀，活了三十年，身邊不乏追求者眾，第一次聽見這甜掉牙的稱呼竟是旅拍的時候…這頭當事人李昭陽女士還沒從寶寶二字回神。那攝影師又大步流星往外走。

古佛石窟最著名的佛像前。那佛祖一臉慈愛，拈花微笑。而李昭陽就那樣看著這家伙盤腿坐下來了…然后在一聲聲“來寶寶，堅持～。”陽光下閉著眼，凹住一個造型，烈日里等云彩、等光影、等人群錯落。不僅聽話照做，還鬼使神差地回應：“哦，好的。”最重要的是，嗯，心里還有點波瀾？內(nèi)心：李昭陽啊，李昭陽，三十歲的人了要點臉。別誰喊什么都答應。可是這稱呼可真動聽！

當那個人再起身時，李昭陽只覺得頭上多處一片陰涼，竟是他突然的貼近。接著是眼前放大的他的那張帶著笑的臉：“燙屁股啊！真的是很燙，沒關系，不信你摸摸，你摸一下！”一邊說還把屁股沖向自己…

“啊？這…”李昭陽，瞬間感覺有點紅暈飛上耳朵。他這是…？撒嬌嗎？是攝影師都這樣？這是什么錯覺？下意識抬起的手，是伸出去還是不伸出去？他竟然邀請我去摸一下他的屁股？難道是把我當好姐妹！？最后，李昭陽還是偷偷扯了扯衣袖蓋住了那只想要伸還沒完全伸出去的手。走出景區(qū)的一路都是在出神，李昭陽只感覺自己臉熱心跳，好像被高溫烘烤的一條咸魚。急需冰可樂降溫…

看見景區(qū)的冷飲柜，李昭陽正準備跑步前進，突然想起來跟在一旁的奇葩攝影師，李昭陽突然停下回頭問：“可樂喝嗎？冰的。”

那男人眼里一直噙著笑意：“你去卸妝，我去給你買？”

“哈？”李昭陽第一次見哪個攝影師跟著遭罪拍片子抗道具，還給客人買冷飲的。這里的人民還真的是樸實啊…從前拍照都是自己請攝影師喝飲料。第一次遇見哪個攝影師這么殷勤。難怪是網(wǎng)紅攝影師，情商可真高。可是情商高，不代表能隨便讓女孩子摸屁股吧！？若有所思地走回妝造店準備卸妝。直到那冰可樂擰好蓋子，插好吸管，李昭陽一直在出神，不知道是被曬蔫的疲憊還是在一聲聲寶寶中迷失了自我。以至于后面不知道是怎么交換的聯(lián)系方式，也不知道是怎么付完了尾款。張繁星回來的時候，那個買可樂的人已經(jīng)騎著他的座駕走了。被張繁星喊著才回神的李昭陽忍不住開口分享：“嗯，那個攝影師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張繁星：“意料的拍的不好？不滿意？”

“那倒不是，就是嗯…有點嬌嗔？”想了半天李昭陽腦子里只蹦出這么個詞。

“啥！？”張繁星一頭霧水也不知道這倆人發(fā)生了什么。能讓阿陽如此形容一個大男人…

從景區(qū)出來回去市區(qū)的路上，李哥看著：也不知道是拍累了還是熱的，兩姐妹異常沉默。張繁星一如既往使用防暈車大法，上車就睡。因此也無從察覺身邊的閨蜜表情上細微的變化。古佛石窟景區(qū)出來，李昭陽的手機就沒放下來。本來就只是想跟那個長發(fā)攝影師溝通一下選片和成片的細節(jié)。卻不知道為何在車上跟他聊了一路，而且還是有問秒回的那種。而且還偶爾說起比如說燙屁股，摸一下這種玩笑…

張繁星在車停下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看見一旁姐妹的嘴角時刻保持著上揚，幾乎沒見落下。看來這丫頭還真是愛拍照啊。云城人人午睡，就連這里的風都慵懶，根本沒有涼爽可言。坐在古城冷飲店里李昭陽的手機不安分地茶桌上嗡嗡直響。李昭陽抓起來一看：“誒，這也太快了？”誰家好攝影師上午拍，中午修，傍晚成片都出來了。”

張繁星：“中國速度！這得點贊。不愧是網(wǎng)紅攝影師。”

按照旅行計劃，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地方到下一城市。想著晚上要回去收拾一下，避免明天出發(fā)落了行李。剛要摸兜里的身份證，卻猛地想起。自己的身份證，酒店的房卡…都在…？哪？根本回憶不起來。手機再次嗡鳴，只看見自己手機對話框里緩存出那個長發(fā)攝影師發(fā)來一張圖。自己的小紅卡夾。躺在質(zhì)感頗好的電腦鍵盤上。紅色卡夾與黑色鍵盤相映，那畫面還挺有美感。

那男人：“晚上給你送過去。”

李昭陽：“不用麻煩啦，找個同城小哥取一下吧，你發(fā)我地址。我來下單。”

那男人：“沒事，剛好晚上跟朋友吃飯。順路。”

李昭陽想他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地址吧，不然讓李哥幫忙取一下好了。又回復：“要不我讓我司機去取吧，就是要麻煩你給它送出來交給我司機。”

那男人：“沒事的，我晚上給你送過去。”

“好吧。”李昭陽剛想放下手機，突然想到什么。隨手又發(fā)了一句“你們這里的晚餐，推薦什么呢？”

夏日炎炎的午后，在指尖的對話框跳動中過的很快。從身份證被帶走聊到當?shù)睾贸缘牟宛^。直到晚餐結束打算回酒店收拾行李，走到酒店大廳才想起來出發(fā)前自己和張繁星特意帶的禮服。原本是想和張繁星一起為了紀念十一年的閨中密友之情拍組照片，可一直沒有合適的場景。可當前入住的酒店環(huán)境就剛剛好啊，就是這么晚了，去那里還有攝影師營業(yè)啊。想著這些，正準備上電梯，習慣性掏房卡的李昭陽才想起來自己的房卡身份證都在卡夾里。而卡夾這會正在那個攝影師那。張繁星習慣了自家姐妹這丟三落四偶爾也會把自己弄丟的性格。拿出自己那份備用房卡，姐妹倆才回到房間。

“等會！”李昭陽猛地扯住準備卸妝的張繁星。

在張繁星疑惑的注視下。感覺李昭陽手機屏幕要被戳冒煙了。心想這姐妹不愧是銀行上班的手速也是練出來的。

李昭陽認真地放下手機：“搞定！快點換衣服，補妝。御用攝影師還有20分鐘抵達現(xiàn)場。”

“哈！？”在回想自家姐妹從未忽悠過自己這一點中。果不其然，等來了房間門鈴聲。

“這？不是白天？”張繁星驚訝的看著姐妹問。

“是啊。我給身份證押他那了。保證他晚上加個班。”實際自己根本沒想起來自己把身份證落在攝影師那了，也是剛剛臨時跟他溝通的讓對方帶著設備來送身份證。

“可以可以可以”。張繁星就服自家姐妹這無比強悍的執(zhí)行力，一如既往該死的果決說做就做的速度。

燈光華美的酒店大廳。

“OK、那～寶寶額…寶寶1號、寶寶2號。”某網(wǎng)紅攝影師原本只是想送還小姑娘的身份證，本來拍了一天有點累，按照每天的進賬來說也不差這一單的收入，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好像被蠱惑了。還是抗著設備來了。

“嗯？寶寶！你倆…”張繁星一臉詫異且看著自家老妹兒阿陽逐漸消失笑容的表情發(fā)出了質(zhì)疑？

李昭陽內(nèi)心再次os：果然白天是白高興了，還寶寶呢，跟誰都這么叫。破攝影師，男人的嘴哄人的鬼…。有點嫌棄：“叫粉色和白色。寶寶消受不了一點。”李昭陽說完后竟是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酸。

也許是內(nèi)心關于第一次被叫寶寶的感覺破碎掉，也許是認清現(xiàn)實覺得這世上男攝影師都這么油膩。整個人又開始有些變得焦燥。李昭陽問酒店要了冰可樂。三個人結束拍攝也就著酒店大廳的角落席地而坐。李昭陽低頭的瞬間發(fā)現(xiàn)自己本來還算白凈的腳踝臟兮兮的。“誒！這腳踝怎么埋汰這么個樣？好像八輩子沒洗澡？”自己正嫌棄自己，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捏了過來還在蹭臟的地方摸了一把。張繁星低頭看看自己也沒好到哪去。“得了。我也是。”然后，在張李姐妹二人驚訝的眼神中，那只手又抓上了張繁星的腳踝…死寂一般的沉默。可樂罐被捏扁的清脆聲。張繁星猛地回縮了一下自己的腳腕。跟自家姐妹在一這么久，張繁星熟悉空氣里細微的變化，姐妹這是有情緒了。張繁星的眼睛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掃視：什么情況？這是油膩還是無意？姐妹似乎對這個攝影師···她自己不知道？

李昭陽直到拿回自己的小紅卡夾，還在想剛才送加班的網(wǎng)紅攝影師離開都沒能問他的名字是？算了，想想他叫誰都喊寶寶，連1號、2號都出現(xiàn)了。也沒什么可細思的了。只是此行遺憾是有一個著名的古建筑寺院沒能打卡。原也想學網(wǎng)友們拍一套好看的壁畫照片再離開的。可按計劃天亮就要出發(fā)去下個城市了。就連行李箱都整裝待發(fā)了。也不知道是心理留戀著什么，還是因為那個景點沒有去成？亦或是怪自己白天聽了一句“寶寶”有些激動，然而晚上關于被叫“寶寶”的濾鏡破碎。這一夜過得竟然如此輾轉(zhuǎn)難眠。

次日一早，張繁星看著李昭陽有點微青的眼眶，就知道自家姐妹這一夜沒睡好。問了原因，才知道是因為旅拍沒拍夠。在張繁星的支持下，李昭陽決定不留遺憾。去那個自己心心念念去不成就不想走的地方————云華寺。所以，就是在妝造店長掩飾驚訝還熱情微笑的注視下。姐妹二人又走了進來。雖然啊，這妝造店的服裝埋汰啊，昨天把兩個人的腳脖子蹭的是真埋汰。可是架不住拍出來好看，擋不住出片的結果。于是在李哥無語的注視下，二人是又開始了一天的旅拍。

張繁星今天認領到屬于自己的女攝，看了看女攝的作品樣子，整體還算滿意。張繁星做好妝造也是跟著自己的女攝走了。李昭陽今日的發(fā)式頗為復雜，此時還停留在鏡子前整妝。

寂靜了一晚上的手機，在妝娘拿頭飾的空檔又響起。誒，竟又是那個長發(fā)攝影師。

“你們走了嗎？”

“請你喝茶。”

“等我一會。”接連發(fā)過來的消息，似乎有些急切。讓李昭陽沒有回復的空隙。猶豫了一會，李昭陽編輯好內(nèi)容，卻始終沒有發(fā)送出去：“所以，我能告訴你沒走，在準備去華嚴寺繼續(xù)去拍照嘛？所以，你有檔期嗎？”李昭陽想了想最后還是把消息發(fā)了出去。

對方回復的很快：“啊，檔期沒有了。別的客人半月前就約好了，不能推的。不過剛好我也去那拍。正好送你。”放下手機，妝娘也剛好把最后一只珍珠步搖插好。李昭陽還在想：沒道理啊？按道理尾款自己付了啊？這攝影師有點殷勤吧？還請喝茶？大概率是逗我玩的。完全沒當真。李昭陽正跟著今天自己的攝影師正往馬路邊挪去。

手機收到新消息：“等我一下就來。”李昭陽：這家伙認真的？李昭陽攔住了正要叫車的攝影師：“等一下，有車。”兩個人一邊閑聊一邊在等，今日的攝影師原本以為李昭陽說的有車是眼前這個小姑娘在當?shù)氐呐笥选？墒墙袢盏臄z影老師萬萬沒想李昭陽說的等朋友送，竟然等來的是圈內(nèi)著名同行的車。還是自己曾經(jīng)的同事…而且自己還被區(qū)別對待了？本想坐副駕的今日攝影老師大大的塊頭在某個長發(fā)同行尖銳的眼神外加敷衍的理由：“她妝造太重了，你去后面吧。”的言語暗示挪去了后座。再看看李昭陽手里的冰奶茶，今日攝影師無奈撇嘴，內(nèi)心開始深刻思考這小子的意圖？

被喊去坐副駕駛的李昭陽心里的問號越畫越大？真的好想問問他是不是跟每個客人都這樣熱情還有售后服務？他不累嗎？他腦子瓦特了？搭這時間？浪費這奶茶錢？賠上這腳油？誒，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嗎？低頭觀察了一下副駕駛，意圖尋找蛛絲馬跡，萬一自己坐了哪個仙女的專座？這是什么，長得像大象的灰老鼠？大男人車里有玩偶？他女朋友的？誒，剛好是自己的生肖，軟軟的怪可愛的。無意識地拿起來把玩了一下，戳了戳玩偶老鼠的鼻子。下車前李昭陽試探地問：“送我了？”沒有察覺空氣中奇怪的氛圍，更是沒看到后座今日攝影師揶揄地眼神。在耗子主人的同意下，李昭陽好像生怕玩偶老鼠的主人反悔一樣，把玩偶耗子抓在懷里，拔腿就走。頭也沒回，這小耗子怪可愛。（耗子：借口，都是借口，空氣都在變質(zhì)。）

今日小胡子攝影師揶揄：“誒，這服務真好。給買奶茶還送玩偶。昨天他沒給你拍好？得罪你了？你放心哥今天一定給你好好拍，我比較窮，沒錢買飲料還得送玩偶。”

這，怎么回事？明明只是旅拍？怎么好像要談戀愛？誰家旅拍不包服化，卻好像包了戀愛了？

如果說一開始都只是李昭陽想多了，可偏偏在拍完云華寺的這些照片。張繁星又剛好去洗手間的時候，李昭陽一個人低頭走著，正準備找個陰涼的角落躲躲太陽。路過一座高聳的古塔前，一陣風鈴聲叮當回響。李昭陽抬頭與陽光觸目之處，光暈中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站在一個笑顏如花的女孩子身后，他手里摸挲著她的頭發(fā)。李昭陽覺得似有風吹進眼睛，風鈴聲叮當交錯間，眼前模糊了一瞬，靈魂好像被什么推了一把，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出發(fā)前在家里午睡的時候做過的夢。依稀記得那天那場夢醒來，自己的眼淚還在臉上冰涼掛著。瞬間，李昭陽整個人好像囫圇個吞下了一顆青杏兒，李昭陽此時此地此刻整個人都是酸的，又像被噎住一樣張了張嘴好像發(fā)不出聲音。又好像被兜頭的冷水潑下，昏昏沉沉。李昭陽此刻突然不想理任何人…就只想安安靜靜地坐著。坐在沒有陽光的角落里，李昭陽一抬頭就能望著那座古塔，塔檐蹺腳上的墜著的風鈴搖曳。此時此刻，李昭陽覺得自己腦子里恍惚彷若看見了前世…夢里那句“劉凌他趕不及回來了…”夢里的自己心里就像缺了一塊的空洞感和疼竟然在此刻真實地涌上來。李昭陽腦子里只回蕩著夢里那句話，像是失去了什么。把李昭陽的思緒被拉回現(xiàn)實的是視頻來電的鈴聲。看著來電的名字，想起剛才那幕，一種酸上襲上心頭。腦子里兩個人在打架，一個非常想掛斷，另一個又好像有點舍不得？最后，還是接了…心里泛著酸地：敷衍著回答了對方每一個問題。就連在視頻里與對方對視的時候，明明自己與他只是初見，可為何又恍惚覺得認識這個人已經(jīng)很久了。李昭陽此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情緒有什么不對。直到晚上李昭陽才明白在云華寺如此那般的情緒波動，正是給晚上將要發(fā)生的事最好的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