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節,京城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裴昭寧卻無心賞燈,她躲在書房里,反復看著從大理寺偷抄來的蕭家案卷。燭光搖曳,將她的影子映在墻上,忽明忽暗。
“小姐,該用晚膳了。”綠蘿在門外輕聲催促。
“知道了,你先去吧。”裴昭寧頭也不抬地應道。她的目光停留在案卷的一處細節上:案發當日,父親明明在城郊的莊子上,卻有證人指認他出現在蕭府。這明顯的矛盾,為何當初無人察覺?
正想著,窗外突然傳來異響。裴昭寧警惕地吹滅蠟燭,躲在窗邊張望。只見一道黑影翻墻而入,直奔父親的書房。她心跳加速,悄悄跟了上去。
書房里,黑影正在翻找東西。裴昭寧握緊手中的發簪,猛地推門而入:“什么人?”
黑影轉身,竟是蕭硯。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臉上,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愈發冷峻。
“你來做什么?”裴昭寧又驚又喜。
“找證據。”蕭硯舉起手中的賬本,“我在黑市商人那里查到,有人出高價收購蕭家的舊物。順著線索,找到了這本賬本,上面記錄著裴府與黑市的往來。”
裴昭寧接過賬本,借著月光翻看。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金銀珠寶的交易,其中有幾筆,正是在蕭家被抄家后不久。她的手開始顫抖:“這......”
“看來你父親確實脫不了干系。”蕭硯眼神冰冷,“裴昭寧,你還要繼續為他開脫嗎?”
裴昭寧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只是不明白,父親為何要這么做。”
蕭硯沉默片刻,伸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別哭。等找到證據,我會讓他血債血償。”
他的動作輕柔,語氣卻帶著幾分狠厲。裴昭寧抬頭看著他,忽然發現自己對這個本該是仇人的少年,已經生出了別樣的情愫。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蕭硯拉著裴昭寧躲進屏風后。門被推開,裴世昌走了進來。他臉色陰沉,在屋內來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語:“不能讓當年的事敗露......”
裴昭寧屏住呼吸,緊緊抓著蕭硯的衣袖。蕭硯則將她護在懷中,警惕地看著外面。
“大人,有人送來密信。”一個侍衛走進來,遞上一封信。
裴世昌拆開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可能......怎么會......”
他踉蹌著后退幾步,撞倒了旁邊的花瓶。碎片散落一地,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父親!”裴昭寧再也忍不住,沖了出去。
裴世昌看見女兒,慌亂地將密信藏在袖中:“昭寧,你怎么在這?”
“父親,蕭家的事,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裴昭寧急切地問道。
裴世昌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恢復如常:“昭寧,有些事你不懂。總之,離蕭家余孽遠一點,他會害了你的。”
“可是......”
“沒有可是!”裴世昌厲聲打斷她,“明日起,你不許再出門,好好待在府里。”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裴昭寧呆立原地,淚水奪眶而出。蕭硯從屏風后走出來,將她摟入懷中:“別難過,真相總會大白。”
從那以后,裴昭寧被禁足在府中。她只能通過綠蘿給蕭硯傳遞消息。蕭硯則繼續在外追查證據,兩人約定,一定要查出當年的真相。
日子一天天過去,裴昭寧對蕭硯的思念卻愈發濃烈。她常常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天空發呆,想著蕭硯現在在做什么,有沒有受傷。
終于,在一個深夜,蕭硯翻墻進了裴府。他渾身是血,卻強撐著微笑:“我沒事,只是遇到了點麻煩。”
裴昭寧心疼地為他包扎傷口:“以后別這么冒險了。”
蕭硯握住她的手:“阿寧,等報了仇,我帶你離開這里,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裴昭寧紅著臉點頭,心中滿是憧憬。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更大的危機正在逼近。一封匿名信,將她和蕭硯卷入了一場更大的陰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