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咋就不能帶徒兒走呢!”一個身著玄衣,長相甜美的女子此刻正抱著一個大腿,仿佛被負心漢拋棄的良家女子。
看著她要哭不哭,柔弱無骨的樣子,顧玄清揉了揉眉心,強行忍住了把人踹出去的沖動。
“阿錦,別找打?!彼旖枪雌鹨荒ɑ《龋抗廨p掃過木錦月僵住的身體。
很快,木錦月麻溜地站起來,掛著一抹職業微笑,手有些顫抖。
大爺的!那次被揍,清霜谷倒了十多根樹木,她砍了一個月的柴!
上上次,她直接被揍得跌落清霜谷下的懸崖,被迫和那群丑的要命的魔獸呆了一個月!
上上上次,她被迫灌下一碗綠的發光的藥劑,然后她就口吐白沫,成為了顧玄清的傀儡一個月。
……
事跡還有很多,不一一列舉了。
總之,她很慫!換個說法,她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顧玄清倒了一杯茶給她,目光盯著遠方剛剛露出頭的朝陽,手指輕敲著桌面。
“錦月,你不是還有仇要報嗎?你如今的實力,能和你的仇人打平手了?!鳖櫺迓暰€平淡如水,仿佛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師傅,你一直知道我的仇人是誰?!”她有些訝異地問道,姣好的面容出現一絲裂痕。
顧玄清點了點頭。
“我去到天木鎮的時候,確確實實已經成為廢墟了,但我用氣息追蹤大概能鎖定兇手,再加上我這么多年調查,已經能確定了?!?/p>
木錦月眼中露出一絲期待和被壓抑多年的瘋狂。
顧玄清一襲白衣,長發如瀑,眸光流轉,單手撐著下巴,戲謔地看著木錦月。
“可為師不會告訴你任何關于你仇人的消息,你的因果,師傅不想過多干預。”她得自己去找,去成長得更好。
木錦月愣了愣,隨即單膝下跪,低下了頭。
十一年她都能熬過來,親手把那賊人捉出來!何懼!
“阿錦多謝師傅多年的收養和教導之恩?!睕]有顧玄清,她早死在那一場大火里,被那一根根落下的木樁子壓死或者砸死了。
顧玄清用白皙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眉眼間帶著幾分寵溺與柔情。
幾抹紅悄然爬上木錦月的耳廓。
啊啊啊,師傅長得真的好看啊!
畢竟自從她長大之后,顧玄清就很少摸她頭了,取而代之是嚴厲還有……腹黑。
“為師算過你此行,風險與機遇并存,不管如何,切記要守住本心,任何都不及你性命重要。而在此期間,無論生死,為師都不會干預,可懂?”顧玄清的語氣中帶上幾分認真和嚴肅。
木錦月點了點頭。
嗯,然后就被扔出去了。
而且還是“隨機”被扔到一個沼澤里!
顧玄清看著水鏡中的木錦月,慢慢抿著茶,看著奮戰的木錦月,嘴角微微上揚。
“誒呦,可算把你寶貝徒兒送出去了啊。”一個穿著蒼青云紋束袖袍的男子從空間裂縫中走出來。
扇子在他手上一晃一晃,但就是不扇風,他的一雙桃花眼深情中又帶著幾分冷漠。
“不過,你還真是會坑徒弟?!彼Φ?。
誰家師傅直接把徒弟往危險的沼澤扔,嘖嘖,看看這刀槍不入的鱷魚,他都得提一口氣。
“找本尊有事?”顧玄清冷冷地說。
“沒有就不能來找美人聊天嗎?”說著,直白地朝某個“眼瞎”的女子拋了個媚眼。
嗯,然后他就發現他看不見了。
他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實則心里已經罵死顧玄清了。
這都多少年了!早就該知道她的性子了!
但每次一見到美人,條件反射??!
然而還沒等他再說一句話,他就被扔出了谷外,直挺挺摔了個屁股。
好好好!要不是她比他厲害……
他吃痛地揉了揉屁股,靠靈力辨認方向,一瘸一瘸地走回去了。
顧玄清收回水鏡,扶著桌子緩緩站起,目光透過云層和山頭,看向遠方,抬起手臂,在虛空中一抓。
萬里開外的天陽沙漠,一個洞穴轟然炸開,一具具尸體化為碎肉紛飛。
顧玄清收回目光,沒有過多去探查。
清霜谷此時陽光普照,為綠葉、枝椏、花瓣都渡上一層金光。
她看了一眼四周,撕裂虛空便離開了。
而伴隨她離開,清霜谷也消失了,只有一抹幻影宛若真的一般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