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連玦被氣得要回天宮,他走在路上,遠遠的看見蕭衡的妻子桑晚晴挺著肚子正向他這個方向走來,頓時,他心生一計:“哼!蕭衡啊蕭衡,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他搖身一變,竟變成魔教中人的樣子,身著一襲黑袍,額間嵌著一簇紅色的火焰紋格外醒目,手里提著一把斧頭,不由分說的朝桑晚晴劈頭就砍,然而,桑晚晴好歹也是一上神,敢只身前來尋找夫君,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只見她輕輕一躲,飛出兩米遠,起身抬腿一個轉身,太子被踢出十丈遠,他捂著胸口,痛得“哇哇”叫,“看來輕敵了!”他暗自惱怒。
就這兩下,還不夠桑晚晴熱熱身呢!但太子也不敢戀戰,因為他一旦跟她正面交手,被看出他是個冒牌的魔徒還算事小,就怕被暴露太子身份那就麻煩了。他靈機一動:“不能明著打,那就只能搞偷襲了!”。
眼看桑晚晴就要來到他跟前了,他一招“塵土飛揚”,瞬間,激起漫天的塵埃,桑晚晴連忙拂袖化開,太子趁著這一空檔,對著她的肚子猛地一踢,桑晚晴沒有防備,直接被踢中肚子,頓時飛了出去,肚子劇烈的疼痛起來,她捂著肚子,大汗淋漓,好卑鄙的手段!
她勉強的打了個旋轉,剛要落地,迎面又飛來好多石頭,眼下硬碰硬的話,她肯定招架不住,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十足的陰險小人,她懷著孕,本就身子重,剛剛又被偷襲成功,現在肚子劇烈的疼痛感讓她法力都施展不出來,只能一直往后退,突然一腳踩空,直接跌入了萬丈深淵。
她拼命的抓住崖邊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但是沒用,崖邊松軟的小草根本經不起她這一抓,直接被她給連根拔起,而她也終于徹底的掉了下去。
她萬念俱灰,只是可憐了肚子里還未出生的孩子,她本能的用手護著肚子,這時一道金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被那道金光環繞著,而金光正是來自手里抓握著的那株草,它正在一點一點的消散成一縷一縷耀眼的金光,她呆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么神奇的草,她剛想把它舉到眼前看清楚,它卻已經全部消散殆盡。
環繞著的金光全部投射到她的肚子里,瞬間迸發出五顏六色的耀眼的光芒,她頓時感到一陣美妙的胎動,她激動的捧著肚子,發現肚子也不痛了,她的孩子沒事了,而她也正在被這道金光托舉著,平安的著地了。
她跪倒在地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感謝祖神庇佑!”。
她還真的是得到了祖神的庇佑,因為那株進入她體內的草正是吸附了祖神殘留氣息的補魂草。這株歷經數萬年的補魂草吸收日月精華,靈氣十足,雖生長在涯邊這種難以被發現的地方,卻偏生讓她給遇見了。
太子看著桑晚晴終于跌入懸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笑,如同暗夜中的毒蛇,得逞的笑聲在他的喉嚨里滾動著,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輕蔑和挑釁,他昂著頭,暢快地甩著兩條胳膊離去,每走幾步就回頭對著那處懸崖露出詭異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桑晚晴擔心壞人并未離去,又因適才動了胎氣,索性就原地盤腿屈膝坐下來打坐以調養內息,打算晚點再飛到崖上。
“蕭衡已經在著手調查了,計劃不能再拖了,否則后患無窮!”桑晚晴在打坐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提到她夫君的名字,立刻警惕了起來,她起身,尋著聲音的方向找了過去。
可惜躲在暗處的兩個人身上都披著寬大的斗篷,臉上均帶著面具,遮得嚴嚴實實的,愣是啥也沒瞧見。
“好,永絕后患!放心!”面具人咬著后鑿牙絕絕道。
桑晚晴盡管聽得不是很全乎,但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她的夫君有危險,有人設計圈套要害他!她須得快點趕到他身邊提醒他。
等那兩個面具人走后,桑晚晴也一展飛天法術,飛上懸崖。這一下,她差點沒暈厥過去,她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的靠著旁邊的大石頭坐了下來,許是被那魔徒偷襲受傷還尚未恢復,現在竟如此虛弱,她低頭看了一眼肚子,頓時嚇了一跳,這怎么短短半日功夫,肚子卻大了這么多,而她也越加笨重,法力大大減弱,連飛行都困難,這若是再遇到魔教的人可怎么辦?
但此時的她已顧不了這么多,所幸這里離軍營不遠,應該能撐到,她催動幻影移形法術,快步移位到了軍營,終于在見到夫君蕭衡的那一刻暈了過去。
蕭衡給她輸了靈力,這才悠悠的醒了過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盯著蕭衡看了半天,她許久未見夫君了,此時的他變得又瘦又憔悴的,她心疼極了,伸手撫摸著他的臉,夫妻二人都靜靜的注視著對方,滿心滿眼的深情。
“這里很危險,你怎么來了?”蕭衡將桑晚晴攬在懷里,低聲說道。
“我在府里一直心神不寧的,擔心你會有危險,索性就來找你了!”桑晚晴說道。
“對了,我聽見有人設計圈套要害你!”桑晚晴突然想到這么重要的事,她趕緊趴在蕭衡的耳邊輕輕說道。
“不過,我沒看清楚他們的臉,話也沒聽全乎。只聽到他們好像在說你在調查什么事,他們決定要以絕后患什么的。”桑晚晴說道,她擔心的看著蕭衡:“這件事,你心里有數嗎?”
“有內鬼!”蕭衡壓低了聲音,在桑晚晴的耳邊輕聲說道。
這時,營帳外吹起了號角,外面開始躁動起來,有士兵進來稟報:“報主帥,有魔軍突襲我軍營!”
蕭衡立馬站了起來,抓起桌上的劍,轉身對夫人桑晚晴柔聲說道:“你安心呆在營帳里,千萬別出來,我去看看情況!”,說完,轉身出了軍營。
桑晚晴看著夫君匆匆離去的背影,那股不安的感覺又涌了出來,比先前在府里強烈得多,她心跳驟然加快,肚子也隱隱作痛,她撫摸著肚子,心里想道:“這還沒到日子呢,莫非是又動了胎氣?這一胎怎么比上一胎嬌情啊!”。
她輕輕拍著肚子說道:孩子啊孩子,娘親在懷你姐姐時,也不曾似你這般難受,你父神現在有危險,我去看看他,你可得爭氣點,別鬧哈!”
桑晚晴出了營帳,魔軍已潰敗而逃了,只剩三三兩兩的在作垂死掙扎。她四下里張望,就是不見蕭衡的影子,莫非是追敗軍而去。
她拉來一個士兵詢問眼下是什么情況?士兵見是主帥夫人在發問,便回答道:“夫人請放心,主帥早已料到他們今晚會夜襲我方軍營,早已做好作戰部署,魔軍敗兵而逃!”
“主帥是追敗軍而去的嗎?”桑晚晴追問道。按理說,蕭衡是不會去追敗軍的,因為像這種情況,很多是假意敗兵,為的是引蛇出洞,再搞個半路埋伏,布下天羅地網,一舉殲滅。這些套路,身為仙軍統帥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沒人去追敗軍!主帥下令不許追擊敗軍,要我等守住營地,主帥和幾位將軍正在圍擊魔尊呢!”士兵答道。
桑晚晴抬頭看著遠處天邊電閃雷鳴,風云變色,若暗若明的幻境,猜想蕭衡應該就在那兒作戰。
她忐忑不安的來回踱著步子,心里一片慌亂,“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想到這里,她一招幻影移形,很快就到達了夫君蕭衡作戰的山頭。
她遠遠的看見魔尊的左右護法正和仙軍的幾位將軍打得正酣,而魔尊正和蕭衡斗法,勝負難分。
桑晚晴見此情景,悄悄躲到一邊,因為在場的各位都法力太強了,她介入不了,還有就是,她又一次催動法力,現在肚子又隱隱作痛,她靠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大汗淋漓。
這時,仙軍的一位將軍突然叛變,對著蕭衡的背部狠狠的砍了下去,卻被蕭衡的法力震開,直接吐血而亡,而蕭衡也受了重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但他仍紋絲不動,強行撐住。
魔尊哈哈大笑:“蕭衡啊蕭衡,沒想到你還會被自己人算計!你蕭家不是向來御軍有術,看來,也不過爾爾!”
“你少裝糊涂,這不就是你的手筆嗎?”,蕭衡說道。
“笑話,本尊向來敢作敢當,若是本尊所為,有何不敢承認!再說,這是你仙家之人,若是能被我收買,那也是你無能!”魔尊嗤笑道。
蕭衡心下一涼,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仍強裝鎮定。“哼!你倒是裝得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背地里還不是盡干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他故意拿話激魔尊境淵。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啊?本尊何時有過偷雞摸狗的行徑?”魔尊怒回道。
“指使手下上天宮偷盜藥材這種行為就為人所不恥。還有枉顧真神教誨,無故違反和平相處的約定,偷襲我方軍營,更為不堪!”蕭衡憤憤道。
“我呸!你這嘴倒是挺能編故事的嘛,我現在都不得不懷疑你這戰神的名號是不是也是靠杜撰來的!”魔尊境淵都給氣壞了。
“怎么,想抵賴?你敢發誓這不是你干過的好事嗎?”蕭衡對魔尊嗤之以鼻,把他給氣得跳腳:“這有何不敢,本尊說沒做就沒做,休要往我魔教頭上扣屎盆子,太欺負人了!”
“就算不是你所為,那也有可能是你手下的哪個人越俎代庖了。看來你這個魔尊當得也不怎么樣,好生糊涂啊!”蕭衡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你們如此認定,那也無話可說!但是,你們要把罪名扣到本尊頭上的話,本尊不認!哼!你們仙家辦事如此自以為是,就算是質疑本尊,好歹也得下一封書函質問一下,或者是調查下原由吧,無故討伐開戰,違背真神和平相處意愿的恐怕是你們吧!”魔尊氣急敗壞道。
“今晚魔尊屈架搞這出偷襲,這是打算給我下的什么套啊?”蕭衡想起夫人桑晚晴的話,有人給他設下了一個圈套,既然魔尊如此開誠布公,那不妨直接了當的問。
“你我既然已經開戰,那我夜襲你方軍營不挺正常的嗎?本尊想要誰的命,直接拿了就是,還用得著大費周張的下什么圈套?蕭衡啊蕭衡,你已經明里暗里的侮辱過本尊很多次了!你再敢胡說八道,小瞧本尊,信不信今晚我就要把你的命留在這不夜山之巔看風景了!”蕭衡的話讓魔尊境淵感到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看來真不是魔尊境淵所為,有可能是他手下的人背著他干的,且知道我在調查此事的是少數的自己人,有內鬼,內鬼可能不止一方,可能多方,也許正在遠處哪里隔岸觀火,看這魔尊有勇無謀,說不定也在招人算計。”蕭衡腦子飛快的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