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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暗香疏影浮生如夢

青衣侍從

蕭疏疏拜完師,由風昕身邊的侍從青衣帶她去安置住所。

青衣跟在風昕身邊已有五百年的時間了,在這五百年里,盡管也有很多慕名而來的徒弟,但劍神的那句“疏疏,你可愿意拜我為師”,類似這樣的話語可是頭一次從他嘴里說出,可見,他對這個徒弟的期待了。更別提贈出他的人生第一把寶劍——“摘星劍”了!足以證明,他對這個徒弟的重視和喜愛了!

青衣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相處起來,和葉馨兒的性格很相像,也是個實足的“話癆子”,講起話來,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旁人只管聽就好了,因為壓根兒就插不上嘴了。

她介紹起這島上的景觀,從日出的朝霞講到日落的余輝,從風雨的潮汐變化講到寒暑的氣候差異,包括每一處廂房之前都住著誰,每一處閣樓的名字來歷,真的是天南地北,天馬行空的各種攀扯。

這哪里是個侍從,反正蕭疏疏從未見過這樣的侍從,這個風昕看起來是個實打實的“悶葫蘆”,挺孤僻的人,也不像是個好相與的人,這青衣在他身邊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

“劍神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對你會很兇嗎?”蕭疏疏不是個好事之人,但青衣的出現讓她想起了葉馨兒,便對她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忍不住的想關心她。

“他是你師父,你怎么還劍神劍神的叫,真生分!”青衣笑道。

“放心,你師父不兇,只是個不愛說話的人罷了,人還是挺和藹的。”青衣拍了拍蕭疏疏的肩膀,安慰道,真是個神經大條的姑娘,連問題都沒聽清楚,就胡亂回答。蕭疏疏無語了,連這個都跟葉馨兒一模一樣的。

“劍神的劍法在六界無出其右,很多人慕名而來想要拜他為師,而他實質上也沒正兒八經的收過徒弟,當然,除了你之外。很多人千里迢迢的尋來,劍神雖然沒有收他們當徒弟,但是看在他們一片赤誠的份上,也會收留他們,并盡心盡力的給予他們幫助,提一些忠告,使他們在劍法上有一些進步,他們也把他當成師父一般對待,口頭上也都管他叫“師父”,有些人就真的把這里當成他們的歸屬,在這里一住就好些年了,有很多人比我住的久多了。”青衣叉著腰,斜著腦袋認真的說道。

“我呢,是東海龍宮的七公主,和大多數的人一樣,奔著拜師學藝來的,我父王和劍神是朋友,他也希望劍神能收我為徒,還給他遞過拜師帖子呢,可是劍神說我不是這塊料,但也沒攆我,仍然教授我劍法,我也認認真真的和他學過一陣子,也叫了人家師父好些年,后來學著學著,發現自己真的不是這塊料,連中階的都學不會,更別提高階的了!然后,我就不敢再叫他師父了,免得辱沒了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青衣邊走邊說,許是累了,便跳上了一塊布滿青苔的大石頭剛想坐下來,一個沒站穩,滑溜溜的滾下來了,她坐在地上也不尷尬,便哈哈大笑起來,真像個傻丫頭,把一向不愛笑的蕭疏疏都給逗樂了。

蕭疏疏趕忙跑過去扶起青衣,幫她拍去身上的泥土,青衣自己卻顧不上這些,嘴巴仍是一刻都不舍得停下來:“我當劍神侍從這件事,劍神起初是不同意的,為此,他還給我父王寫過信,讓我父王將我領回家去,誰知我父王聽聞卻大喜過望,趕緊勸他收下我這個侍從,就當是幫他磨練磨練我這個刁蠻的性子,劍神無奈,只能任由我胡鬧,他可能覺得我也就鬧著玩玩,玩累了自然就走了,可不曾想,我這侍從一當就當了五百年了!”青衣雙手環抱于胸,說得一臉驕傲。

“我想你一定要問,為什么要當劍神侍從啊?是也不是?”青衣指著蕭疏疏俏皮道。

“嗯!”蕭疏疏微笑的點了點頭。

“一來呢,是報達他老人家的授藝之恩,不管我學得怎么樣,總之人家教得挺用心的!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嘛!當這個侍從可以幫他分擔島中事務,我也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是不是互利互惠啊!我也不吃虧嘛!”青衣把自己都說樂了,好像真的撿了個大便宜似的。

“二來呢,我覺得蒼松島呆得還蠻舒服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總比呆在我父王身邊強,我父王可會給我安排事兒了,他最見不慣我這游手好閑的樣子;再者說,這蒼松島你說它安靜吧,有時還真的挺安靜,你說它熱鬧吧,它還真的挺熱鬧,年年都有一些想要拜師的新朋友來呢,我在這里有好多朋友呢!比在東海的時候多,在東海我比較難以交上朋友,因為大家都會敬畏我這個公主的身份,故而,敬而遠之,你懂不?誰敢和公主交朋友呢?你說是吧?”青衣說著,用肩膀撞了撞蕭疏疏的背,笑嘻嘻道。

“這蒼松島有幻境,為什么大家可以進得來呢?”蕭疏疏想起自己差點死在幻境里。

“幻境因人而異,不是每個人的幻境都一樣。你是劍神的命定徒弟,你的幻境自然和旁人不同,它在幫劍神測試你。”青衣解釋道。

“每個人所遇的幻境各種各樣,千奇百怪,而欲望執念容易使人產生心魔,而有心魔者易入幻境,越是深重者越兇險,有人是真的走不出來,更有甚者就不愿走出來,就算會死,也愿意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所以說嘛,人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卻是自己!”青衣搖頭嘆道。

“那對于走不出來的那些人,師父是如何處理的?”蕭疏疏問道。

“哎,能救的當然是盡量救,救出來了再給他遣回去唄,不能救的就沒辦法,有瘋傻,有癡癲,有武法盡失,……反正千奇百怪,各種情況的都有,更有甚者,就死在里頭了!”青衣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外界傳聞,關于劍神的各種兇悍、暴虐、冷血無情,還將不如意的徒弟趕走,甚至是各種苛責虐待,看來世人對劍神的誤解正是源自于此!”蕭疏疏想到這些,有點同情劍神了,雖然謠言止于智者,但說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一傳十,十傳百,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百口莫辯啊,更何況是惜字如金的劍神,怎么可能會去辯。如若換成是她遇上這種情況,想來也不會去辯解,世人有千萬張嘴,又怎么能堵住悠悠眾口,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只要自己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就夠了。

“那你和那些留在島上的人是怎么回事啊?”蕭疏疏看著青衣問道。

“我和那些能留在島上的人自然是比較純粹的,心無雜念的,或者是有欲望執念,但不多的那種情況,要不然怎么能走出幻境啊!劍神說,雜念太多的人留下來也沒用,因為也學不了劍啊,所以凡是那些要靠旁人走出幻境的,都會被遣回去,最算要強行留下的,劍神也不會教他的!哼!”青衣雙手甩了甩辮子,嘟著嘴巴道。

蕭疏疏見她這副模樣,便問道:“難道真有遣不走的,那這樣強行留下有何意思,豈不是浪費光陰了?”

“哼!怎么會沒有呢!你還記得那個管你師父也叫’師父’的那個黃衣女子嗎?她是來自天宮的佳嫣公主,她便是!她困在幻境里走不出來,差點瘋顛了,她的太子兄長直接持著上古寶物強行破入,將她救出,不過二人皆是受了重傷出來的,劍神遣他二人回去,太子倒是識趣,憑著’承蒙父王器重,本殿日里萬機,也無暇呆在島上’為借口掩飾尷尬,甩甩袖子就走了,而這個佳嫣公主仗著是天帝的女兒任性妄為,趕都趕不走,還厚顏無恥的管人家叫師父,真是臉比城墻厚!”青衣翻著白眼,撇著嘴。

說話間,二人來到一處名為“聽風閣”的地方,此處安靜雅致,遠離島嶼喧囂之地,庭院里還有一個秋千亭,蕭疏疏甚是喜歡,便詢問青衣道:“此處有人居住嗎?”

“沒有,這里遠離島嶼中心,這么偏僻,住在這里多無聊啊,誰會愿意住這里啊?”青衣攤著雙手說道。

“那我就住這里吧!”蕭疏疏微笑著決定了。

“不行不行,你是劍神正兒八經收的徒弟,你應該住在他旁邊的別院里,這樣你要找他學劍也方便些!我這是想帶你熟悉環境,才多走了些路,你可別住這里啊,你的別院我早就安排好了!”青衣擺著手說道。

“這里挺好的,安靜,是個練功的好地方,好姐姐,就這里吧!”蕭疏疏跳上了秋千,晃動起來。

“好吧好吧,隨你!若是住得不習慣,到時候再給你換哈!”青衣想了想,反正劍神徒弟的房間別人也住不得,想換的話隨時,也無妨。

“什么練功的好去處?我不信!我看你啊,是被這個秋千迷了去,是也不是?”青衣走過去幫蕭疏疏推著秋千,笑著說道。

果然女孩子還是比較了解女孩子的,蕭疏疏就是被這個秋千亭迷住的,但也不單純是這個原因,她自幼就獨居一處,不習慣與人太過親近,聽到青衣說,挨著師父的別院住,她就嚇了一跳,更是堅定就住這里了!

“姐姐,你住哪里啊?”蕭疏疏把青衣當朋友了,要不然依她的性子,肯定不會關心別人住所的問題。

“哈哈,我把自己安排在你師父別院的附近!這樣方便些,我這個侍從才能起到作用,隨叫隨到,不是嗎?”青衣說得頭頭是道。

“嗯,有理!”蕭疏疏笑著說道。

風泊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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