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昕火急火燎的趕到群英爭霸賽,果然看見青衣被人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模樣,他皺緊眉頭,如此比賽還有參加的必要嗎?他想不明白,這青衣為何要來這里做傻事。
正在對方要奪取其內丹之時,他忍不住的嘆了口氣,飛將過去,將她從地上一把撈起,眾人皆是一驚,這比賽尚未結束,怎么可以如此行事。
他將她輕輕放在一旁,給她輸送靈力,大家議論紛紛,謾罵聲四起,他煩得直接設起一道屏障,隔絕這些污言穢語。
青衣見到風昕趕來救她,高興得淚流滿面,她緊緊拉著他的衣裳,愣愣的看著他,呶了呶嘴巴,委委屈屈的憋出兩個字來:“師父!”她已經許久不這么叫他了。
風昕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再說話,只顧給她療傷。
“師父,我錯了,來到此處,我才懂您為何不參加這種比賽了,太卑劣了,佳嫣此前把它說得很好,她說您此前也是參加這個比賽贏得的劍神稱號,是我把您的名帖給她,我想以您絕世無雙的功法,在這里也不過是走個過場,還能讓您的劍神稱號一直被世人永記……”,縱然性命垂危,青衣也仍然是個十足的話癆。
“你為何來此?”風昕問道。
“佳嫣公主說,您報了名又不參加,會被天下人恥笑您是個沒用的縮頭烏龜,很多要挑戰您的對手會以為您在戲弄他們,人家屆時可能會殺上門去,輕則您劍神稱號不保,重則要您以死謝罪!如若不然,只能派出徒弟代您出戰,才可平息!疏疏在閉關,我又沒辦法找她,況且此事錯在于我,不能殃及無辜,我怎么著也能算是您的半個徒弟吧,代您出戰有何不可!”青衣委屈巴巴的說道。
風昕看著這個東海七公主,真的是腦子泡著水長大的,他無語的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
屏障外竟有人不怕死的在運法瘋狂敲擊,風昕見青衣脈象平穩,便將她交由劍奴看護,他撤掉屏障,走了出去。
“剛剛是誰傷了我的徒兒?”風昕淡淡的問道。
“是我,凌虛宮云陽仙尊,你當如何?”凌虛宮主之下,有五方掌事,云陽仙尊在凌虛宮的地位跟廖不凡差不多,也是一方掌事,此次大賽,五方掌事應宮主要求,全部出動,挑戰劍神風昕,采用車輪戰術,意圖耗盡風昕體力,取而代之。
“以大欺小,有何臉面?”風昕看著云陽這個自命不凡的老小子,直接一個耳光扇得他找不著北了。
云陽捂著火辣辣的臉,知道自己不是劍神風昕的對手,便后退幾步,扭頭對著他的同伴說道:“我們大伙一起上,免得費時費力的!”
“不不不,我認為還是應按宮主的策略來,這個車輪戰好啊,一個一個來,才能彰顯實力,否則屆時劍神封號該給誰?豈不是亂了套,不妥不妥!”五掌事之一的岳真搖頭道。
“不凡不凡,好兄弟,我們一起如何?”云陽央求廖不凡道。
葉馨兒拉著廖不凡的衣袖央求道:“師父,你別去,那是疏疏的師父!我求你了!”
“云陽師叔以大欺小本就不對,現在您若出手,那就以多欺少了,有辱門風啊!”南弦趕緊勸道。
“是啊師父,況且宮主有令,要你們車輪戰,一個一個打,你若幫了云陽師叔,既違背道義又違背宮主命令,實在不妥!”蕭楚楚也拉住了廖不凡的衣裳說道。
這三個徒兒說得都很在理,況且,這個云陽平時總愛在宮主面前說他壞話抵殷他,此時,廖不凡只能裝聾作啞,不予理會。
“我同你一起!”五掌事之一羅閻站了出來。
“你們這群蠢貨,還一個一個來,真當自己能戰勝劍神,愚蠢至極!”羅閻是五掌事之首,宮主不在之時,宮中之事皆由他說了算,此時他正轉身朝岳真喝斥道。
“我也同你一起!”五掌事之一明姝此時也站了出來。
“真不要臉!”青衣怒罵道,她只怪自己學藝不精,幫不上師父。
“師父,我來吧!”遠處山谷處傳來一陣空靈的聲音,南弦卻聽得熱血沸騰,心跳加速,葉馨兒也激動得握著蕭楚楚的手,小聲說道:“是她!”
三人高興得睜大眼睛,相互對視,又迅速轉移目光,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位身著白衣,黑發飄然,容貌絕佳,氣質高貴無雙,卻如冰雪般清冷的少女翩然而至,秀雅絕倫的眼眸似山間清泉,冷冽而純凈,她淡淡的掃視了一眼人群,波瀾不驚,輕飄飄的落在風昕身邊。
如此絕色,舉世罕見,眾人皆是看呆了。蕭楚楚頭一次見胞妹模樣,卻被她的這通身氣質深深折服,頓時欣喜不已,她從前覺得自己已經夠美了,沒想到疏疏之美竟遠勝她好幾倍,她怔怔的看著她。
“小仙女,一邊玩去,刀劍無眼,免得傷了你!”羅閻竟然輕言細語的勸道。
“無妨!小女有幸領略前輩風采,榮幸之至,請不吝賜教!”蕭疏疏不緊不慢的說道。
“三個大師級的卻對戰一個小姑娘,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真是不要臉啊!”人群騷動,謾罵聲不斷,大家生怕這三個粗魯的人打壞這個冰雪美人。
三人面面相覷,云陽仙尊面露尷尬,無奈道:“對付她一個區區小丫頭,我一個人足已!”
“無妨,一起上吧!還有幫手的話也可以一起叫來,咱們速戰速決,我們還想早些帶師姐回去療傷呢!”蕭疏疏輕言細語道,把眾人聽懵了,葉馨兒他們緊張的替她捏了一把汗,礙于眼前這三人皆是他們的師叔伯,不好說些什么,只能干著急。
這三個掌事卻被她的這番言語羞辱的無地自容,好吧,既然是個傻丫頭,那動手就動手,反正打壞了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三人比劃一番,終是出手了,蕭疏疏縱身一躍,躋身空中,任憑三人使盡渾身解數,皆被她云淡風輕的化解了。
打得一點都不帶勁兒,甚至她連劍都無需拔起,羅閻感覺顏面盡失,憤怒的召喚其余的兩個同伴——廖不凡和岳真,一起上。
廖不凡其實是不想上的,但奈何羅閻召喚,不出手也是不行的。而且據他觀察,就算他們五人一起,也未必是她的對手,想到這里只能是硬著頭皮上去幫忙。
五人上陣,使出各種陣法,均被蕭疏疏三兩下化解,“這劍神果然厲害,教出的這么個小小丫頭都夠我們喝一壺了,再斗下去,別說臉面無存了,恐怕要性命不保!”羅閻打得都快要體力不支了。
“誅仙陣如何?”云陽說道。
眾人皆是一愣,“用誅仙陣對付這么個小姑娘未免有些殘酷,況且她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再說了,這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場比賽而已,這恐為天下人所不恥,我看不可如此行事!”廖不凡震驚道。
“去你的,廢話那么多!”岳真怒罵道。
“她如此年紀便有這番本事,假以時日,那就不可想象了。天下就要有兩個劍神了,我們一個都贏不了,還兩個,屆時凌虛宮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明姝說道。
“輸給這么個小小丫頭,今后咱們兄弟也別混了,抬不頭了,屆時天帝發威,宮主施難,咱們還能活嗎?我看啊,就用誅仙陣!”岳真說完看向老大羅閻。
“好,那就誅仙陣!”羅閻思慮再三,終于下定了決心。
誅仙陣至少都得有八個陣眼,以他們的功法水準,每個陣眼至少得有兩人護法方可成行,陣眼越多越密集,自然威力越大,他便讓同門的幾個資歷較深,功法厲害的師兄弟一齊上陣布施。
廖不凡想著和蕭家的淵源,本想借口退出此陣,但想到即便退出也仍有人能替補上他的位置,與其如此,倒不如留下來,還可能幫得上疏疏,給她留個活扣什么的。
風昕一看劍陣,立馬知道這些畜牲居然要對他的愛徒使用殺招,他信手一翻,貼身寶劍幻月如靈蛇般向那群人竄去,他立馬飛身上去,迅速來到徒兒蕭疏疏的身邊。
“莫怕!”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師父,別擔心,我有辦法破陣!”蕭疏疏早就看出他們的意圖,她胸有成竹的對風昕說道。
“此陣是必殺陣,厲害得緊,縱是為師,也未必能過得了關,不可大意!”
這個誅仙陣是當年閑辰神尊為對付魔尊烈焰而專門創立的,那時蕭疏疏的太祖作為先鋒,英勇無敵,他便是位列此陣的核心位置,親受閑辰神尊點撥,深知此陣要領。
此陣厲害,縱然數萬年過去,仍然沒有可超越它的其他存在。蕭老太爺早就將其以墨寶記錄,傳給后人。
蕭疏疏以前整日呆在父親的書房,對其早就熟記于心,加上這些年來也時時研究,早有一番主意,現在有師父護法,正好趁機練練手。
只見她念起法訣,單手化指為蘭,指尖匯聚點點金光,再將指尖金光與天接引,頓時光芒如擎天柱接連天地,她手臂向前一揮,再攤開掌心,金光化為星光被灑落在各個方位里。
大家見她這番操作,都看得目瞪口呆,太美了。
“哇哦!”葉馨兒忍不住發出感慨。
蕭楚楚更是一臉羨慕,同樣的三百年光陰,和妹妹相比,真是無地自容,自慚形穢。
南弦看得癡呆了,蕭疏疏的本事讓他忘塵莫及,此前,他還覺得自己的功法大有長進,還想在她面前展現風采,真的是太尷尬了,他莫名的覺得心跳加快,整個人都臊得火熱起來,就算再給他一千年,他也未必能有她這番成就,他突然對自己感到十分失望又迷茫起來,自己連給她提鞋都不配了,他心痛得輕嘆了一口氣。
蕭疏疏向風昕看過去,風昕會意,立馬召回幻月劍,退到一旁給徒弟護法。
“蠢貨!還等什么,快快列陣!”羅閻咆哮道。
眾人被風昕的劍攪得一團糟,根本沒法就位,如果不是疏疏有意試陣,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機會使用什么殺招。
風昕真的很信任蕭疏疏,敢和她一起以命試陣,而且竟還覺得何其有幸!惹得云陽悄聲暗罵:“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