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站在書桌旁,手里還殘留著藥包粗糙的觸感,那句“反噬”像冰冷的毒蛇鉆進他的耳朵,纏繞著他的心臟。他看著床上蜷縮著、臉色灰敗如紙的蘇晚,巨大的困惑和冰冷的恐懼幾乎要將他吞噬。
“反噬?”他重復著,聲音干澀緊繃,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什么反噬?你……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的目光掃過書桌上那些寫滿神秘符號的演算紙,掃過那本破舊的《伏羲六十四卦精解》,最后死死釘在蘇晚身上。“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他指著桌上,“跟……算那些東西有關?”
蘇晚閉著眼,急促地喘息著,額角的冷汗不斷滑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極其緩慢地、艱難地睜開眼。那雙深黑色的眼眸里,痛苦未退,卻多了一絲疲憊到極致的平靜,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刻的質問。她沒有回避林硯銳利審視的目光,只是虛弱地點了點頭。
“……是。”她的聲音細若游絲,卻異常清晰。
這個肯定的回答,像一塊巨石砸進林硯混亂的心湖,激起驚濤駭浪!他猛地向前一步,雙手撐在床沿,身體前傾,眼神里充滿了迫切和一種被愚弄的憤怒:“為什么?!你為什么要算這些東西?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還有……還有這個!”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張被攥得發皺的泛黃紙片,幾乎要按到蘇晚眼前,“這個‘天煞孤星’、‘廿載劫至’!你算我的命?!三年前在醫院,你也是因為這個才給我那張紙巾的?!你一直在……窺探我?!”
“窺探”兩個字他咬得極重,帶著被侵犯的怒意。
蘇晚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紙片和他眼中翻涌的痛苦、憤怒與恐懼,蒼白的臉上沒有出現林硯預想中的驚慌或狡辯。相反,她的眼神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種近乎悲憫的蒼涼。她艱難地抬起手,沒有去碰那張紙片,而是指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