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拾歡起了個大早。
“還沒來得及上大學(xué)的早八呢,就先為了照鏡子起這么早。”宋拾歡不緊不慢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門。
還沒出家宅大門呢,宋拾歡就聽見宋父怒喝道:“站住!誰準(zhǔn)你去了!”
宋拾歡轉(zhuǎn)過頭看著李氏和宋父,大聲說道:“您不是忙著趕我走嗎?我這要是去了,這輩子都不礙著您的眼,要單單是住在那郊外,保不齊會遇到什么鬼怪呢。”
“小歡怎么說話呢,你父親是擔(dān)心你。再說了,那天大師說了你不詳之命,你要是沖撞了仙人可怎么辦!”李氏一副關(guān)切的模樣。
“哦?什么大師?這京城真是不小,什么鳥都有呢。”宋拾歡循著聲音的來源,轉(zhuǎn)頭看去,正是那日摸出了五顏六色水晶球的紫袍男子,不過今日換了玄色錦袍,他叫什么來著?季……什么節(jié)?
“你又是誰!哦,我說小歡怎么天天往外跑呢,原來是給自己找夫家呢。小歡啊,你小小年紀(jì)怎么就不學(xué)好呢,怎么就讓你爹擔(dān)心。”李氏眼珠子一轉(zhuǎn),張口就來。
還沒等宋拾歡反應(yīng)過來呢,玄衣男子身旁的侍衛(wèi)就厲聲喝道:“大膽!污蔑當(dāng)朝皇子,該當(dāng)何罪!”
身著玄色錦袍的季知節(jié),不過十多歲,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劍眉星目透著威嚴(yán)與冷峻。
皇子目光如炬,直射李氏,寒聲道:“李氏,你可知罪?”
李氏渾身顫抖,早已嚇破了膽,直接跪下了。更別說紙老虎宋父,哪里見過這陣仗?門外黑壓壓的一群帶刀侍衛(wèi),將宋宅圍的水泄不通。
季知節(jié)冷哼一聲,言辭犀利:“你毒害王夫人,手段卑劣至極。那噬心散乃朝廷禁藥,嚴(yán)禁民間流通,只為懲處罪大惡極之徒,由專人嚴(yán)密看管。你竟為一己私欲,買通宮中負(fù)責(zé)保管禁藥的侍衛(wèi),將其偷出謀害人命。”
季知節(jié)微微瞇眼,怒視李氏,繼續(xù)斥責(zé):“你以為行事隱秘?zé)o人知曉?那侍衛(wèi)近日在賭場豪賭,引起官府注意。一經(jīng)追查,順藤摸瓜查到了你。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李氏“撲通”一聲癱倒在地,臉色灰敗如死,不斷磕頭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宋石嚴(yán),你原配王夫人病重在身,如今又娶了害死她的李氏,嫌疑重大,捉拿歸案。”
季知節(jié)手一揮,侍衛(wèi)上前來帶走了宋父和李氏,季知節(jié)看了宋拾歡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宋拾歡站在原地,感覺腦瓜子嗡嗡的。不是?就沒了?她本來還打算今日去斷塵鏡前照一照,好找些證據(jù)處理了李氏,但這幸福來的太突然,她都沒插手呢。門口眾人散去,卻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
“姨母?”宋拾歡迎上前去。
“是我。”趙如因進了宋宅,宋拾歡眼波流轉(zhuǎn),似乎知道了什么。
“姨母,今日之事……”
“是我。我知你年紀(jì)小,力薄甚微,你母親的事,你也做不了什么。昨日凝月回來說她測了靈根,興致勃勃的說要修仙去呢。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孩子竟然有如此天賦,做父母的也不能拖累了她。我和她父親一商量,凝月這一去怕也難回來,所以將玉糕樓作為交換,請六皇子前來幫助。等我和凝月父親離開人世,這玉糕樓便歸皇家所有。”趙如因?qū)⒁磺墟告傅纴怼?/p>
“至于你的父親,老實倒是老實,就是沒有點判斷力。先關(guān)他一陣子,你做好打算,要放他出來再放他出來。”
“不,他與李氏恩愛有加,就讓他們在一起吧。我前幾日提示過父親,但他裝聾作啞,聽信小人之言,還想將我送到郊外去,拾歡的心已經(jīng)寒了。只是苦了我母親……”
“拾歡,你要去嗎?”趙如因安慰一陣,小心開口問道。
宋拾歡緩過來,點了點頭。
得到確定的答案,趙如因殷切地看著她說道:“拾歡,姨母別無他求,只希望凝月平平安安。她那倔脾氣你也知道,我本希望她再長大些再去,但她犟著不肯。你去了修仙界,姨母求你多多幫襯她。”
“拾歡自然會好好照顧凝月,姨母放心。今日之事,多謝姨母相助。”宋拾歡不由自主的流下淚,接著又感覺什么東西抽離了身體,一陣暈眩。
“謝謝你,我要去找母親了。”原主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宋拾歡莫名的有些心虛,畢竟自己好像真沒出什么力,這要是放在小說里,不得被讀者拿炮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