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青年說得一樣,修理廠的位置雖然有點偏,但的確并不遠。這個時間明顯修理廠也準備關(guān)門,就只有一個年輕人在做最后的打掃。
看來這就是那個青年的朋友,只見他跑過去說了幾句,便對梅森招招手,讓他把車開進去。
“先生,這就是我的朋友,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忙修車。”青年說道。
梅森點頭,又看看周圍修理廠的情況,的確停著不少在修的奔馳車。“好好修,我不希望能看出碰撞過的痕跡。然后再給車子做一個大養(yǎng)護,把老舊的件都換一換,這些都算是對我的賠償。”
兩個年輕人點頭,看來他們已經(jīng)被自己嚇到,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梅森很滿意,問道:“我需要多久可以提車。”
修理廠的年輕人說道:“我不能讓廠里發(fā)現(xiàn),所以得連夜做。如果他可以幫忙的話,兩、三個小時吧!你可以到附近去吃點東西。”
梅森沒想到可以這么快,不過看樣子他們也不像騙人。但還是為圖保險,將兩個年輕人的身份證件都要來抵押,并將這間修理廠和自己的車子拍照留證。
等梅森離開修理廠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個身影。“這只老狐貍,再狡猾也還是逃不過貪便宜的陷阱。”
“先生,你看我這么做行嗎?”之前撞車的青年問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梅森趕出公司的程天宇。程天宇笑著拿出一筆錢遞給青年,然后說道:“記住,你從來沒有見到過我,這輛車也只有你們兩個人動過。”
青年嘴角挑起,這樣的勾當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應(yīng)該怎樣他很清楚。拿了錢,他與另外一個年輕人開始準備維修汽車。
而程天宇則一個人來到車旁,打開車門,在擋風玻璃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擺弄一會兒,將一個微型攝像頭安裝妥當。隨后又來到車尾,彎下腰,為這輛車添加上一枚定位器。
程天宇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報復竊取自己方案成果,并趕他離開公司的總監(jiān)梅森。
程天宇找人調(diào)查過梅森,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只要有錢,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很快調(diào)查就有了結(jié)果,梅森的喜好、梅森的家庭、包括他這輛愛車。
程天宇發(fā)現(xiàn),梅森不但經(jīng)常竊取他人的勞動成果,更是與競爭公司有著不可告人的暗箱交易存在。只是他們做的很隱秘,就算有些蛛絲馬跡,也依然找不到證據(jù)。
所以程天宇策劃了今天這一幕,花錢收買兩個唯利是圖的年輕人,故意制造車禍,引梅森到這里來修車。然后程天宇便可以在他的車上動手腳,只要他再去見競爭公司的人,程天宇就可以掌握證據(jù),到時候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
梅森怎么都不會想到,一個被他瞧不起的東方人,正在為他準備復仇的陷阱。
平安夜當天,已經(jīng)拿到這次方案獎金,并收到升職通知的梅森將車駛?cè)胍患也黄鹧鄣牡叵峦\噲觥?/p>
車子停好后,梅森并沒有下車,而是反復觀察著周圍情況。不一會兒,一名金發(fā)男子走到車旁,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位。
梅森將手中的這次活動方案交給對方,并說道:“里面有這次準備發(fā)布的新品介紹,還有些歐洲的客戶資料。”
那人簡單看了看,眉頭微皺:“這么晚才聯(lián)系我,沒幾天了,你讓我們很被動。”
梅森滿臉輕松地說:“我也要等升職的機會拿到手,不然你們出來攪局,我豈不是又要賠了夫人再折兵。”
“我們給你的錢可從來都不少,還不夠這點損失嗎?”那人似乎對梅森的做法有些生氣。
“放心,時間絕對來得及,新品發(fā)布要在活動的最后一天,以你們的加工速度綽綽有余。而且我升職對你們也更有好處,咱們未來的合作,可就不只限于活動發(fā)布的層面上了。”
聽梅森這樣說,那人似乎滿意些,伸手將一個袋子遞給梅森。“老規(guī)矩,按你的要求,全部都是現(xiàn)金。”
梅森笑著接過袋子,打開清點一番,確認數(shù)字無誤,滿意說道:“今天是平安夜,要不要一起喝杯。”
“算了,今天就更應(yīng)該平安,絕對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我們在一起。要喝你自己喝去,我可要回家陪老婆孩子。記住,下次絕不可以再這么晚。”
“沒問題,只要錢足夠,你就是我的老板。”
那人不再廢話,觀察周圍沒有人后,打開車門離開。
梅森發(fā)動汽車駛出地下停車場,但他卻并沒有回家。每次交易完,他都有個習慣,會到一家不出名的酒吧里喝上一杯。這家酒吧開在相對僻靜處,但只要你有錢,在這里什么樣的服務(wù)都可以得到。
雖然今天是平安夜,但梅森不想打破這個習慣。只是當梅森走進酒吧后,一輛始終跟在后面的車里下來兩個人,正是準備收網(wǎng)的程天宇。
跟程天宇一起的是他找來的開鎖專家,沒費吹灰之力便將梅森的車門打開。程天宇遣走開鎖專家,然后將車里的攝像頭和定位器取下,確認里面的內(nèi)容后,笑著走進酒吧。
梅森給自己開了一間包房,至于里面會有什么樣的服務(wù)程天宇并不關(guān)心。他就坐在吧臺邊,與里面的服務(wù)生說著話,眼神卻始終注視著那間包房的方向。
半個多小時后,包房的門打開,梅森急匆匆地走出來,直奔衛(wèi)生間。
程天宇嘴角勾起笑容,對服務(wù)生打了聲招呼,起身跟過去。
“這里要暫時維修,所有人都出去,可以去另外一間使用。”一塊暫停使用的牌子被放在衛(wèi)生間門口。
梅森也聽到聲音,但肚子實在鬧得難受,簡直站都站不起來。等他終于有所緩解,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門口迎接他的卻是一張不該出現(xiàn)的熟悉臉孔。
“凱文?你怎么在這?”
程天宇臉上掛著獰笑,沒有回答梅森的疑惑,直接抬腳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梅森不及做出反應(yīng),疼痛讓他重新坐到便池上。
程天宇根本不想停手,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一次次用鞋底問候著梅森那張令人厭惡的臉。“讓你瞧不起東方人,不是想教我懂規(guī)矩嗎?你倒是現(xiàn)在教啊!你的規(guī)矩呢!威脅我,叫我混蛋,現(xiàn)在到底看看誰他媽先滾蛋。你說話啊!總監(jiān)的威嚴呢?看到你這張臉就惡心。招惹我,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也許是打累了,程天宇手扶住旁邊的墻,看著那張已經(jīng)認不出血肉模糊的臉。“媽的便宜你了,要是在國內(nèi),保證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梅森被打得已經(jīng)口齒不清,但程天宇終于停手,他仍憤怒地叫著:“你敢打我,該死的凱文,你死定了,我要告你,讓你坐牢,讓你再也回不去東方的家。”
“告我?拿什么告?這樣的夜店酒吧,發(fā)生打架事件太正常不過,警察都懶得搭理你們這些人渣。”程天宇諷刺著說道。
“你跑不掉,這里有監(jiān)控,你這張東方人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據(jù)。”梅森氣得想咬牙,但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憐的牙齒已經(jīng)被打掉了。
“我的總監(jiān),忘記告訴你,這里的所有監(jiān)控今天剛好都壞了,不會記錄下任何內(nèi)容。而且酒吧里的服務(wù)生也沒人見到過你,包括剛剛被你壓在身下的那個妓女。”程天宇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是你動的手腳,你這個混蛋,我絕不會放過你。”
“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說著程天宇拿出一張存儲卡。“知道這是什么嗎?剛剛在你車里拿到的,里面的內(nèi)容很精彩,相信公司高層和警方都非常感興趣。販賣公司機密,你說他們會讓你坐多少年牢呢!”
梅森立刻緊張起來,他不清楚程天宇怎么知道,那張存儲卡里到底有沒有他說得內(nèi)容。但是梅森不敢賭,從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來看,自己一直小瞧了這個東方年輕人,這家伙真的什么都能做出來。
“凱文,放過我,我錯了,只要你把存儲卡給我,我馬上讓你復職。不,還可以讓你升職,做我總監(jiān)的位置好不好?以后我們一起賺錢。”
梅森此刻的嘴臉讓程天宇厭惡到極點,甚至就連繼續(xù)戲耍他的心情都沒有了。美國,哼!到處都充斥著骯臟的白皮豬。這里已經(jīng)沒有自己的理想,是該回國的時候了,回到那個父親為自己準備的天下,回到蘇雨婷身邊。
程天宇對著搖尾乞憐般的梅森吐了口口水,便不再理會這個卑劣的家伙,轉(zhuǎn)身離開酒吧。隨后他將存儲卡郵寄給公司項目執(zhí)行官,等待梅森的注定是司法起訴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