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手握仙兵畫筆，一步步逼近商玘。

眾仙列陣，殺陣成形。

商玘注意到正在壓制神輪的明容老祖，自然地打了個招呼，像是怕他聽不到一般扯開嗓子喊道：“老頭兒，好久不見啊！”

“……？”

“……！？”

“你你你！敢對老祖不敬！”司命星火冒三丈。

商玘打了個哈欠，長熙和楚湘風都在場，他們也不能連帶著塵緣一塊收拾啊！塵緣“罪”不至此。

塵緣漠然地看著周圍。

“塵緣，忍一忍。”商玘把手從她肩頭拿開，剛才觸碰時商玘在她身上下了無感咒，封了她六感。

楚湘風似乎看出來了什么，一副耐心全無的樣子，“司命星，塵緣到底還是我藥師殿的人。你們天機的事，不要傷及他人。”

言外之意，自己心里掂量掂量該怎么辦。

藥師殿在仙界是一個不可撼動的存在，那里集結著整個仙界頂尖的藥師、醫師和各種稀世珍寶。

有楚湘風掌管藥師殿，藥師殿一向保持中立，做買賣和救死扶傷一個不落下，也無人置喙。

司命星抓住了小尾巴，“怎么，藥尊難道要當眾為塵緣開脫嗎？塵緣到底還是長熙的人。”

“是，又如何？”

楚湘風掌心隱隱閃動雷光。

玉儀瞪了眼司命星。

楚湘風雖停留在藥師殿，但他畢竟是當年和塵霄、明容、金上清、姜渡等尊者一起去封印雙魔的尊者啊！

司命星不言。

商玘饒有趣味地看著司命星，“這樣吧，我來替塵緣受斷骨之劫。我已抹去她的記憶，待今日落日之時，再將其流放蒼漠。”

“這怎么行……”

“你別插嘴……”

楚湘風皺眉，這就是塵緣的辦法嗎？她又與他做了什么交易？

司命星緊握仙兵畫筆。一切都這么順暢嗎……就像是，早有安排一樣！他依舊算不過商玘！

商玘說完不待眾仙反應，將塵緣一把推向楚湘風，楚湘風伸手接住，塵緣已雙眼闔上，神情安然，像是陷入了一個輕盈的夢里。

“啟陣！”

殺陣飛旋，鎖鏈破空之聲響起，攪動黑霧，殺氣四溢的陣中只有商玘一人孤身而立。

“這里要迎來一個完美的結局。”商玘輕撫心口，一滴血化作一根芯，轉瞬消失不見。

他接受必死的結局，甚至愿意將其提前。

“天機給過望夏和商涯悔改的機會，可你的父母并不知悔改。天機又給了你一次機會，商玘，你錯過了。”司命星輕嘆。

漆黑的鎖鏈穿透了他的身軀，他依舊灑脫的笑著，有的仙人不忍，默默轉過身。

商玘笑著仰面倒下，大口吐著鮮血。

“我，死亦為生。”

……

日落月升。

極光神輪終于停止，破碎成十二小神輪，飛回卷軸中。

明容老祖閃身回到大殿前，沉聲道，“還不把她送走！”

其他混天境仙人隨后而至，薛子臨冷著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楚湘風答應著，親手在虛空中畫下往溯符咒，“塵緣，一切安好。”

符咒落入塵緣眉心，塵緣的身體慢慢化為虛影，最后成了點點星光在楚湘風懷里消散。

楚湘風閉了閉眼，收回胳膊。

“都回去吧。今日就算結束了。”明容老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回了殿里，“我這次要閉關得久一些。”

“是，老祖。”

眾仙一拜，而后陸續散開，三三兩兩，議論紛紛。

今日之事，又要成為仙界的一段奇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