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醫療隊!封鎖樓層!”
周臨淵箭步上前,伸手將人接到懷里,只覺得很輕很軟。
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玫瑰精油香氛的味道撲面而來,讓人幾欲作嘔。
陳局蜷縮在地板上抽搐,襠部已經被血浸成深紅色,稀碎、爛成一團。
他左手捂著頭頂汩汩冒血的傷口,右手則死死捂著下體,指縫間露出半截被割斷的軟肉。半截破碎的酒瓶正插在附近,瓶身標簽的燙金字跡被血染得模糊。
“yue……”
周臨盛干嘔出聲。
“帶她去我的套房,這里我來處理。”周臨淵擰眉,陳局,陳敬山,只覺得這件事怕是有些麻煩。
醫療隊已經入場,他低聲吩咐,“保住他的命。”
“行,哥,拜托你了。”
周臨盛接手過何珠,將人迅速轉移到專屬他哥的房間,隨后家里的私人醫生過來為何珠檢查了一番。
“別過來……救我……”
躺著的女人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動自己,不安的掙扎著。
周臨盛只好上手按著她,“何珠,何珠,別亂動,醫生給你檢查身體。”
她的白裙子已經不成樣子,凌亂的掛在身上,為了方便檢查,他只好將她衣服扯掉丟在一旁,難免又看見了那雪膚之上的痕跡。
她面色潮紅,額間滲滿了冷汗,整個人都破碎的讓人心疼。
無枝可依,奄奄一息。
基本的身體檢查做完,周臨盛也跟著出了一身汗。
“不要,老公……救我,救我。”
她睜眼開,瑟瑟發抖,眼眸中充滿恐懼。
“何珠,別怕,我是周臨盛,我把你救出來了,你現在是安全的。”
在周臨盛心中,是他發現了徐明川話里的破綻,也是他給何珠打了關鍵的電話得知她正在被侵害,他哥更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幫忙,所以人就是他救的。
“周臨盛?”何珠囁嚅著,滿臉的茫然。
“對,我救了你,別怕。”他上前,小心翼翼得將她攬在懷里。
何珠有些抗拒,“可你是他的好兄弟。”
“從現在開始不是了!”周臨盛立馬跟徐明川撇清關系,“我沒想過他是這種人,他居然這么對你。還好被我及時發現,否則你……”
何珠猛地一抖,他的手順勢將人緊緊抱住。
薄薄的毯子從她肩頭滑落,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層周臨盛的襯衫。
他自然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高溫。
“這溫度不對,她發燒了!”他伸手探到她額間,滾燙滾燙的。
何珠身子抖成一團,呼吸急促,她無力的捂著胸口,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二少,初步檢查都是些皮外傷,但結合何小姐的遭遇……我們還是抽血檢測一下比較好。”
私人醫生給何珠量了個體溫,提出合理的建議。
“你是說她還被下了藥?”
周臨盛眼中閃過憤怒,咬牙罵了一句:“真是個王八蛋。”
抽血又是一番折騰,主要是何珠現在極度不安全,很害怕別人的觸碰,直到周臨淵安排完事情過來,才把血抽好,掛上水。
看著她又要掙扎,周臨淵當機立斷按著她輸液的手臂,冷聲吩咐。
“給她打一針鎮定。”
醫生又迅速給何珠打了一陣,看著床上的女人終于平靜睡去,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周臨淵身上的高級定制西裝已經皺皺巴巴,還沾了點血。
“哥,你換身衣服吧。”想到他哥的潔癖,周臨盛好心提醒著,同時內心也很感動,他哥雖然面冷但是心熱。
平時雖然總嫌棄他,可關鍵時刻卻這么幫忙。
“嗯。”
周臨淵低頭,松開那一節雪白的小臂,往下看,是紅腫淤青的手腕。
“你放心,我和她熟,我在這守著,畢竟一個女孩子,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別等下醒來想不開。”
周臨淵淡淡點頭,沒有忽視傻弟弟眼中的熱切。
這樣年輕嬌嫩的女孩子,最能勾動這些浪蕩子的心,聽說這女孩跟徐明川在一起好幾年了,那他的傻弟弟不會以前就起過心思吧?
他沒再多想,走入套房的里間,是他平日里的私人區域。
脫下外套,依然能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他干脆走進浴室沖澡。
“哎。”
周臨盛嘆氣,拿出手機推了最近在勾搭的一個網紅的邀約,抬頭就看到何珠緊鎖的眉。
心里頓時像是下了一場雨,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兒。
他的身份家世注定了被女孩子包圍,從上學起,那些班花、系花、院花,就沒有怎么費心費力便能擁有,玩久了就那么回事兒,就算是追也是鮮花禮物名牌包,象征性的追一追就到手了。
做一個女人的救世主,拯救她于水火之中,他還沒過這種經歷呢。
他越看何珠越覺得她可憐可愛,忍不住伸手輕輕給她眉間撫平,順手摸了摸她的臉。
紅腫的那半邊涂了藥,偏偏嘴唇殷紅,還有些干燥。他看著那飽滿的唇珠,如遭蠱惑一般垂下頭去,心如擂鼓——
“你在做什么?”
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嚇得周臨盛立馬抬起頭。
周臨淵扣著紐扣,頭發微濕,身上的衣服從里到外都換了。
他的眼神帶著天然的壓迫感,讓周臨盛吶吶站起身。
“林盛,你也大了,也該學著做個負責人的男人了。”周臨淵突然覺得自己心急火燎的給弟弟擦屁股干什么呢,看他那個沒出息的樣子!
他舒出一口氣,“現在,離開這,去找徐明川。這事兒是你引出來的,可追根究底是他徐明川惹出來的,沒道理讓我們周家承擔損失吧?”
周臨盛明白,又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何珠,心下不舍。
“滾去處理,像什么樣子。”
周臨淵氣不打一處來,擱在以前就伸手抽他了。
“是,哥。”周臨盛也覺得自己應當藥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當下被罵也不介意,“哥,何珠就先拜托你了,她要是醒來你立刻通知我。”
“嗤,”周臨淵冷笑,“你還知道她是你好兄弟的女朋友嗎,注意分寸。”
“很快就不是了。”
周臨盛離開前,頗有自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