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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像風一樣自由

19工廠里的遭遇(4)

“你趕快上班兒去吧,遲到了領導會批評你的,你要珍惜這份工作的來之不易。”小王的母親苦口婆心地說道。

“沒事兒,我已經請了兩天假,不著急回去的。”小王搪塞道,他母親一生氣,跑到廚房里面不理他了。

不一會兒,街門口傳來了說笑聲,小王聽出了其中一個正是他父親的聲音,而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他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大門被咣的一聲推開了,父親推著自行車,車把上掛著大包小包地進來了,后面還緊跟著一個人,這個人看上去顯得比小王的父親衰老了很多,一副病殃殃的樣子,完全沒有這個年紀的人應該有的精氣神兒。

“你怎么還沒走?”父親劈頭蓋臉地問道,頭也不看地把自行車停在了院子中央。

“我昨晚和您說的那些話,”小王又想把昨晚想說的那些話和他父親說一番,可是立即又被他父親阻止了。

“我們都上了歲數了,沒時間操心你的那些事兒了,你要自己為自己負責了。”父親又一次嚴厲地對小王說道。

“父子之間何必鬧得這么僵呢。”那位遠房親戚跑出來打圓場。

“你是不了解我這個兒子,難纏的很,一件事情總是翻來覆去地說個沒完沒了,他這樣的性格走上社會是要吃大虧的。”小王的父親氣鼓鼓地說道,拉著那位親戚不由分說地進了家門。

家里,小王的父親已經和那位遠房親戚坐在了餐桌旁,小王的母親也已經把蓋在早餐上的那些盤盤碗碗撤了下來。

“這件事情我不得不請你出面幫忙啊,你也看到了我的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小王的父親對那位遠房親戚說道。

“孩子大了,總要讓他一個人見一見外面的世界的,我已經聽說了他和廠長之間的事兒了,不過是一些不要緊的誤會。”那人說著,把一根炸的棗紅色的油條放進了嘴里,咔嚓咬了一大口。

難道這人也已經知道我和廠長之間發生的那些事兒了嗎?我父親邀請這個人來這里也是為了我和廠長之間的那些事兒嗎?小王心里思忖著,趴到了窗戶根兒底下偷聽起了父親和這人之間的對話。

“小王這個孩子啊,還是有上進心的,只是他對他自己目前所處的境遇還不是太了解,他應該多向身邊的人看看,看看他們是如何處理自己所遇到的這些境遇的。”遠房親戚慢條斯理地說道,小王的父親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著。

“您批評的是,您批評的是。”

“沒關系,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帶著小王親自走一趟,去和他們廠長聊聊,他們廠長不會為這件事兒和他計較的。”遠房親戚拍著胸脯說道。

“你都聽到了吧,這位親戚已經答應幫助你解決你和你們廠長之間的事兒了,還不趕快出來謝謝人家。”小王的母親推開門,對著正在墻根兒底下偷聽的小王說道。

那親戚的飯量很大,很快,桌子上擺放的各類早點就被這個人風卷殘云一般地吃光了,小王的母親也開始收拾桌上的盤盤碗碗。

“這件事你們就不要操心了,我休息一下就帶著小王去他們廠里,這件事宜早不宜遲。”說著,遠房親戚就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徑直走進了小王父親已經重新布置的里屋。

小王的父親在屋里來回地踱著步,小王則和他母親并排坐在外屋的那個破舊的沙發上,小王父親還時不時地用犀利的目光向小王那里瞟一眼。

難道父親是在用一種借助外界刺激的方式來鼓勵自己勇敢面對自己現在面對的困境嗎?這個遠房親戚的真正作用是來激發他內心的自我崛起嗎?小王不敢直視他父親的目光,暗自思忖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小王的父親就這樣一直坐立不安地來回在這間狹小的房間里踱著步,他和母親則一直坐在那張已經破舊不堪的沙發上不敢出大氣。那位遠房親戚睡覺時打的鼾聲很大,簡直有一種震耳欲聾的感覺。

直到天色快黑的時候,這位遠房親戚才從房間里慢吞吞地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塌厚厚的稿紙,稿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都是一些像蟲子爬一樣難以辨認的奇怪文字,隨手啪的一聲把這塌稿紙摔在了小王的面前。

“這是我在睡夢里寫的關于你的這次事情的詳細報告,里面包含了很多你在這次事件中犯下的致命錯誤,以及你應該如何補救這些犯下的錯誤。我經常在睡夢里這下這一類的報告,這樣的寫作情景對我來說有很大的啟發性,是我智慧的結晶,你一定要好好地去學習。”遠房親戚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打著瞌睡地說道。

小王的父親立馬一個箭步跑了上去,撿起了扔在地上的那摞厚厚的稿紙,啪的一下扔在了小王的手里。

“你叔從不輕易給別人寫這樣詳細的報告,你看,多么厚的一摞稿紙。大家都在為你的事操心,你可不要讓大家的努力付之東流了。”父親語重心長地對小王說道。

小王把這摞稿紙拿在手里,仔細地辨認著稿紙上的每一個字,那些字就像無數個螞蟻在一片沙灘上竄來竄去,看得小王心煩意亂的。

看了半天,小王也沒看懂稿紙上寫的一個字,他開始琢磨起這個人來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昨天他剛一回家,今天早晨,這個人就坐著第一班的火車來到了他家,他父親之前說是家里的一個遠房親戚幫忙把他安排到他現在工作的這家工廠的,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遠房親戚,難道他父親口中說得那個幫了他家天大的忙的遠房親戚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嗎?如果他真的有本事把他安排進了這樣一家在市里很多人擠破腦袋都想進的工廠,那這個人一定有很大的勢力,可看樣子這個人穿的如此寒酸,坐的火車也是午夜時分最便宜的那一班慢車,吱吱扭扭在鐵路上磨蹭了整整一夜才到達他們所在的城市,那這個人究竟是什么來頭呢?他和那個幫他安排工作的遠房親戚究竟有沒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呢?

墨蒔一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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