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風禾受姜溫看重,住的房子是最大的,兩廳五室,前廳是會客的。
她從姜家大廳返回自己的宅子,她的母親姜娥一襲紫衣,坐在前廳椅子上,俏麗動人。
“阿娘。”
姜風禾走到她身旁。
姜娥瞧見女兒,揚起好看的嘴角,摸了摸她的發(fā)絲,“家主喚你,你可曉得?”
姜風禾站著沒動,享受著母親的撫摸,“我剛從他那回來。”
姜娥露出笑容,兩頰閃動漂亮的梨窩,青春靚麗,宛如少女,看不出三十歲。
“家主對你有大恩,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負他的期望。”
姜風禾點了點頭,隨后拿出一本書,剛才外頭看到,“這真是父親留下的嗎?”
姜娥看見這東西,神色慌張,巡視四周一圈,小聲盯囑,“快收起來。”
姜風禾見母親這么緊張,迅速藏在懷里。
姜娥望著女兒,眉眼飄過一絲懷色,有傷痛。
“答應母親,這本書不準外傳,也不要告訴別人你有這本書,此事你知我知。”
“就是家主也不可以?”
“不可以。”
姜風禾答應,保證不讓其他人知道。
“好孩子。”
姜娥將女兒攬在懷里,美目彎彎,藏不住的落寞。
西場是姜家學堂,在姜風禾北側,她用完早膳,早早來到學堂。
姜風雅第二個進來的,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五妹今天來得最早。”
姜風禾盤起雙腿,吐納玄氣,對她的打趣置之不理。
姜風朝在后頭進來,姜風雅努了努嘴,姜風朝一開始也感覺意外,后來想起昨天說的事,伸出手指朝四妹勾了勾手指,姜風雅附耳過去,聽了一會,晃然大悟。
一會,姜家年輕小輩全來了,第一節(jié)課是術論,夫子雖然是一個五十歲老者,一雙眼睛清瞿發(fā)亮,內玄深厚,是一個高段玄修。
“修玄好比渡海,看似遙不可及,實則心中有態(tài),一夜方丈,一方天地。”
“縱海交錯,利利攮攮,揚湯止沸。”
姜風禾聽出言外之意,其余人似懂非懂,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看著夫子,期待他的下文。
官夫子摸著下巴發(fā)須,遙望天際,云層白凈透亮,一層不染。
他轉回目光,詢問他們,“你們修習玄力是為了什么?”
姜風朝立馬道:“我要一夜周游各國,腳踏乘風。”
姜風雅:“修玄成仙,保容顏。”
姜風婉:“傳承姜家名望。”
姜風玲:“不知道。”
三哥姜風柏與姜風禾對視一眼,“扶危定亂。”
姜風禾亦然。
官夫子:“因緣為市,因緣為道,陰玄為正,陰玄為反,是對是錯,未知。”
大家聽得一頭霧水。
官夫子但笑不語,拍了拍桌子,下課。
第二節(jié)是武修。
姜風禾見到他第一眼,感覺不像武修,因為他很瘦,腰際素衣包裹下的骨頭清楚可見。
“姜五娘。”
余平君站在訓練場,輪流擊退姜風朝他們。
姜風禾被叫到名字,眼神一掃,她的族兄族姐們已經(jīng)倒在地上,哀哀欲絕。
“得罪了。”
余平君話落,右掌朝著姜風禾面頰,今日姜風禾穿著一身藍衣,裸露在外受到一道疾風,衣角翩躚,側身躲過,本次是武斗,不可以使用玄力。
余平君落了個空,后翻身攔住姜風禾,右手掌做鷹爪直擊。
姜風禾偏身抬腳,朝著他的右臂狠狠劈下。
余平君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小腳,姜風禾跳起來,雙手攤開,左腳踢向他的右臂。
“嘶!!”
余平君吃痛倒吸一口氣,不由放手,姜風禾趁機逃脫。
余平君一時失察,被她鉆了空子,不敢馬虎。
一手出拳,飛奔姜風禾,腳步生風疾厲。
姜風禾處于暴風中,翻身踢出左腳,與他的拳頭打了照面,姜風禾習武不長,不似他那般有勁,這個照面用完她大半力氣,后退好幾步,差點吃了一個狗啃屎。
越是這樣,她的心越冷靜。
姜風禾腦海不停回放他的攻勢,在他再次襲擊之時,猝不及防下馬腿,給他打得措手不及,就在這個空檔,迅速起身,踢出一腳,使出吃奶的勁,朝他的后背。
場上的人看得目不轉睛,隨后響起絡繹不絕的掌聲。
“五妹真厲害!”
“禾禾太棒了!!”
“五小姐牛啊!”
余平君注視面前這個不足六歲的小女娃,不敢置信。
姜風禾微微抖了抖眉毛,“余師傅承讓。”
余平君暢然笑之。
姜溫突然出現(xiàn),聽見他的笑聲,不由疑惑“什么事值得曦之這樣開心?”
“姜家后繼有人,英雄出少年啊!”
余平君拍了拍姜溫的肩膀,替他感到開心。
場內除了姜風禾沒有受傷,其他人都掛了彩,姜溫啥都明白了,啐罵余平君“老東西,下手也不輕點。”
余平君冷笑,“不是你讓我下重手?”
姜溫想起這事,確實這樣。
眼神飄忽不定,“那,那也不能這樣。”
二人相識數(shù)十年,余平君最知道他的現(xiàn)實,冷笑三聲,走了出去。
姜溫嚇怕了,緊巴巴跟上去,“平君!平君,你上哪去!”
聲音溢滿著急。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追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