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位鳥妖組成的鳳族在遠(yuǎn)古時期覺醒過一位鳳凰,于是便改頭換面,自稱為鳳族,一直到現(xiàn)在更新迭代,血脈極為不純,但按理來說也是僅有微小的概率能覺醒血脈。
血脈越純正越容易被激活,好處不僅僅是逐漸速度加快,還有寶貴的傳承記憶。
面前不斷蹦跶的鳳茹只是一只智力低下還不會飛的土雞罷了。
不出意外,此話一出,鳳茹頓時眉開眼笑。
見她左右說不出來什么事,狐岫凝提起包袱想要離開,卻不料鳳茹再次走過來擋住她離開的路。
嘴里還嚷嚷著:“我剛剛跟你說的是真的,那朵破花去了無盡沙漠,你再不去救她,恐怕到時候就只剩下一具尸體了?!?/p>
無盡沙漠?
狐岫凝頓了下身子,她的姑姑曾經(jīng)跟她說過希望之州之外便是無盡沙漠,無盡沙漠顧名思義看不到盡頭的沙漠。
茉莉去無盡沙漠作甚?
“你怎么知道的?”
“咳咳!”
鳳茹臉?biāo)⒌膽K白,指甲嵌進(jìn)肉中,神色慌張:“我,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看到她了!”
丟下這句話便慌不擇路離開了。
狐岫凝盯著鳳茹離開的背影看了良久,忍不住嘆了口氣。
以各種源頭將她引到無盡沙漠這一招鳳茹已經(jīng)用了很多次,狐岫凝想破腦袋都不明白,到底她對鳳茹做了什么,才會招惹了這樣的恨意?
狐岫凝沒思考多久就被身后的妖打斷思路。
“唉,你都背過了,把竹簡借我瞅一眼。”
“別急,我找找。”
“能不急嗎,石頭的字都快沒了!我的毛也快沒了!”
聽到這,狐岫凝不耐地深吸了口氣,皺眉往后一看,一只光禿禿的大鳥正可憐巴巴的盯著她,僅剩額頭和腹部的羽毛搖搖欲墜,看著好不滑稽。
一時語塞,狐岫凝趕緊從腰間儲物袋中找出竹簡丟給禿鳥。
這些毛都是被硬生生拔下來的,僅僅是看上一眼就感覺到全身毛囊泛著陣陣疼痛。
幸虧她是穿越的,智力沒丟,不然照夫子針對她的樣子……
禿鳥拿到竹簡,眼神一亮,按照約定,狐岫凝每日藤錄的竹簡借禿鳥,禿鳥作為報答搜查小道消息告訴她。
“小道消息,那位魅影尊者大人好像五日之后,嘶,幾刻來著……反正她會回來。”
乍一聽這個消息,狐岫凝不由得一愣,尊者……大人?是她的姑姑嗎?姑姑來接她離開啦?
她的姑姑已經(jīng)把她扔在這里已有五十年,她還以為姑姑只是為了擺脫掉她這個麻煩,所以隨意尋了個借口。
清風(fēng)徐徐,楓葉簌簌。微涼的風(fēng)吹醒了發(fā)呆的人兒。
顧不得等禿鳥抄完,她趕忙往外跑去,這個消息她要問一下族長前輩才能放心!迎面撞上了去而復(fù)返的夫子。
狐岫凝揉著額頭,抬眼看向他。
“哼,急急忙忙成個什么樣子!我想了下,你背錯了就是背錯了,不能蒙混過關(guān),就罰你……”
沒說話,他眨眼的功夫,狐岫凝已經(jīng)竄出幾十米處。
現(xiàn)在狐岫凝可沒空跟他掰扯這些事情!
禿鳥摸摸腦袋,拿著竹簡陷入沉思。
半晌之后緩過神來,趕忙追上去,飛了幾下飛不起來,只好俯下身,兩只腿不停的向前邁。
“你的竹簡!竹簡!”
……
兩只腿跑的慢,狐岫凝干脆恢復(fù)獸形一路沖鋒,無視一路大鳥小鳥和土雞怪異的眼神,滿心滿眼都是即將重逢和可以離開這里的喜悅。
凌厲的風(fēng)聲在耳邊貫穿而過,自然而然沒聽到后方禿鳥的聲音。
簡單卻又不低調(diào)的山洞映入眼簾,木門前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朵,連門把手都插著一朵橙花,本以為會氣味雜亂,結(jié)果卻是她最愛的暖花香。
香味撲鼻,甚是好聞。
霎那間狐岫凝化為人形。
剛到族長家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鞒鰜硪魂嚥桓实呐叵暋?/p>
狐貍耳朵瞬間冒出,狐岫凝離開門口幾步保證自己不會偷聽,兩只耳朵卻像是有自己的想法,直直豎著,一絲聲音都不肯漏放。
“憑什么!她是狐貍一脈,我們是高等的鳳凰血脈,憑什么讓她賴在我們這里,享受同等的待遇,白吃白喝,還白拿資源!”
這個聲音極其耳熟,不出意外就是鳳茹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一道老氣橫秋的勸慰聲:“哎呦,少你的資源了?她留在這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的目光要放長遠(yuǎn)一點。”
“什么長遠(yuǎn)不長遠(yuǎn)的,我只知道她用了咱們的資源!”鳳茹不甘心的再次說道。
“這是吾的決策,若是你執(zhí)意如此,那就只能將你逐出族群,這里容不下你了!”
族長聲音中的怒意極其明顯。
狐岫凝一想,要是每年都有個小不點來她的耳邊念叨幾次,她也嫌麻煩。
鳳茹許是被震懾,半天不再言語。
這個時間段顯然不適合進(jìn)去,狐岫凝本想離開,過會再來拜訪,身后追來的禿鳥卻絲毫沒有眼力見,遠(yuǎn)遠(yuǎn)地大聲喊:“白狐貍!白狐貍!”
“哐當(dāng)——”木門大開。
狐岫凝與鳳茹四目相對,場面極其安靜。
手掌握緊成拳,若是可以狐岫凝想將這一拳“輕輕”地將禿鳥的頭打爆!
再扭頭看向族長,那眼神中哪有怒氣,分明是滿滿的無奈和疲憊,想來族長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這些話也都是說給她聽的。
還沒等狐岫凝開口,禿鳥慌不擇路解釋:“那個鳳茹,她又在族長面前告你狀了,說你目中無妖,正說著要把你踢出族群呢,你快去看看!”
狐岫凝眼睛像抽了筋似的瘋狂給禿鳥使眼色,族長就在這里,你少說兩句!
禿鳥看不懂,撓了撓頭,關(guān)心問著:“你眼睛生病了嗎?”
狐岫凝噎住,憋著氣咳了幾聲。
族長對著鳳茹又恢復(fù)和顏悅色,柔聲道:“小茹啊,你先走吧,改日再與你好好說道說道。”
鳳茹卻再次炸毛,氣的跺腳,憤憤道:“族長爺爺,你讓我走?你不讓她走,你讓我走!”
他沒開口說話,只是充滿威懾力的眼神放在她的身上。
周圍氣息不斷波動,狐岫凝隱隱有所察覺,這是在強(qiáng)者對待弱者才使用的威壓,鳳茹的雙腿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依然咬著牙不吭聲。
威壓逐漸加重,這股威壓沒有對禿鳥,但連帶著禿鳥牙齒都開始不停打顫。
空氣中彌漫著屢屢強(qiáng)者的氣息,鳳茹終是承受不住,從牙縫中擠出一聲:“族長爺爺……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