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初夏的風恐怕比今日的風更棉，但現在想來恐怖那是暴雨的前奏。

“云姨如何？我快有幾十年沒見了。倒沒想到她在御史大人府上，為何不傳信來，我極是念想的。”

“祖母聽說你來了京城，又聽說你家的小女未婚，從老宅趕來，便著詔命衣裳，求了婚事。祖母說你若愿，她自請...”

“不可！霜兒你瞧如何一”

“母親，此怕是最好的選擇。”

燕家祖母是杜家嫡小姐，杜家舉家回了蜀地，但祖母的父親憑祖傳的醫術救了先帝的父親，多次回京。祖母嫁入將軍府本是前先帝（即先帝祖父）與重臣雙方妥協。而今將軍府雖已如當時的杜家，空留有府邸，但手握金書鐵券且父親又為閣老，雖多次奏請歸鄉，但三皇子與五皇子斗爭激烈，又事務繁多，每每不許。恐怕燕家的小姐比那時的杜老太太更難。

“我向燕夫人發誓我寧家決不讓燕姐姐受半點委屈。”寧風明拱手向燕夫二老行禮。“祖母常年臥病于床，她有苦衷，求燕夫人周老爺多想想，于我們兩家都有好處，婚事于今年十月并不著急，只是恐怕一切從簡。那幾日公主出嫁，望諒解。”

......

云色何蕭？脂色淋葉薄。雀樂聲色了春謝，不見風去風從。

云起舒卷誰曉？應問湖影靜水。千載幾人相對，唯舟挑波梢。

齊貞正望著水色云影漸遠漸疏，寧家與燕家結親說好不好，說壞不壞，老狐貍打得一手好算，權名雙贏，即讓兩家權利手心向上奉上，又得了個保燕杜兩家遺子，念天下百姓的好名聲。

“殿下！”明音喊到，快步上前，與其耳語幾句

“兩個蠢貨！〞沒腦子就別反啊！太子我招惹誰了！怎么就你倆有娘？一個想娶太師的女兒，一個想表兄娶少傅的妹妹！樹大招風啊！這破太子誰想當啊！

“讓那兩個阻止一下，別斗的太顯眼了！”

“三殿下聽了勸準備娶少卿家的嫡小姐”

“嘶，還行，老五呢？”

“聘禮送過去了，少傅拒了，讓我來找你，哭著說請殿下相信他。”

...這確實是孔令寶干的出來的事。

“讓拾五給老五出注意，讓那倒霉的什么表兄娶禮部侍郎的嫡二小姐。與少傅占點親得了。”

“提了，那小姐不知從哪兒回來的，突然中邪了，找人一算，這兩年內不宜婚配，會克夫。”

“這都能行？？國子監的嫡長女還未嫁。”

“那將是你的側妃啊！太子。”

“沒賜婚不算。更何況她也不愿嫁我這個病秧子。”

“小人知道了。”

見明音走遠，“出來吧！”

一雙荔枝眼從林中躍出來，“多謝殿下。”

“你怎么知道我是誰？”

“猜。玉佩風鈴都不解一下”

見這位殿下不說話，她笑笑，“我該走了，還有是你出的主意把我嫁給那個男的？不，不對，是五殿下。”

“你……”

“你倒想讓誰就嫁誰，我們女子咋辦？我偏不讓你如意愿。”

說著，只聞水聲漸進漸密，余留一只風鈴隨風而舞的鈴聲如煙似的迷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