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蕙看著姜閃星的傷已經沒事了,便拉著唐寧一起出去了。
“阿寧,姜風呢?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
唐寧這才抬頭看向蘇蕙,眼睛里充滿淚水,“師娘,大師兄……”
蘇蕙這才意識到不對,“阿寧,你告訴我發生什么了?”
唐寧淚流不止,聲音顫抖著說,“師兄他抱了阿星,但是阿星拒絕了他,還扇了他一巴掌,師兄一氣之下將阿星推到在河邊!”
蘇蕙似乎也被嚇著了,顫抖開口,“阿寧,你呢,你有沒有事?快讓我看看!”
“師娘,我沒事,我被師兄支開了,她讓我去撿獵物。”唐寧聲淚俱下。
蘇蕙皺起了眉頭,安撫著唐寧,“阿寧,你先休息吧,這些事交給我和你師父就行了。”
唐寧拿手帕擦了擦眼淚,勾起一個笑容,“師娘,我知道了。”
唐寧回到自己房間,五年前的事一樁樁映上了心頭。
一群在華陽山學武的小子對著唐寧吹著口哨,“小丫頭片子竟然這么厲害,快過來教教哥哥。”
“她竟然是小姑娘,真是不知羞,來男人堆里,看未來誰敢娶你!”
自從暴露了女性身份后,唐寧遭受了很多這樣的話,直到有一天,在外跟著師叔游歷的姜風回來了。
“一群男人欺負小姑娘算什么好漢?來這學武就是讓你們欺負小姑娘的嗎?男子漢大丈夫當忠君愛國,保護弱小!書都讀狗肚子里了嗎?”
“大師兄,大家來學武而已,說兩句話又何妨?不過是玩笑,大師兄可真是較真啊!”
“既然是來學武,不如比試一番,若我贏了,以后不準你們再欺負寧寧!”
那天姜風以一打十,雖也在臉上掛了彩,但是終究是打勝了。
可是結果是被姜應松知道了,姜應松用樹藤狠狠地抽了除唐寧之外的所有人。
從那之后再無人欺負唐寧,但是大家也不理唐寧了。
深夜,唐寧拿著從醫館帶過去的藥去給姜風上藥。
唐寧看著姜風掛彩的臉,輕聲說道,“還好沒傷到要害,過幾天就可以好了。”
姜風大剌剌的說道,“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傷疤是我勝利的勛章!”
唐寧記得那天就這么看著姜風,就好像姜風已經成了一個大俠,在行俠仗義!
很多次,姜風都把自己碗里的雞腿夾給唐寧,并說,“寧寧,多吃點,長高點再厲害點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唐寧受了鼓勵,從那以后,勤加練習,終于打敗了院里所有弟子,甚至是姜風。
就在這時,姜風找到唐寧,“寧寧,師父師娘和阿星都非常想你,我也想家,可是我想趕緊學成,未來為姜氏醫館出力,你愿不愿意替我回去盡孝?”
唐寧看著姜風真誠的眼神,盡管心里有太多不甘,可是終究是說了一聲,“好,我明天就去找師伯。”
唐寧摸了摸嘴唇,無聲的笑了。
姜安敲門的聲音把姜安拉回現實。
“小寧,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可以解釋。”
唐寧只是靜靜的看著姜安,“師兄,你比原來高了,也壯了。”
當然,也變了,只是這句話唐寧并沒有說出來。
“寧寧,你走的這五年,我卻時時惦記你。”姜安一臉深情。
“師兄,我是懦弱,可是我不傻,你說你惦記我,可是卻未給我寄過一封信,你當年說惦記師父師娘,可從始至終,你也沒回來過一趟,這就是你的想念嗎?”
唐寧倔強的眼神看著姜安,最后姜安先避開了唐寧的眼神。
唐寧終究是流下淚來,“師兄,現在來看,當年你讓我回來,到底是想念家還是有別的原因還真是令人懷疑。”
“寧寧,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姜安將衣服撕開。
“你看我背后的傷,這些不是證據嗎?”
唐寧忽然笑了,笑的那么干凈,就像雨后的荷花。
唐寧拽了拽布滿花朵的衣衫,站起身,打開門一氣呵成。
“如果你還有一絲良心,還記得師父師母的教導,就離阿星遠一點。”
姜安站起身,“唐寧,真后悔當年救你,真是白眼狼,我和阿星的事,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就別怪我了。”
姜安未整理好衣衫,就已經大步邁出,并沖著唐寧冷哼了一聲。
唐寧關上門,癱倒在地,痛哭起來,“十年了,夠了。”
姜安罵罵咧咧的下樓,抬頭發現姜應柏在院里澆花。
姜安繞過姜應柏,打算離開。
“安兒,你看這花長的怎么樣?”姜應柏一直盯著一只開的極其艷麗的紫色薔薇花。
姜安換上笑容,”師父,您種的花自然是最好的。”
姜應柏轉過身疾言厲色,“大丈夫當坦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干一些不上臺面的事。”
“師父教訓的是,徒兒學到了。”
“應松已經跟我通過信了,你有什么解釋的嗎?”姜應柏追問。
姜安心里一咯噔,但是很快冷靜下來,“師父,徒兒不知應松師父給您說了什么,竟令您如此生氣。”
姜應柏高聲呵斥,“不知道?不如說說你做了什么?”
姜安趕緊跪下,“師父,您聽我解釋,我是為了咱們家著想啊,我想讓咱家更好才這樣的。”
“殺害同門,重傷師父,真是好徒兒啊。”
“師父,您聽我解釋,是同門先欺辱我的,他們仗著家世顯赫,不斷侮辱我,不是我先挑事的。”
“那你師父呢?應柏教你武功,你就用在他身上嗎?”
姜安跪下爬向姜應柏,抱著姜應柏的大腿,“師父,是應松師父不為我做主,我無奈才不小心傷了師父,我也愧疚的。”
“愧疚?我教你用藥,是為了讓你救人的!你竟然用來毒害師父!不要再妄想我姜家劍譜,更不要肖想娶了星兒就可以拿到我姜氏藥學秘笈。”
姜安從地上站起來,開始笑了起來。
“師父,我本以為你和那老匹夫不一樣,現在才發現你們果然是流著同樣血的人,一樣的自私自利,師父,你說著把我當兒子,卻為何不肯將秘笈交給我?我就是你們姜家的一條狗,你們只是想讓我為姜閃星鋪路。”
姜應柏氣的指著姜安罵道,“這些年,你讀的書進了狗肚子嗎?”
“你罵吧,盡情地罵吧,我只恨當時還是心軟了,沒給那老匹夫多下點藥,不過等等吧,早晚他會死的。”
姜安朝著京都的方向說,“大人自會為我做主,踏平華陽山不過時間問題。”
姜應柏氣的一口血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