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怕是最近才到的京都,讓傅某猜一猜你為何而來,進日,那護國大將軍家丟失一件寶物,可是姜姑娘所盜?”傅陽把玩著扳指,猶如一條蓄意待發的獵豹。
“既然先生知我最近才入京都,又怎會猜不到我一個連血怕血的女兒家能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怕不是先生盜取寶物,把罪名安插在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身上吧”。
“有意思,既然姜姑娘不是為了寶物而來,今日你在各個酒樓打探消息,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姜閃星心都提到嗓子眼,只聽傅陽緩緩開口“姜姑娘,你所查的事怕是與繡娘入宮有關吧,我沒說錯吧”。
姜閃星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招惹的是個大人物,不過轉念一想哪里是自己招惹的他,明明是他自己陰魂不散。
“傅公子知道這么多,不怕招來殺身之禍?”
傅陽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先是一愣,繼而笑了,“殺我?有人說過你很幽默嗎,姜姑娘,目前,想殺我的人有的是,但是他們好像只有賊心卻沒那膽子啊”。
姜閃星表情復雜,看著傅陽道“既然你權勢滔天,為何為難我一個女兒家?別說你救我性命,沒有你我未必不能逢兇化吉,且也不用沾染上血腥”。
傅陽抿了下唇,漫不經心地說“好一個沒良心的小娘子,反倒還怪我多管閑事了”。
姜閃星低頭不語,只聽傅陽繼續說“你當你得罪的是誰?那是東廠魏呈的人,讓你輕輕松松丟掉項上人頭,姜姑娘不認識也正常,京都之事豈是人人可知曉的”。
“公子救我不會只圖一個樂呵吧,需要我做什么”。
傅陽揚唇笑了笑,“姜小姐,沒那么多陰謀論,純是我傅某心地善良,見不得美嬌娘受到欺壓,不如姜小姐先介紹下自己吧,傅某至今不知姜小姐名諱”。
姜閃星璨然一笑“江妃將底藥,軟此千里玉。江為我姓,無物燕清甘,和露嚼野菊。無露為我名,江無露”。
“無露無露,姜姑娘以前或許是無路可走,但是姜姑娘命好,遇到我傅某人,今后江姑娘就是無露水沾衣,無煩惱沾心”。
姜閃星輕蔑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傅公子不介紹下自己嗎?”
“那你可記好了,本公子名叫傅陽”。
“沒了?”“江姑娘,還想聽什么”?
姜閃星往窗外看去,已是黃昏,無意和傅陽糾纏,“傅公子,我有事要外出一趟,咱們改日再敘”。
“江姑娘,就此別過”。
姜閃星急忙出去找到唐寧,必須在宮門落下之前見到阿娘,今日便是最后的機會,姜閃星和唐寧一合計,決定立即出發。
姜閃星和唐寧出來時正值各地繡娘的馬車到達,可是等到天黑,左等右等也沒見到來自于北齊縣的馬車,便掏出十兩銀子遞送給負責的衙役,這才得知,原是北齊縣多山路,前來的路上,馬兒受驚,沖下懸崖,有一名繡娘受傷,需明日一早到達京都。
姜閃星和唐寧瞬間失魂落魄,最終互相攙扶著回到客棧,在客棧一樓,姜閃星撐起一個笑容,“小哥,打聽件事,你可知傅陽公子?”
客棧小哥擦著桌子說道,“京都誰人不識這傅公子,傅公子是我朝丞相傅正之子,那可是權勢滔天的主”。
姜閃星謝過小哥,顫顫巍巍的上樓,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驚出了一層薄汗,姜閃星不忘交代唐寧,“我現在叫江無露,你記得取一個假名,我們不要穿幫”。
姜閃星交代完唐寧后,推開房間門后,像是喪失了所有力氣,直接癱倒在門口,聽到腳步聲,待姜閃星抬頭望去,竟看到那傅陽還沒有走。
姜閃星扶著門站起來,“傅世子,明知我是女兒身,為何還在我這里?難道不怕傳出什么流言蜚語嗎?”
傅陽玩味的說道,“能和江姑娘傳出什么流言蜚語,也是我傅某人一大幸事,只是我覺得江姑娘可能會有事相求與我,而我的條件就是你留在我身邊三年,可好?”。
姜閃星冷笑出聲,“傅公子,我并無事求你,還請回吧”。
傅陽笑著出音,“這可是你說的,如江姑娘有事想求與我,可大膽來望月樓,不過可惜到時候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姜閃星已經頭疼不已,待到傅陽離開后,趕緊換回男裝出門,看到唐寧在哭泣,便一人騎上馬獨自前往京都外的山洞,姜閃星到達山洞后,卻發現洞里空無一人,姜閃星正欲離開之際,只見一個劍眉星目,看著仍有一絲虛弱的男子從外走來。
姜閃星率先開口道“不是我傷的你,昨天傍晚你在寺廟中受傷嚴重,我救的你”。
該男子回道,“在下蕭朗,昨日多謝閣下相救,昨日冒犯,實非故意,還請閣下見諒”。
姜閃星看著男子恢復的差不多,就將帶來的水糧遞給男子,“我是江無露,剩下的藥想必你也見到了,既然你已無事,我就先告辭了”。
男子微微俯身,柔軟的青絲垂在側臉,只見男子拿出一柄短刀遞給姜閃星,“在下無以為報,這是我的一點謝禮,還望公子收下”。
姜閃星低聲應允,“多謝公子,即相遇一場,我有消息帶給公子,那日刺殺你的黑衣人,現在京都每個藥店,驛站,客棧等節點都有分布,還望公子小心行事。”
姜閃星說完轉身離開,可是回去的路上總感覺有人跟蹤自己,不禁快了些腳步,直到客棧,姜閃星才敢往回看,身后空無一人。
第二日一早姜閃星和唐寧急急忙忙往外趕,總算是遇到北齊縣的繡娘馬車來了,唐寧顧不得所有就沖向馬車,隨后被官兵制止,姜閃星也沖了過去,蘇蕙一下馬車就看到姜閃星,眼淚情不自禁的流出來先是抱著姜閃星一頓痛哭,“星兒,我的女兒,你快回去啊,這里危險”。
姜閃星的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娘親,我終于見到你了,你哪受傷了,要不要緊?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姜閃星不顧形象的哭著,從上到下的看了蘇蕙一眼又一眼。
蘇蕙說道,“我只是被樹枝劃傷了而已,已經痊愈星兒不必擔心。”
對比姜閃星的失態大哭唐寧那邊就略顯冷清,秦幕母子就是靜靜的拉著手,默默的哭著。
直到官兵將他們拉開,帶頭的將軍慈眉善目又不失威嚴的說道,“多看幾眼吧”。
姜閃星對著蘇蕙說道,“阿娘,我現在住在京都,就住在團圓客棧,您有事就往這寄信,我就來看您,娘,您一定一月給我寄一次信,就約定我的生日好不好,十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