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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開局繼承死對頭億萬家產

第5章:錯位的深淵

空氣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破碎花莖的汁液氣息,冰冷而混亂。

李東來再次從昏迷的邊緣被拽回。這一次,意識沉浮在劇烈的頭痛和更深的恐懼之中。他不敢睜眼。剛才花瓶反光中那張屬于張君哲的臉,像烙印一樣燙在他的視網膜上。

“張總?張總您醒了?感覺怎么樣?”助理小王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在耳邊響起,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

張總…又是這個稱呼。像一把冰冷的鑰匙,試圖打開他無法接受的現實。

李東來緊閉著眼,牙關緊咬。身體是陌生的沉重,后腦的鈍痛一陣陣襲來,提醒著他那場黑暗中的可怕遭遇。他需要確認!確認那個荒謬絕倫的猜測!

他猛地睜開眼,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小王:“李東來!那個跟我一起送進來的人!他在哪?!”

小王被他眼中瞬間爆發的瘋狂和急切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半步:“李…李東來先生?他…他在ICU重癥監護室…”

“ICU?!”李東來(張君哲的身體)猛地想坐起,又是一陣眩暈和劇痛迫使他跌回去,但他不管不顧,嘶啞地追問:“他…他怎么樣了?!說!”

“傷得很重…非常重…”小王被老板從未有過的失態和關注點弄懵了,結結巴巴地說,“醫生說,頭部遭受多次重擊…顱內出血…情況非常危險…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李東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

“…可能會成為植物人…或者…更糟…”小王艱難地吐出結論,看著老板瞬間煞白如紙的臉,更加惶恐,“張總!您別激動!醫生說了您頭部也受了震蕩,需要靜養!”

植物人…或者更糟…

這幾個字像重錘,狠狠砸在李東來的心上,砸得他眼前發黑,幾乎再次暈厥。他的身體…那個屬于李東來的、卑微的、卻承載了他二十多年記憶的身體…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巨大的恐慌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淹沒了他。那他呢?他現在算什么?一個占據了別人軀殼的孤魂野鬼?!

“帶我去看他!現在!”他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想要下床,動作牽扯到全身的傷痛,痛得他額頭冷汗涔涔。

“張總!不行?。∧荒軇?!”小王和聞聲進來的護士急忙按住他,“您現在需要絕對臥床!而且ICU那邊不是探視時間,有嚴格規定!”

“規定?!我管他媽什么規定!”李東來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奮力掙扎,眼神里是歇斯底里的瘋狂,“那是我…那是我…很重要的人!讓我去看他!”

他的掙扎在醫護人員專業的控制下顯得徒勞無力。最終,一針鎮定劑注入他的血管。冰冷的藥液迅速流遍全身,強行壓制了他狂躁的神經,也帶走了他最后一絲清醒的力氣。意識再次沉入黑暗,帶著無盡的恐懼和疑問。

市中心醫院,重癥監護室外

冰冷的藍色塑料座椅上,蘇曉云蜷縮著身體,像一尊被悲傷凍結的雕像。她雙眼紅腫,布滿血絲,目光空洞地望著ICU緊閉的大門上方那刺眼的紅色指示燈。短短幾個小時,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氣和顏色。

幾個小時前,她還在閨蜜的房間里哭訴男友的不爭氣。幾個小時后,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深愛卻屢屢失望的男友,一個是她敬畏卻關系復雜的老板——同時躺在醫院里,一個瀕死,一個重傷。

李東來被推進手術室時的樣子,像噩夢一樣在她腦中反復播放。那血肉模糊的后腦勺,那毫無生氣的臉…醫生沉重的話語還在耳邊:“…多次嚴重顱腦損傷…深度昏迷…自主呼吸微弱…情況極其危重…隨時可能…要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她怎么準備?五年!整整五年的時光,爭吵、失望、委屈…可那些交織的煙火氣,那些熟悉的溫度,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習慣,怎么可能因為一句“心理準備”就抹去?

她恨李東來的不思進取,恨他的逃避,可從未想過是以這種方式…徹底的、可能永久的失去。巨大的悲傷和悔恨像冰冷的潮水,幾乎將她溺斃。她為什么要在早上說那些狠話?為什么要去報名那個該死的相親節目?如果她再耐心一點,再包容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曉云…”林薇薇買了一杯熱牛奶塞到她冰冷的手里,聲音哽咽,“喝一點吧…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了…東來他…他需要你堅強…”

蘇曉云麻木地握著溫熱的紙杯,指尖感受不到絲毫暖意。牛奶的熱氣氤氳在她眼前,模糊了視線。堅強?她現在連呼吸都覺得痛。

就在這時,一陣略顯急促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打破了走廊壓抑的寧靜。

一個穿著米白色羊絨大衣、氣質溫婉卻眉眼間帶著疲憊和焦慮的女人,在另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助理陪同下,快步走來。她的目光掃過ICU的大門,帶著深深的憂慮,隨即落在了蜷縮在椅子上的蘇曉云身上。

是肖雅。張君哲隱婚的妻子。

肖雅的目光在蘇曉云身上停留了片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復雜。她認得蘇曉云,張君哲的秘書。她怎么會在這里?還哭成這樣?是為…張君哲?還是為那個叫李東來的員工?外界那些風言風語瞬間涌入腦海。

肖雅沒有停留,徑直走向ICU的探視窗口,向護士低聲詢問著什么。護士指了指里面,低聲回答。

蘇曉云抬起了淚眼朦朧的臉,恰好看到肖雅隔著玻璃窗望向里面的側影。那眼神里,有擔憂,有痛楚,還有一種蘇曉云無法理解的、深沉的復雜情緒。肖雅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匯。

沒有言語。肖雅只是對她微微點了點頭,那點頭里似乎包含了某種沉重的理解,又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里面躺著的那個男人(張君哲的身體),是屬于她的責任和領地。

蘇曉云心頭莫名一澀,慌忙低下頭。她是為了李東來守在這里的,不是為了張君哲。可這個認知,在肖雅那無聲的宣告下,顯得如此蒼白和無力。她現在只是一個守在男友病床前、絕望無助的女人。

VIP病房里,鎮定劑的效力漸漸消退。

李東來在頭痛欲裂中再次蘇醒。這一次,他強迫自己冷靜。巨大的恐懼還在,但更強烈的求生欲和搞清楚狀況的迫切感占了上風。

他不再掙扎,只是靜靜地躺著,閉著眼,感受著這具陌生的身體。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帶著一種詭異的疏離感。這寬厚的胸膛,這有力的臂膀,這修長的手指…都屬于張君哲。而他李東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的意識,卻被困在了這個象征著成功和財富的軀殼里。

荒謬!可笑!但疼痛如此真實。

他緩緩睜開眼,看向一直守在床邊、神色緊張的小王助理。

“我…睡了多久?”他開口,聲音嘶啞,但刻意模仿著記憶中張君哲那種沉穩的語調,盡管聽起來干澀無比。

“大概…兩個小時,張總?!毙⊥踹B忙回答,“醫生剛來過,說您需要靜養,暫時不能移動。您感覺怎么樣?頭還疼得厲害嗎?”

“嗯?!崩顤|來含糊地應了一聲,目光掃過病房里昂貴的設施,最后落回小王臉上,“李東來…他怎么樣了?有…最新消息嗎?”他問得小心翼翼,心臟卻在胸腔里狂跳。

小王臉上露出一絲同情和凝重:“剛剛ICU那邊傳來消息,李東來先生已經完成緊急手術,但…情況沒有好轉。醫生說,他陷入了深度昏迷,自主呼吸和反射都非常微弱…腦損傷…很嚴重??赡堋赡芎茈y醒過來了?!彼D了頓,補充道,“他女朋友蘇小姐一直在外面守著…”

蘇曉云在外面守著…守著那個“李東來”的身體…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尖銳的痛楚瞬間攫住了李東來。那是他的愛人??!此刻卻守在另一個男人的病床前,而那個男人軀殼里的靈魂,是張君哲!而他,真正的李東來,卻披著張君哲的皮囊躺在這里,無人識得,無人關心!

巨大的孤獨感和被世界徹底拋棄的冰冷感,比頭上的傷口更讓他痛徹心扉。他喉嚨發緊,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嘶吼出來。

“張總?您…您沒事吧?”小王看著老板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眼神里翻涌著他從未見過的痛苦和絕望,嚇得聲音都變了調。

“我…我想去看看他?!崩顤|來再次艱難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遠遠的…看一眼。就一眼?!彼仨氂H眼確認!確認那個躺在ICU里瀕死的,是不是他自己的身體!確認蘇曉云是不是真的守在那里!

小王一臉為難:“張總!醫生說了您不能下床!而且ICU那邊探視有嚴格規定,現在也不是探視時間…”

“推我去!”李東來打斷他,眼神里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堅持,語氣不容置疑,“坐輪椅!遠遠看一眼就行!立刻!”他模仿著張君哲慣有的命令口吻,盡管底氣不足,但那上位者的氣勢仿佛刻在這具身體的本能里。

小王被老板眼中那種不容置疑的決絕鎮住了。他從沒見過張總對哪個員工如此“上心”,尤其還是一個底層的小職員。但老板的命令他不敢違抗,尤其老板現在狀態明顯不對。

“好…好的張總!我這就去安排!”小王擦了下額頭的汗,急匆匆地跑出去找輪椅和協調護士。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李東來一人。

他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劇烈的頭痛依舊,但更痛的是心。算命道士那句如同詛咒般的話語,再次清晰地在腦海中回響:

“擁有…即失去?快樂…在何方…”

他擁有了張君哲的身體,擁有了他夢寐以求的財富和地位。可他失去了自己!失去了身份!失去了愛人!甚至可能永遠失去了回歸的可能!

快樂?在何方?這巨大的錯位,像一個深不見底的冰冷深淵,正將他無情地吞噬。

乙醇道人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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