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映月醉酒那天已經過去了一月有余,這些天我幾乎每天在偏殿無所事事,想干點活也會被侍女搶先,如我所愿,映月也再沒出現過我眼前晃悠。
感慨還不到一會,我眉心忽然發燙,是景留下的那枚印記在提醒我,我留在這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而我在安逸中差點忘了這個事實。
當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時,景已經在門外等我了。
他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天空,一雙眉眼淡薄如水。
他生的真的十分好看。
察覺我的視線,他只是緩緩看向我,問道:“好看么?”
“好看?!蔽規缀趺摽诙?。
“好看也不過一副皮囊?!彼呓胰缓缶従彔科鹞业氖郑业闹讣庥|碰到他的掌心。
景沒有多說,只是做法一個傳送陣,“會有些頭暈,你暫且靠在我身上?!?/p>
等到祭祀臺時,我已經暈的天地不知為何物了。
“你修為太低了,身體素質也不過爾爾?!本翱粗曳鲋蓢I的樣子,眉心不禁皺了皺,似是嫌棄,“要吐去殿外?!?/p>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
我要忍得住我還在這吐嗎
距離祭祀開始還有一個時辰,已經有不少人到場了,我環顧四周,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
是一個雙目失明的祭司裝扮的老婆婆,她顫顫巍巍的用那雙蒼老粗糙的手撫過我的臉,隨后激動地道:“找到了,找到了……”
“什么……”我還沒來及問清楚就被景拉過去了。
景看向她,表情比之前嚴肅很多:“金烏,你知道你答應過我什么。”
聽到景的話,名金烏的老婆婆收回手婆嗤笑道:“莫須有的兒女情長,居然也能影響你?!?/p>
景不語,只是快步拉著我離開。
我一頭霧水的看向他,他也不說話,只是沉默的拉著我的手不放。
直到祭祀開始。
景才慢慢松開我的手,我看著我已經被他攥出紅痕的手,內心的疑團越卷越大。
“景……”我剛想開口問他,就被祭司的話打斷。
那位老婆婆赫然站在臺上,最里邊不知道嘟囔著什么咒語,接著她手里的一副鑲金匕首慢慢漂浮起來,直挺挺的沖向人群。
人群里恐慌不已,那匕首好像在尋找什么,忽然它刺向一個女人,頓時,鮮血四濺,我也沒逃過。
因為那女人離我很近,我跟景的衣服多多少少都遭此橫禍,被鮮血染紅了大半。
女人倒下后,那匕首還扎在她的心臟,老婆婆走下臺,她似是不滿意的瞥向景,但又無奈的取出匕首,匕首上扎的心臟也被她一起拿走了。
我不理解的看向周圍,老婆婆拿走心臟后,人群忽然開始歡呼,明明是死了個人,但現在人們臉上的表情更多是歡樂。
他們慶幸自己不是死的那個,還是說這才是祭祀的真面目。
拿活人鮮血祭祀所謂的妖神。
我看著景也走上臺,緩緩接過祭司手里的心臟。
然后將那顆心臟舉起來,飲用了還算新鮮的心頭血。
我被惡心的想吐,我不想去看,剛才還干凈冷漠猶如仙靈的現在嘴角還掛著血跡的拿著一顆心臟
“祭祀就是這樣,如果不這樣,景今年就會消亡?!?/p>
映月不知道從哪走過來為我解釋道:“萬妖一日不可無王,而現在能做王的,只有景,所以人們都是自愿每年祭祀被抽中做養料的。”
“但這樣,不是無底洞嗎?”我不理解地問道,“一年復一年,沒有頭的不是嗎?”
映月搖著手里的扇子,緩緩搖搖頭:“會有人來結束這一切的,但他不愿意的話,也無計可施?!?/p>
“你是關鍵?!蹦羌浪静恢螘r出現在我身邊,她渾濁的雙眼直直的看著我道,“今日,你該謝他。”
“若不是他,今日死的就是你。”
“什么意思?”
“問他罷,我若多說,會遇上禍端,但天命不可違,他理應知道的。”
祭司說完便離開了,離開前她塞進我手心里一個東西。
是那把匕首。
刀刃上還沾著血跡。
忽然那匕首消失了,是景。
景收去了那把匕首,然后又幻化出傳送陣將我送了回去。
什么解釋都沒有,他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