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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陸逢時

第22章那人是個道士

宋承遠(yuǎn)本來蔫蔫的,被吳偉峰摁著打,積攢的心火被點燃。

“吳偉峰,你少惺惺作態(tài),你為馮夫子抱不平,不就是因為馮夫子能免費教授你一些應(yīng)試的知識?”

吳偉峰的手一頓。

宋承遠(yuǎn)繼續(xù)陰陽怪氣:“你氣憤的到底是馮夫子死了,還是你的科考夢碎了?”

“你,你說這話,還有沒有人性?”

宋承遠(yuǎn)被質(zhì)問,突然狂笑:“人性?窮的都快讀不起書的人跟我談人性,我問你,你要是有這個發(fā)財?shù)穆纷樱隳鼙WC不會起歪心思?”

一百四十多兩銀子,足夠他們?nèi)Q山書院進(jìn)修三年,還能赴京趕考。

是巨資。

不對,是來路不明的巨資!

試問,有幾人能忍得住這種誘惑?

宋承遠(yuǎn)的質(zhì)問聲在塾堂里震蕩。

“押下!”

凌捕頭再無猶豫,厲喝道。

畢三平和徐飛陸立刻上前,將癱軟如泥的宋承遠(yuǎn)死死按住。

“哈哈......”

宋承遠(yuǎn)心理防線崩潰,人已經(jīng)瘋瘋癲癲。

楊夫子看著這一幕,臉色灰敗。

私塾的名聲,徹底完了。

他踉蹌一步,被身旁的學(xué)子扶住才沒有倒下。

衙差先將宋承遠(yuǎn)押到門外,凌捕與裴之硯拱手交談:“沒想到此行會如此順利,這都要多謝裴官人和陸娘子。”

邢凱是縣令的外甥,雖沒有明確勒令他們何時破案,但能早些偵破,總是好的。

今日之行,他很滿意。

裴之硯將勒索信交給凌捕頭:“凌捕客氣,之前私塾有學(xué)子身死,吾弟受了驚嚇,身子一直不見好,我也是想來看看,這事到底何時能了結(jié)。不成想竟剛好撞見這一幕。”

凌捕笑道:“不管怎么說,都是幫了我大忙,裴官人快要進(jìn)京赴考了吧,吾在這里先祝裴官人金榜題名。告辭!”

“咳~”

陸逢時再也忍不住,咳嗽一聲。

她臉色蒼白,強行施術(shù)的代價,遠(yuǎn)非表面這般簡單,眼前陣陣發(fā)黑,視野模糊,耳邊是尖銳的耳鳴聲,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頭疼的像是有無數(shù)鋼針在扎。

雖是如此,此刻她心里是開心的。

不止馮夫子案告破,邢凱的案子也一并了結(jié)。

懸在她頭頂?shù)哪前褎]了。

裴之硯聞聲看向陸逢時,深潭般的眸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他跨步走到陸逢時身邊,大掌托住她小手臂。

“怎么出這么多汗?”

十月的天,一陣秋風(fēng)吹來,兩件衣衫都感覺冷的時候。

女人沒有回答,竟是傻笑。

好似沒聽到他的話。

“你在說什么?”

她看見裴之硯嘴巴一張一合,可她聽不清楚。

好一會,那種刺耳聲響才消失。

“我感覺地在晃。”

陸逢時說完踉蹌一步。

裴之硯拉住她小手臂,往他身邊一帶。

這本是一個極美的畫面。

奈何陸逢時本尊的噸位,讓畫風(fēng)突變,她因著這個力道朝裴之硯懷里撞去,差點將裴之硯創(chuàng)飛。

裴之硯:……

當(dāng)看到她不僅從唇角,耳朵和鼻子也溢出鮮血時,心不受控地緊了一下。

他一把抱起陸逢時,疾步將她放在馬背上。

看著方向,是朝城東濟世堂去。

到濟世堂門口時,陸逢時已經(jīng)顛暈了過去。

裴之硯抱著她疾步踏入藥堂,口中喊著:“孫老,煩請看看內(nèi)子!”

裴之硯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直接喚出郎中的姓氏,顯見是熟識。

正在為另一病人把脈的孫郎中聞聲抬頭,待看清楚裴之硯懷中人的慘狀,臉色驟變。

他立刻起身對面前的病人說了聲“稍候”,便快步迎了上去。

“裴官人?快!放到里間診榻上!”

孫郎中語速急促,引著裴之硯往里走,同時對藥童吩咐:“阿福,去取我的銀針和止血散來!快!”

診室內(nèi),藥香彌漫。

裴之硯小心翼翼地將陸逢時放下。

孫郎中顧不上客套,立刻上前探查。

他先是翻開眼瞼查看瞳孔,再檢查陸逢時口鼻耳,用干凈布巾輕輕拭去血跡,觀察出血的顏色和量,最后才搭上腕脈,凝神細(xì)診。

良久,孫郎中緩緩收回手,語氣嚴(yán)肅的看向裴之硯:“裴官人,尊夫人這癥狀...實在蹊蹺兇險!”

他指著陸逢時的口鼻耳處:“七竅之中,口鼻出血尚可見于激怒攻心、內(nèi)腑受創(chuàng)或中毒之癥。然這耳內(nèi)出血...非是頭顱遭受重?fù)艋蝻B內(nèi)生變,極難出現(xiàn)。三者并現(xiàn),更是罕見!此乃大兇之兆!”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疑惑不解,“然而,老夫反復(fù)診其脈象,卻非是瀕危之人的散亂無根。其脈細(xì)弱沉遲,若有若無,倒像是...”

作為黎溪鎮(zhèn)最有名的老郎中,幾年前接觸過一個與她情況類似的。

那人是個道士...

孫郎中斟酌著用詞,看向裴之硯的目光帶著探尋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像是心神魂魄過度損耗,以至于精、氣、神三者皆被強行抽空,如同傳說中的‘離魂’,又或者施展了某些禁忌之術(shù),被反噬了本源!”

他加重了語氣:“裴官人,此脈象絕非尋常驚嚇勞累所致。尊夫人今日究竟遭遇何事?”

裴之硯拱手,神情凝重:“實不相瞞,今日內(nèi)子隨我去了鎮(zhèn)郊私塾,處理馮夫子被害一案。”

孫郎中醫(yī)術(shù)高超且見多識廣,含糊其辭反而引人懷疑。

他便給出一個能解釋現(xiàn)狀又不暴露陸逢時的說法。

孫郎中聞言,面色了然中帶著驚駭:“啊!竟是此事!老夫也聽說了,沒想到馮夫子竟也...誒!”

他想到馮夫子來求藥,對這個重情重義的夫子,孫郎中也是敬佩。

給他的“百部止咳丸”都是用足了藥材。

出了這樣的事,當(dāng)真讓人唏噓。

裴之硯繼續(xù)道:“案情復(fù)雜,真兇狡詐,一度欲嫁禍于人。

內(nèi)子在指證過程中,想必是耗盡了心力去推演、辯駁,情緒亦是激蕩萬分,加之她近日為家中祈福,勞心勞力未曾歇息好。許是重壓之下,心神巨震...”

孫郎中:“原來如此!”

其實,他怎會看不出來裴之硯刻意隱瞞,不過世人不都是像他這樣能接受的了那些神鬼莫測之事。

人家不愿細(xì)說,便罷了。

裴之硯收斂神色:“孫老,內(nèi)子這情況,該如何調(diào)理?”

悠然南菊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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