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旗下的七星級酒店,水晶宴會廳流光溢彩,賓客云集。今晚的主角蘇晚晴,穿著量身定制的華美禮服,如同真正的月光女神,挽著凌燁的手臂,接受著眾人的艷羨和祝福。凌燁看著她,眼神溫柔,帶著失而復得的珍視。
宴會進行到高潮,司儀正要宣布凌燁為蘇晚晴準備的“特別紀念環節”。
就在這時,宴會廳厚重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
門口,沈念穿著一身簡潔卻氣場十足的黑色西裝套裙,長發利落束起,臉上沒有任何妝容,卻帶著一種洗盡鉛華的凜然和決絕。她身后,跟著一位坐在輪椅上、白發蒼蒼、神情激動的老婦人(慈心孤兒院的老院長),以及一個穿著樸素、面容忠厚的中年男人(孤兒院當年的老鄰居張伯)。
沈念無視全場驚愕的目光,無視蘇晚晴瞬間煞白的臉和凌燁驟然緊縮的瞳孔,徑直走到大廳中央的麥克風前。她的腳步沉穩,目光如炬,掃過全場,最終定格在凌燁和蘇晚晴身上。
“很抱歉打擾各位雅興。”她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冷靜,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但有些真相,必須在今晚,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清楚。”
她舉起手中一張被放大的、泛黃的舊照片——正是她在凌家老宅發現的那張!照片上小女孩燦爛的笑容在巨大的投影屏上清晰可見。
“凌總,”沈念的目光直視凌燁,不閃不避,聲音鏗鏘有力,“你珍藏這張照片多年,一直在尋找照片上的小女孩,對嗎?你以為她是蘇晚晴小姐?你以為她是你黑暗童年里唯一的光?”
凌燁的呼吸猛地一窒,他看著那張無比熟悉的照片,又看向沈念那張與照片上小女孩幾乎重合的臉,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沈念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和悲涼:
“錯了!大錯特錯!”
“你一直尋找的‘白月光’,那個在你最黑暗時刻,偷溜進倉庫,給你半塊糖、陪你說話、給你講星星故事的小女孩,不是優雅高貴的蘇小姐!”
她的手指,堅定地指向自己:
“而是當年那個同樣在慈心孤兒院,被大家叫做‘小念’的我——沈念!”
“轟——!”
全場死寂!緊接著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嘩然!
蘇晚晴尖叫起來:“你胡說!瘋子!凌燁,她在污蔑我!”
沈念根本不理她,她轉向輪椅上激動得渾身發抖的老院長:“院長媽媽,請您告訴大家,照片上的小女孩是誰?二十年前,慈心孤兒院那個雷雨夜,偷偷跑去倉庫陪一個小男孩的,是不是小念?那個總喜歡坐在老槐樹下看星星、攢錢買了個塑料星星發卡的小女孩,是不是我?”
老院長老淚縱橫,指著照片,聲音哽咽卻無比清晰:“是她!是小念!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晚我到處找她,最后在倉庫找到她,她正給一個發燒的小男孩擦汗!那個小男孩……就是凌先生你啊!小念那孩子,心善啊!那發卡……是她最喜歡的,后來弄丟了,哭了好久……”
沈念又看向老鄰居張伯。張伯拿出一個舊鐵盒,里面赫然躺著一本破舊的、畫著幼稚圖案的日記本,還有幾張小照片。他翻到一頁,指著上面稚嫩的筆跡:“看!小念寫的:‘今天下雨打雷,好可怕。倉庫里那個不愛說話的燁哥哥發燒了,好可憐。我把偷偷藏的糖分他一半,給他講小星星的故事,把我的小星星發卡別在他衣服上了。希望星星能保護他快點好起來。’”日記本旁的照片里,赫然是年幼的沈念,頭上別著的,正是那枚廉價的塑料星星發卡!
沈念最后拿出一份權威機構的DNA比對報告(她利用替身身份期間,收集了凌燁的毛發樣本與自己保留的童年物品上的生物痕跡進行比對):“凌總,這份報告顯示,你珍藏的那張照片上,小女孩所持物品上殘留的生物信息,與我的DNA完全匹配!而蘇晚晴小姐……”她冷冷地瞥向面無人色的蘇晚晴,“她提供的所謂‘證物’發卡,不過是臨時仿制的贗品!經不起任何科學檢驗!”
鐵證如山!環環相扣!無可辯駁!
所有的目光,從震驚、懷疑,瞬間變成了鄙夷和唾棄,如同利箭般射向蘇晚晴!
蘇晚晴精心編織的謊言王國,在沈念條理清晰、證據確鑿的指控下,轟然崩塌!她精心修飾的臉龐扭曲得不成樣子,血色盡褪,嘴唇哆嗦著,想要尖叫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剩下巨大的恐懼和羞恥將她淹沒。她精心維持的優雅高貴蕩然無存,像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小丑,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狼狽不堪!
“不……不可能……你偷的……是你偷了我的身份!小偷!賤人!”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撲向沈念,卻被眼疾手快的保安攔住,精心打理的發髻散落,狀若瘋婦。
凌燁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他看著沈念,眼神從最初的震驚、錯愕,到難以置信的翻涌,再到被巨大欺騙擊中后的痛苦和滔天的憤怒!最后,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一種深不見底的、翻江倒海的懊悔和……一種從未有過的、洶涌的情愫!他看著沈念那張清麗倔強的臉,看著照片上那個燦爛的小女孩,看著老院長和張伯,巨大的信息沖擊讓他腦中一片空白,心臟像是被重錘反復擊打!他一直折磨的、輕視的替身,竟然……竟然就是他尋遍世界、刻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個女孩?那個曾給過他唯一溫暖的人?他竟然把她當成另一個女人的影子肆意傷害?巨大的諷刺感和自我厭棄瞬間將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