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朔風(fēng)凜冽。
嬴雪一身玄甲立于殿中,手中高舉那枚血色翻涌的玉符,聲音冷肅如鐵:
“父皇!肅州余孽勾結(jié)月氏叛黨,于鬼谷設(shè)伏襲殺長兄!玉符示警,兒臣請命——即刻西行徹查此案,誅盡國賊!”
滿朝嘩然。
胡亥一黨立刻跳出來反對:“陛下!嬴雪公主身為女子,豈可擅離咸陽?況且扶蘇公子遇襲尚無確證,貿(mào)然出兵恐引發(fā)邊釁!”
嬴雪冷笑,猛地將一卷染血帛書擲于地上——那是扶蘇親衛(wèi)拼死送回的密報!
“確證?這上面蓋著月氏王庭的狼頭印,寫著‘肅州商隊以昆侖石誘月氏貴族叛亂’!胡亥,你是眼盲還是心盲?!”
始皇眸中寒光驟現(xiàn)。
退朝后,嬴雪被單獨召入內(nèi)殿。
始皇帝摩挲著案上玉符,忽然道:“此物發(fā)熱時,你可看見什么?”
嬴雪一怔:“血色流云化作‘肅’字,還有……阿兄滿身是血。”
“昆侖之眼在召喚。”始皇低語,竟露出近乎狂熱的神色,“當(dāng)年徐福曾說,唯有血親瀕死時,玉符方會共鳴……雪兒,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嬴雪背后發(fā)冷——父皇竟早知玉符異象!
“兒臣不知。”她垂首掩住驚駭,“只知阿兄危在旦夕!”
始皇帝沉默良久,終于推過一道虎符:“帶三千鐵騎,以查案之名西進(jìn)。記住——”
他指尖在案上重重一叩:“若遇昆侖之眼,先取仙石,再救人。”
當(dāng)夜,嬴雪率輕騎沖出咸陽。
途經(jīng)肅州驛站時,一名樵夫模樣的男子突然攔馬——竟是喬裝的白晉!
“你果然來了。”他塞過一只藥囊,“鬼谷幻毒無藥可解,唯此丹能暫保神智清明。”
嬴雪攥緊藥囊,低聲道:“幫我盯緊咸陽。胡亥近日與誰密會,說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白晉點頭,忽然握住她手腕:“阿雪,若在月氏見到刻著‘三足烏’的石碑……立刻毀掉它。”
“為何?”
“因為那不是昆侖之物。”白晉眼中閃過恐懼,“是贏肅留下的……”
七日后,嬴雪強闖鬼谷。
谷中碧霧彌漫,秦軍接連發(fā)狂自戕。她含住白晉的藥丹,揮刀砍翻攔路的月氏叛軍,終于在一處祭壇找到扶蘇——
他半跪于地,湛盧劍插在身前,左肩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正泛著詭綠。
“阿兄!”
扶蘇抬頭,瞳孔已染上碧色:“阿雪……快走……這霧里有東西……”
話音未落,祭壇突然震動!
阿史那大祭司從霧中現(xiàn)身,手中權(quán)杖鑲嵌的正是碧玉葉片:“嬴雪公主,你終于來了——‘肅’字局,就差你這枚活祭了!”
權(quán)杖與玉符相擊的剎那,嬴雪腦中轟然炸開無數(shù)畫面——
-少年贏肅被鐵鏈鎖在昆侖祭壇,胸口插著刻“肅”字的匕首;
-同樣的碧玉葉片被始皇親手放入徐福東渡的船中;
-而鬼谷巖壁上,赫然浮現(xiàn)一行血字:
“昆侖眼開日,贏氏血脈祭”
阿史那狂笑:“明白了嗎?你們兄妹三人,從來都是陛下備好的祭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