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榮度帶著梁灣灣從節目消失后,《心動小屋》的氛圍突然輕松了不少,導演組擦了擦冷汗,心想:“終于不用每天活在度總的死亡凝視下了……”
而姜醒醒,表面上云淡風輕,甚至和許時的互動更加肆無忌憚——
-許時給她遞水,她直接喝一口再還回去。
-許時玩游戲輸了,她主動要求“懲罰”——背著她繞場一周。
-*許時隨口說喜歡她的手機殼,第二天他倆就是情侶手機殼,許時還笑瞇瞇地說:“這樣你就跑不掉了。”
程微在一旁看得直搖頭:“醒醒姐,你這演技……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姜醒醒微笑:“什么演技?我是真心實意和許老師培養感情。”
許時挑眉:“真的?”
姜醒醒:“假的。”
許時:“……”——這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騙!
另一邊,榮度帶著梁灣灣高調出席各大活動,甚至讓溫度文化旗下的通達影業官宣了梁灣灣的簽約消息。
新聞一出,全網嘩然——
“度總這是徹底放棄姜醒醒了?”
“梁灣灣成功復位?!”
“姜醒醒許時才是真愛!”
姜醒醒刷到這條新聞時,正在化妝間做造型,化妝師小心翼翼地問:“姜老師,這個眼線要不要畫濃一點?”
姜醒醒微笑:“畫,往死里畫,今天我要艷壓全場。”——艷壓誰?她沒說。
程微偷偷給韓錚發消息:“我感覺醒醒姐現在像個隨時會爆炸的煤氣罐……”
韓錚:“……我們是不是應該再提前買好意外險?”
節目組下一站錄制時間,正好是姜醒醒的生日。
許時偷偷找導演組商量:“我想給醒醒一個驚喜。”
導演眼睛一亮:“什么驚喜?求婚?”
許時:“……您想多了,就做個蛋糕。”
導演失望:“哦。”
許時無奈:“我是認真的,她最近心情不好,我想讓她開心點。”
導演拍拍他的肩:“行,我們配合你。”
于是,節目組特意安排了一場“戶外野餐”環節,美其名曰“放松心情”,實則是給許時制造機會。
許時信心滿滿地決定親手做蛋糕,——然后,他失敗了。
-第一次,他把鹽當糖放,蛋糕咸到能腌咸菜。
-第二次,烤箱溫度調太高,蛋糕直接碳化。
-第三次,蛋糕胚倒是成功了,但奶油抹得像被狗啃過。
程微看著那一坨不明物體,委婉評價:“……很有抽象藝術的美感。”
許時抓狂:“這怎么送得出手?!”
最后還是節目組的甜品師看不下去了,偷偷幫他重新做了一個,但要求許時必須承認是自己做的。
許時:“……行吧,善意的謊言。”
錄制當天,陽光明媚,節目組在草坪上布置了野餐桌,姜醒醒被蒙著眼睛帶過來。
程微憋著笑:“醒醒姐,今天有個特別環節哦~”
姜醒醒挑眉:“你們不會要整我吧?”
許時清了清嗓子:“3、2、1——驚喜!”
姜醒醒眼罩被摘下的瞬間,看到眼前——
一個歪歪扭扭的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醬寫著:“醒醒生日快樂!”(字還寫錯了,劃掉重寫的)
許時有點緊張:“我、我自己做的,可能不太好看……”
姜醒醒愣了兩秒,突然噗嗤一笑:“許時,你認真的樣子好像小學生交作業。”
許時耳根發紅:“……你就說喜不喜歡吧!”
姜醒醒看著他那副窘迫的樣子,心里某處突然軟了一下。
她拿起叉子,挖了一塊蛋糕送進嘴里,瞇眼笑:“嗯,好吃。”
——其實甜到齁嗓子,但她沒說。
就在這時,節目組突然遞過來一個禮盒:“姜老師,這是剛剛送來的,說是……生日禮物。”
姜醒醒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精致的項鏈,吊墜是一匹小小的銀質野馬——《野馬》系列的標志。
沒有署名,但她知道是誰送的。
許時看著她的表情,突然問:“……度總送的?”
姜醒醒合上盒子,淡淡一笑:“不重要,來,繼續吃蛋糕吧。”
——她藏起了項鏈,卻沒藏住那一瞬間的失神。
這一幕被直播鏡頭精準捕捉,彈幕瞬間沸騰——
【臥槽!度總居然還記得姜醒醒生日?!】
【許時好慘,親手做蛋糕比不上一條項鏈】
【姜醒醒你眼睛紅了!別裝了!】
而此時此刻,某高檔酒店的套房里——
榮度盯著直播畫面,眼神陰沉。
梁灣灣在一旁嬌聲道:“榮度,我們該出發去活動了……”
榮度冷冷掃她一眼:“你自己去。”
梁灣灣:“……啊?”
榮度拿起外套就走,留下一句:“突然想起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
——比如,去問一個問題。
凌晨兩點,節目組的別墅一片寂靜,姜醒醒剛洗完澡,頭發還滴著水,房門突然被敲響。
“誰?”她皺眉,以為是程微來找她。
門外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
“是我。”———榮度。
姜醒醒的手指瞬間攥緊了毛巾。
她深吸一口氣,拉開門。
榮度站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領帶松散,眼底泛著淡淡的紅血絲,像是剛從某個應酬場上抽身。
他看著她,聲音很輕:“確定不和我在一起嗎?”
姜醒醒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
房間里沒開燈,只有窗外的月光漏進來,在地板上劃出一道蒼白的線。
姜醒醒背對著榮度,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睡衣下擺。
“二十一歲的時候……”她開口,聲音有些抖,“我承認我很喜歡你。”
榮度站在原地,沒動。
“你優秀,不僅帥,還有錢,有涵養。”她笑了笑,像在自嘲,“你帶我去看世界,教會我很多很多……那時候,我覺得能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窗外的樹影搖晃,沙沙作響。
“但現在我二十五歲了。”她轉過身,直視他的眼睛,“我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榮度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比如?”
“比如,我不喜歡和你出席那些場合。”她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喜歡阿諛奉承的人,不喜歡聊天很累的人,不喜歡資本的圈子……”
榮度的眼神漸漸暗了下去。
“我可能……沒出息吧。”她扯了扯嘴角,“我有野心,我想往高處走,但這和你……我總沒辦法逃離你。”
——明明討厭那些虛偽的場合,卻還是忍不住想靠近他。
——明明厭惡資本的博弈,卻還是貪戀他帶給她的安全感。
——她討厭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在他面前越來越不像自己的自己。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榮度站在原地,手攥成拳,指節泛白。
他有很多話想說——
想說“那些場合你可以不去”,想說“你不喜歡的人我可以不見”,想說“你不必改變自己,我來適應你就好”……
但最終,他什么都沒說。
他只是點了點頭,聲音啞得不像話:“好。”
然后轉身離開。
關門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鈍刀,狠狠扎進姜醒醒的心臟。
榮度走后,姜醒醒在床邊坐了整整十分鐘,直到房門再次被敲響。
程微探頭進來,眼睛紅紅的:“……醒醒姐,你和度總的話,我不小心聽到了。”
姜醒醒沒抬頭:“嗯。”
程微沖進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真的想好了?度總他……”
“想好了。”姜醒醒打斷她,聲音平靜,“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程微急得跺腳:“可他對你那么好!這六年,他……”
“程微。”姜醒醒抬頭,眼神疲憊,“別說了。”
程微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抱了抱她,然后退出房間。
別墅外,榮度的車還停在原地。
他坐在駕駛座上,沒開燈,沒發動引擎,只是沉默地盯著二樓那扇亮著燈的窗戶。
手機屏幕亮起,是梁灣灣的短信:“榮度,明天的簽約儀式,你還來嗎?”
他沒回。
另一條消息彈出,是齊南發來的文件:《溫度文化股權轉讓協議》。
他點開,翻到最后一頁——受讓方:姜醒醒。
這是他原本準備給她的生日禮物。
現在,用不上了。
他關掉手機,發動車子,駛入夜色。
房間里,姜醒醒終于崩潰。
她蜷縮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里,無聲地流淚。
——她以為自己足夠狠心。
——可為什么還是這么疼?
枕頭下壓著那條野馬項鏈,冰涼的金屬硌得她胸口發疼。
窗外,引擎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