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夢雨本來已經(jīng)打算偷偷逃跑了,卻突然被傳喚而來,剛進門便看到了彈幕。
一臉問號。
“還是恭喜公子覓得良緣了!”寨主揮了揮手,招呼褚夢雨向前道,“林兒妹妹,許二當家對你相見恨晚,又與你共處一夜,甚是欣慰。現(xiàn)在便許你與二當家離開。一定要好生伺候!”
褚夢雨一愣,這許行遠還想著把自己救出去。倒是沒有猜錯,還是重情義的。褚夢雨向許行遠行了禮。便退下了。
還挺好,這樣光明正大的走,更能拖住他們了。
二人駕馬而行,褚夢雨坐在身后,拉著許行遠的腰:“你倒是又救了我一次。”
“又?姑娘說昨晚嘛?那是幸得姑娘出手,才能讓阿珍逃離啊!”許行遠回答。
看來他并沒有認出來,自己便是剛進武州與他相遇之人。這樣也好。
“還是要跟姑娘抱歉。”許行遠道,“因為臨時起意,不能讓姑娘深陷虎穴,所以冒昧將你帶出來。”
“無妨,本來我也想偷偷逃了。”
【你就負責把!這個女俠我挺喜歡的!】
【這比那個臭臉的術士好太多了!】
褚夢雨無語,這是在說自己嘛。
“倒是辱了姑娘的名聲,我也是別無他法。若不是說與姑娘有肌膚之親,怕是覺得你還有利用價值,興許不能把你救出。”許行遠解釋道。
“什么?你說我們兩個有肌膚之親!”褚夢雨瞳孔放大了!
“我,我也是別無他法。”許行遠趕忙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會白白辱了女俠的清白,我定會負責到底的!”
“負責你個大頭鬼!我真服了!”褚夢雨一陣頭大,“我本來的理由便是癸水來了!又怎么可能與你有肌膚之親!!”
【我去!這簡直就是幫倒忙啊!】
“啊!”許行遠也吃驚道,“我,我不知啊!”
“我真服了!”褚夢雨一陣苦笑,看來還是暴露了。
“她應該沒有發(fā)覺吧!不然怎么會把你我放出呢?”
“你真的是山寨二當家嘛?”褚夢雨翻了翻白眼,“她做這個行當多年,如此心機妖媚之人,怎么可能不會聽出破綻!她定當有后手,只是不知道她會如何。”
“那可如何是好?”許行遠也一時慌亂了。
“無妨,本來我也要逃了,只是你有麻煩了。”褚夢雨說道,“若我自己逃了,估計還不會牽連于你。但是你既然為我撒謊,那么我們必定有所串通,看來你也一并歸于和我同伙了!”
“女俠無妨!本來我也是要鏟除這些禍害的!你隨我回赤峰寨,我們商量對策。如今證據(jù)確鑿,我們便與城主一同剿滅了此山寨!”
“此事需要從長計議,她既然放我們兩個離開,必然有恃無恐。”褚夢雨則冷靜分析道,“而且此事我感覺沒有那么簡單。當下,我們應該去寧府,救出寧玉潔!”
“好!”許行遠掉轉馬頭,便向著寧府方向而去。
寧府方向與赤峰寨不是同向。已然耽擱了時間。褚夢雨心急如焚,不自覺的抓緊了許行遠的腰部。許行遠則有些緊張地正了正身子,加快了行進。
寧府門口,人頭攢動,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褚夢雨趕到,卻看見寧府門口掛起了白燈籠。
寧府出事了?
示意許行遠遠離躲藏后,自己便鉆進了人群,摘下了面具。
走至跟前,才看到寧玉潔被吊在了寧府門口,渾身上下已然被鞭打地體無完膚!低著頭。已然沒了生機。
“她,怎么了?”褚夢雨愣在了原地,有些站不穩(wěn)。
“聽說這寧府的庶出本來許了一個大戶人家,收了彩禮后又自己偷跑回來,全家還想逃跑,被人逮了個正著!原來是自己不檢點,偷了漢子!與養(yǎng)馬的小廝茍且!這不是,直接鞭刑致死,簽字畫押了。她娘也因為教導無方,被鞭笞了,起碼還保了一條命。”
褚夢雨后面的話,沒有聽清,只感覺自己控制不住地雙腳向著寧玉潔走去。
突然有人圍了過來,有一姑姑走了出來:“你認識這人?”打量了一下,并不是出逃之人,“但是你很面生啊。這位美人,可是也想求個富貴人家?”
“她為何要有這樣的下場。”褚夢雨喃喃道。
“害,與小廝茍且,這么丟人的事,鞭刑致死已經(jīng)體面了!”
“這是對她審訊,其實想套話吧。”褚夢雨的眼淚已經(jīng)奪眶而出。
“小娘子是知情人?”姑姑使了個眼色。便有人圍了過來。
“知情,你們隨我來。”褚夢雨扭頭便離開。
“跟上。”姑姑帶著人跟著離開,“這小娘們也是嘴硬,既不說話,也不畫押賠錢。還是這位娘子明事理,她也不至于遭了。。。”姑姑突然嚇了一跳。
剛才那位貌美女子不見了,而是那個丁房林丫頭!
“你這小賤人!原來在這里!還會這幻術?!”姑姑驚呼。
周圍的人反應很快,已經(jīng)出手了,但是等他們反應過來,手已經(jīng)沒了。聽雨的劍身滴下了鮮血。周圍的幾人更是直接跪地哀嚎。
姑姑顯然嚇得不輕:“不是,女俠,你,我,這不關我事啊。”
“死不足惜,卻也別想一死了之。”褚夢雨冷冷道,聽雨瞬間在她周圍呼嘯而過。
姑姑瞬間手腳筋斷,癱軟在地。
“你個。。。。”話還未說完,便被一劍穿進了舌頭,“你就在這里自生自滅吧,也許你可以看到棲鳳寨被屠滅的景象。”
褚夢雨扭頭離去。許行遠則已經(jīng)拍馬趕到。看到這個場景,也不由吸了一口涼氣。可是褚夢雨手中并未有劍,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女俠,還是快隨我去山寨吧,我們從長計議。”
褚夢雨并未理會許行遠:“許公子,此事與你無關了。就此別過吧。”
褚夢雨撥開人群,揮劍取下寧玉潔的尸首。將她穩(wěn)穩(wěn)放在地上。
“這人干嘛啊,這種女人就應該在這里被。。。”褚夢雨的冷漠眼神看了過來,此人便住了嘴,“你,你看我干嘛!”
“各位。”褚夢雨站起身,“你們在這里,沒有人會在乎真相,你們只在乎這個行為是不是符合你們的預期!認為她不檢點,便可以任由處置!但是若她是被潑了臟水,含冤而死呢?!”
眾人沉默。
“我在乎真相,她是我的朋友。也許當真相公布那天,你們已經(jīng)忘了這個人。然而卻總有人在等待這個真相!所以若是你們只圖口舌之快,便可以去后面巷子看看那人的下場!”褚夢雨冷冷道。
“救命啊!!殺人啦!!!”突然后巷傳來了一陣呼喊,圍觀群眾立馬跑了過去看別的熱鬧了。
褚夢雨搖了搖頭,想要扛起寧玉潔。
這時寧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老奴推出了一輛板車。
“老爺讓我送這輛車出來,還望女俠為小姐尋一處好地方。但是老爺不便出來。”
褚夢雨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將寧玉潔放到車上,便往城外走去。
寧死不求茍活,冰清玉潔留世。
褚夢雨刻碑留字,便坐在了原地。
“你我為什么從未做過朋友,卻感覺我很理解你呢?”褚夢雨已然泣不成聲,或許想到了自己為了母親清白而奔走的曾經(jīng)。
許行遠持馬駐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
許久。
許久。。
褚夢雨站起來了身:“你便等我。”
許行遠將馬韁繩遞了過去:“女俠,你便去吧。我也會回去組織兵馬,去為你助力。”
褚夢雨微微一笑:“我叫張晚晚。感謝許公子相助,有緣再見吧。”
翻身上馬,便向著棲鳳寨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