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瘸子棍從空中落下,直接打在眼前喋喋不休這人的小腿上。
高了宋沅一個腦袋的男人話一頓,有點沒明白剛才她干了什么。
等到一聲嚎叫從他嘴里出來,男人這才驚覺自己貌似被打了。
低頭一瞧,右小腿凹陷進(jìn)去,腿部肌肉紫紅一片。
“啊——”
“我的腿!”
男人急忙去按小腿,一個失去平衡沒站穩(wěn)摔在地上,腿部疼痛傳遍全身,僅僅幾秒鐘疼得他呼天喊地。
怒罵宋沅的一群人傻眼了。
這....
他們只是罵了幾句,這人怎么突然動手了。
一棍打斷小腿,這女人還是人嗎?
圍著的幾人飛快跳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他們只是說說而已,沒想真的動手。
眼前終于空出來,宋沅目不斜視踩在男人身上跨過去。
“我管你們?nèi)ニ溃约阂人绖e拉上我。”
說實在話,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離譜的要求。
讓人踩著他身體過去。
既然這樣那她又怎會客氣。
宋沅放棄方才選擇好的玻璃,挨個挨個掀開簾子尋覓合適的位置。
而被她手段嚇到的一干人,只能站在遠(yuǎn)處敢怒不敢言。
一說話就被打斷腿,這比王建材都還要狠。
不服從管教的人他也只是把人綁起來揍一頓,這女人可是活生生打斷別人腿。
太可怕了,這就是殺喪尸不眨眼的女人嗎?
另一邊,王建材站在人背后,滿臉惶恐不可置信地在包里來回摸了兩遍。
以往存放鑰匙的地方,現(xiàn)今只剩下一個空包。
王建材掏出兩個褲兜,然后又脫掉鞋子翻了一遍,結(jié)果任憑他怎么找,那把唯一能打開庫房的鑰匙這會兒不知所蹤。
鑰匙...丟了!
一瞬間王建材背后涌上一層冷汗,眼前幾個重影疊加晃蕩。
鑰匙是什么時候丟的?
還誰說被人拿了?
誰偷了他的鑰匙,他的鑰匙去哪里了?
超市所有物資都放在庫房,那把鎖還是他親自上的鎖,一般只有鑰匙能打開。
現(xiàn)在鑰匙丟了,憑借著他的力氣肯定打不開。
王建材慌了神,連忙在地上掃了幾眼,不敢讓人看出他的慌亂,只能強(qiáng)忍住焦急悄悄找鑰匙。
宋沅正等著王建材下文,哪知這人說了一句話后跟丟了魂兒一樣,眼神亂瞟臉色漲紅,不知道還以為屎到臨頭。
正在這時,蕭薔在距離她幾步遠(yuǎn)的地方伸長脖子小聲說:“我想跟著你一起走,我有一個秘密做交換,這個秘密事關(guān)我們的生死。”
蕭薔的話讓宋沅認(rèn)真把人打量一遭。
頭發(fā)亂糟糟,發(fā)黃的臉色猶如災(zāi)民,臉上瘦得只剩骨頭,眼神卻十分倔強(qiáng)。
這人剛才說什么?
事關(guān)她們生死,難道背后還有隱藏的目的?
見宋沅不說話蕭薔急了,“我沒騙你,我被關(guān)在這里好幾天了,出不去看不見外面變成什么樣子,可確定我們一定會得救。”
不知是哪句話打動宋沅,她眼底的防備稍微松懈一點,往旁邊抬了抬下巴,示意人往那邊站。
蕭薔一喜,果斷站在距離宋沅兩米遠(yuǎn)的地方。
茍冬見狀也跟著過去,手腕一抖,一把系著紅繩的藍(lán)色鑰匙躺在手心中,“我也想一起出去,這是我順來的,只要你有本事可以隨便去拿。”
這一句話又是戳在宋沅心巴上,她本就是出來收集物資,見此自然是不肯放過送上門的好處。
雖然她也沒太多信心,不過這個關(guān)頭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
不跑出去,自己也要被困死在這里。
宋沅接過鑰匙,放棄眼前的玻璃,走到下一扇玻璃面前時,余光忽然看到王建材還在找東西。
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捏了捏手里還帶著溫?zé)岬蔫€匙,滿腦問號地盯著茍冬。
這人不會是順了他的鑰匙吧?
茍冬被看得訕訕的,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扭過頭算是默認(rèn)自己順了鑰匙的事實。
超市又不是王建材的,他順鑰匙怎么了,誰有能耐誰拿。
再說了,王建材還比他晚來幾分鐘,仗著自身優(yōu)勢強(qiáng)行搶走鑰匙,他不信旁人沒有偷鑰匙的想法。
茍冬掃過其他人,見大家都隱晦地望著王建材,甚至還有一絲嘲弄,心中最后一點不安也拋之腦后。
看吧,這就是不得人心。
宋沅心中了然,倒也沒有戳破茍冬,而是順手將鑰匙揣進(jìn)兜里。
出來一趟不可能空手出去,不然白瞎瘸子棍的威力。
幾番打岔中,她總算選擇好要敲碎的玻璃。
這扇玻璃在拐角處,扯開遮擋的簾子,見玻璃外是一條巷子,從這里出去能直接進(jìn)入大道。
并且還沒有喪尸圍堵,即使喪尸聽到聲音趕過來,也能從巷子另外一頭跑出去。
腳步快一點的,完全不用擔(dān)心會被喪尸追上,至少都有三分鐘逃跑時間。
這時,尋覓鑰匙無果的王建材總算想起懷疑對象。
他大步跑到茍冬身邊,一把掐住他脖子,左手握拳猛地朝他腦袋打,“是不是你偷了老子的東西,趕快還給老子。”
多日遭受王建材的欺辱,茍冬早已受不了這人淫威。
按住王建材的豬手一轉(zhuǎn),往前一沖用力撞在他鼻子上。
“去你爺爺?shù)模缈茨悴豁樠酆芫昧耍也挪灰谶@里等死。”
王建材冷不丁被砸中,兩行鼻血猛地從鼻子里流下。
他捂著鼻子踉蹌退后兩步,一雙眼中遍布森寒,又看著一旁瘦弱的蕭薔立馬扭頭跑向她。
“小賤種,你偷了我的東西對不對?”
蕭薔給了王建材一個白眼,“神經(jīng)病,你有什么東西值得我偷?”手中藏著的玻璃碎片翻出,尖銳的一段直逼王建材眼睛,“再過來老娘弄死你。”
“你!!!”
王建材被嗆了一嘴,眼神如刀地瞪向宋沅,“那是你了,剛才茍冬和你說了什么?”
宋沅半點不慣著他,瘸子棍湊到王建材面前冷笑道:“你想嘗嘗豆腐腦的味道嗎?”
潔白的瘸子棍上殘留著紅白相間的腦花,并還有幾根頭發(fā)絲繞在上面。
即使甚少和喪尸正面打過交代,但王建材這一刻卻從棍子上直接感受到喪尸的余威。
他面上的氣勢登時散了,“你...我....”
宋沅噙著嘴,又把瘸子棍朝王建材眼前送了送,“我剛才沒聽清楚,你要問什么?”
王建材打了個哆嗦,雙腿也有點顫抖,大嗓門不自覺地降低幾分音量。
“請..請問茍冬剛才和您說了什么,我的東西掉了,我懷疑他偷了我東西。”
“你說這個?”宋沅掂了掂手中的藍(lán)色鑰匙。
“對,是這個。”王建材眼中的憤怒頓時變?yōu)榭裣玻B忙點點頭想要靠近。
剛一抬腳,看到瘸子棍腦中馬上閃過宋沅趴在窗口上一棍一喪尸的樣子。
他尷尬地收回腳,滿臉堆笑地說:“小美女,這是我的東西,你看能不能行行好還給我。”
“當(dāng)然,你要是還給我的話,我們的恩怨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再送你五包..不兩包泡面可好?”
這是王建材最大讓步了,兩包泡面是這里面所有人一天的口糧,能讓給宋沅已經(jīng)是鐵公雞拔毛。
他恨恨地瞪了眼茍冬。
都是你這個小兔崽子,等鑰匙拿到手后看老子怎么教訓(xùn)你。
宋沅捏住鑰匙上的圓環(huán)在手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在茍冬緊張和王建材期盼的眼神中,手一松,鑰匙被丟到中間的地板上。
“還給你,自己撿去吧。”
“嘩啦!”
隨著鑰匙落在地上,一大面玻璃應(yīng)聲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