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尚書府內的一眾人都迫切地想將沈依依找出來。
尚書大人派了五名小廝去尋找沈依依,咬牙切齒揚言要將沈依依抓回來活剝。
尚書大人臉色氣得鐵青。
馮氏添油加醋地向尚書大人說沈依依的“罪名”,又哭訴自己有多心疼寶貝著沈依依。
尚書覺得自己的顏面被沈依依丟的一干二凈,氣得將上好的白玉碗砸在地上發泄。
另一邊,王府。
沈依依靠在浴池一側,不知是不是因為經歷了一系列不順心的事情,現在突然間松弛下來有些許的疲倦。
沈依依此時此刻只想閉上眼睛好好地感受一下這水的暖意和上空煙霧繚繞的感覺。
但是她閉上眼后,不知怎的便意識模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過了許久,王爺忙完自己手上的公務。他揉了下眉頭,雖然有些許困倦,但還是想來看看沈依依。
王爺大步走向沈依依房外。
“為何在外面?”王爺看到四個侍女在外面候著,冷聲嚴肅問道。
“王爺恕罪,不是奴婢不進去,是小姐她不讓我們進去?!睘槭椎氖膛t卑道。
“她在里面洗了幾個時辰了?”王爺皺著眉頭。
“已經過了一個半時辰了?!睘槭椎氖膛濐澪∥≌f。
侍女話音剛落,王爺大掌一揮,推門而入。
四個侍女雖有些吃驚,但也不敢發出驚訝的聲音。
蕭容淵大步往浴池走去。
心里有些緊張不安。
他眉頭緊鎖,大手一揮推開屏風。
他看見女孩正靠著浴池一邊舒舒服服躺靠著,眉眼安詳放松。
應該是睡著了。
“這丫頭。”王爺心里嘆了一口氣。
男人把女孩從水里輕輕抱起,大掌一揮間,便從屏風上取下浴巾,隨后將浴巾裹在女孩身上,徑直朝臥房里走去。
女孩睡顏如花,靜靜地在男人的懷里躺著。
男人走到床邊,將女孩放下的那一刻,女孩睫毛微顫,漸漸地醒來了。
“王爺?”女孩揉了揉剛睡醒的眼睛,天真無邪地呼喚了聲。
這聲音在男人聽來,酥酥麻麻,心臟漏了半拍。
“蠢丫頭?!蹦腥死淦G的薄唇微啟,吐出三個字。
什么?蠢丫頭?
他在罵我嗎?我怎么就成了蠢丫頭?
沈依依有些氣。
哦!對了,好像是水池里的水太舒服了,這么不經意間我睡著了。
女孩本來想回嘴,一想到他身份是王爺,自己也確實干了蠢事,回嘴的話便按捺住了。
她心里想,算了算了,她大人不跟他小人計較。
只是,
我身上的衣服?
沈依依看著一件浴巾裹在身上,慌地快要從床上跳起。
只是她這猛地一動,正巧春光乍現。
沈依依的臉羞得通紅,趕緊將身旁的被子拉到身上蓋起,又把自己羞紅的臉蛋埋了進去。
“躲里面干什么?不怕憋壞了?!蹦腥藢⑸w住女孩腦袋的被子往下拉了一些。
“不怕。”女孩羞的臉朝床里側別去。
腦袋也飛速地運轉,想找理由讓王爺回他的房間。
“王爺,不早了。您要不先回去歇歇?”女孩紅著臉嬌羞說。
王爺并未回應女孩的話,看了一眼女孩,轉身緩緩離開了。
女孩聽到男人走遠的腳步聲,才漸漸松了口氣。
女孩將身上的被子掀開,穿戴好睡袍。側躺下后,感受著身上男人抱起時殘留的余香,又昏昏沉沉睡去。
真是個壞男人。女孩心里暗想。
去了另一側屋內的王爺卻輾轉反側。
到了午夜時分,王爺的屋內又發出了極重的咳嗽聲。
“王爺?”戎癸推門而入。
“把藥拿給我?!蓖鯛斅曇舻统林杏行┰S沙啞。
戎癸迅速從柜子上取來藥。又匆忙地將茶壺里的水倒入茶杯中,遞給王爺。
蕭容淵服完藥后,不僅胸悶氣短之感未有緩解,而且感覺胸腔內翻江倒海。
蕭容淵劇痛萬分,一口鮮血便吐在了塌前。
“王爺!”容桂內心焦急萬分,他立即派人去請醫官。
片刻后,醫官疾步走進室內,為蕭容淵把脈。
醫官面上漸漸露出難色。
蕭容淵看到醫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定很遭糕。
“但說無妨?!笔捜轀Y清楚自己的身體,他身體的病便是陰險狡詐的北秋人害的。
北秋幾個無能之輩武功一個較一個弱,卻十分擅長陰險狡詐之術。
五年前,北秋三皇子拜月巫為師,苦練巫術制毒。他在北秋戰敗談和之時,將秋花腐蟲之毒悄悄下入蕭容淵體內。
蕭容淵每到午夜時分便會感受到蝕骨噬心之痛。
起初太醫診治后還能將這秋花腐蟲之毒壓制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秋花腐蟲之毒越來越強,不論是宮中的太醫,還是從民間尋得的名醫都難以找到方法將這毒壓制住。
“王爺,這毒以后恐怕是越來越難以壓住了?!蹦赀~的醫官眼神有些許惶恐,“臣無能,即使翻遍了醫書,也未能制得一劑良藥,王爺恕罪啊?!贬t官跪下聲音發抖道。
“起身吧,本王不怪罪你?!笔捜轀Y抬手示意戎癸扶醫官起身,“本王想知道,我還能活多久?”蕭容淵緩緩開口。
“謝王爺!依臣所判斷,王爺恐怕只有三余載的壽命了。”醫官顫巍巍嗓音沙啞。
蕭容淵聽后,出奇地平靜,戎癸在一旁急得眼眶紅了。
最后,蕭容淵命醫官和戎癸退下了。
第二日早晨。
天蒙蒙亮,樹梢在柔和的暖陽下搖曳。
蕭容淵用完早膳后,沈依依才緩緩睜開眼,她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下了床。
等沈依依洗漱完,蕭容淵已經在去皇宮的路上了。
沈依依推開房門,看見在遠處的戎癸。
“戎癸,王爺可起了?”沈依依活動著胳膊問。
戎癸抹了一下猩紅的眼睛,擠出一絲微笑,掩飾內心的悲傷。
“王爺已經去上早朝了,王爺吩咐,您洗漱完便可以用膳了。”戎癸盡量壓抑住聲音中的哽咽。
他命一旁的小丫鬟從廚房端好早點給沈依依。
“哦,哦?!标愐酪缹擂蔚匦χ?/p>
看來這碩大的王府就屬她起的最遲。
“阿秋!”沈依依打了一個噴嚏,用帕子揉了揉鼻子。
天哪,不會是這男人在罵她懶吧?
沈依依搖了搖頭。
她接過丫鬟遞來的早點,朝遠處的涼亭走去。戎癸跟在沈依依身后,并與沈依依保持一定距離。
“哎,對了。戎癸你以前是同哪位師傅學習武功的呀?”沈依依十分好奇。
她一穿越便經歷了那么多的怪事,她現在急需拜師學藝,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自保。
“屬下師從憶化師傅,不過師傅現今已年過古稀,不再收徒?!?/p>
“哦哦。”
沈依依點點頭,若有所思。
雖然沈依依不認識憶化,也不知道憶化師傅的名聲有多大,但是戎癸能作為王爺的親信兼屬下,那一定是功夫了得的。
“戎癸,我可以向您拜師嗎?”沈依依笑著問。